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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所说,伊藤是不得了的人才,不出一年就能顺利结业。 在美国共同生活了数月的两人于机场分别,雾岛挥挥手表示近期无需再见,然后逃也似的奔向出口。 一定是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吧,那样还真是糟糕……始作俑者扯起嘴角笑笑。 再次踏上这片土地,伊藤的心绪已起了很大变化。他知道,有些事必须要作出抉择,比如他跟长泽之间。 伊藤想起了之前与雾岛的对话。 「呐,我说,那个黑/道就真那么算了?」 「当初盼着我跟他断了的人不是你么?」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他对你有那么重要……你发现了没,现在的你眼神完全是死的,简直跟空壳一样……要我说,这次回去干脆把话全讲清楚,假如真的没有办法挽回那就只能这么算了,我回头给你找个更好的……假如你们能够完全跳过这件事,那还可以按照之前的方式继续相处……不过要记住,选择权完全在你。」 明明是个小鬼,讲起话来却一套一套,真是有够讨厌……但事情哪有他说得那么轻巧,若自己早有那份决绝的心,也不至于会沦落到这般境地。 伊藤叹了口气,在外进修那么久,眼下要处理的事也不止这一件,总之一样一样地来吧…… 返程途中,伊藤看到不少地段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些街道甚至已辨不清原本的模样,而这期间仅相隔了一年。 事物已是如此,更何况纷繁善变的人呢?那个人身边怕是早有了新的床/伴跟私人医生吧? 满怀心事的伊藤回到公寓,意外地发现自家大门正虚掩着。福田那个洁癖狂还真是尽职。 他甚感欣慰地推门而入,但屋内的情景却让人瞠目结舌。 伊藤回到门外再三确认,然后酝酿着一股怒气走向里屋,顺手在玄关抽了柄雨伞。 踢踏着一路生活垃圾,伊藤相当费力地到达了客厅,接下清扫任务的人正横躺沙发惬意地看着球赛,茶几上是预料之内的狼藉。 四年一度的赛季来之不易,把狂欢据点选在这边伊藤也并非不能理解,但眼前的这般景象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还不快给我起来?!” 伊藤挥起雨伞一通怒吼,却待看清眼前的人后陷入了呆滞,连即将落下的伞柄也僵持在半路。 窝在沙发上的长泽定定地看着来人,而后像是确认般地掐了掐自己。 伊藤回过神,刚想怒斥就被抱了个满怀。他推着攘着死命挣扎,然后又渐渐地放弃了抵抗,只因恍惚听到一声毫无保留的叹息。 它短暂而急促,像是安心,像是惊喜,又像是…… 伊藤突然有个疯狂的念头——这家伙,该不会是哭了吧? “系长,你确定他们没有弄错?!”在搜查三课7系,中岛使劲拍着上司的桌子以示不满,“猪的心脏怎么可能会那么小?” 前段时间,他刚破获了一起抢劫案,这本该是件振奋人心的事,然而被抢的物品却并不一般。当血淋淋的心脏曝/露在大街上,过往的行人纷纷被吓得躲到了一旁。 考虑到事态的严重性,中岛第一时间拨通了搜查一课的电话。 “结果是法/医鉴定的,肯定再正确不过……喏,报告都在这里了。” “可是……这说不通啊,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拎着心脏上街?而且还是生的……就算要做刺身也不该是这个部位呀!” “说不定人家就喜欢吃生心脏呢?”身为系长的木下有些头疼,“我说中岛啊,这些是搜查一课该伤脑筋的地方,我们三课只管抓贼就好啦……” “但……” “行了,到此为止吧,”木下摆了摆手,“我不想再继续有关心脏的任何话题……” 从办公室出来的中岛郁闷至极,这件事明显有很多地方说不通透,比如那个女人。 若这只是一颗普通的猪心,那她完全没有必要逃离,只要跟调查人员回去录个口/供就可以把事弄清,如此贸贸然地跑掉反而会加重嫌/疑。 再者是装心脏的容器,通常贵重的东西才会放合金箱子里,连劫/匪都说被是被外表迷/惑才动了歪念。 既然里面的东西如此重要,那外部的配置怎么说也得要跟上。可一撞即开的箱子该如何解释?这种情况反倒像是故意而为之。 中岛有种预感,事情只会比他想像得更为复杂。 伊藤安顿好一切已临近傍晚,原先的公寓已经乱到不适合人类居住。不得已,他在外面开了间房。 与此同时,一直黏在身边的还有一只叫长泽的大型犬。 “我已经说了原谅你了,拜托你就此放手吧……” “不行,万一你又跑了怎么办!” 伊藤忍无可忍地抗议这样没有办法洗澡,然而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长泽以树袋熊的姿势强行拖着他进了浴室,并且面露诡异又下/流的笑容。 “早说嘛,这点事我还是可以效劳的……” 长泽把伊藤困在墙角好一通撕扯,原本层层包裹的躯/体不一会儿便被剥了个干净。 他把人赶进浴缸,紧接着自己也解下束缚凑了过来。 原先狭小的空间瞬时变得更加拥挤,但这仿佛正合长泽心意。 “你是不是……变瘦了?” 长泽摩/挲着伊藤的颌角,像在审视珍宝。 “勤勤恳恳的我自然跟黑/道人士不同……” 明知道对方在揶揄,但长泽还是笑得一脸满足。看了太久的球赛,果然脑子会变糊涂。 两个人挤在浴缸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但都下意识地避开那个话题,毕竟已破裂过一次,之后的对话不得不更加小心。 然而这样根本不能解决问题,若非敞开了讲,两人心中会永远存有芥蒂。自私也好贪心也罢,总之他们都想跟面前的人继续走下去。以后的路有那么长,难道每次开口都得小心翼翼? 长泽给伊藤擦着背,犹豫再三最终选择直面话题,“这一年来我想了很多……”覆满泡沫的脊背有一瞬僵硬,长泽宽慰般地亲了亲那人后肩,“那天的事我很抱歉,是我太心急……明明是自己无能,到头来却把火气撒在了你身上…… “一直以来我都是被照顾的那个,但从来没有为你考虑过什么…… “我太自私,自私到用尽一切手段地把你绑在身边,一开始不明白为什么,直到你这回离开…… “我太害怕你会走,也承认自己很懦弱……你对我来说是不可替代的存在,只有在你身边才能感到安心,别的人都不行…… “我从来没有正经地爱过什么人,也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所以现在还没有办法确定,请再给我一些时间…… “但是你可不可以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