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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契机,他竟还没能因此打动,她日后想与他一起,怕是渺渺无望了。 “没事。”云浠依旧垂着眸,“我……” 我不奢望这个。从不奢望今后能与他在一起。 可她也没将后半截话说出口。 扪心自问,她不奢望吗?她其实是奢望的。 这世上从来没有真心喜欢上一个人后还不盼着与他两厢厮守的。 她只是不停地告诉自己要知足。她知道了太难了,因此固步自封。 他很随和,但他其实是个很疏离,很冷漠的人,心间裹着一层壳,她怕多走近一步,他从此就要退避三舍。 “这是什么?”方芙兰从云浠的行囊里取出一个精致茶包,问道。 云浠接过来,取出里头的金茶匙,递给方芙兰:“是今日琮亲王府给的赏赐。” 她默了一瞬,转而又道:“阿嫂,我想找个时机,把这茶包与茶匙还回去。我不想收。” 方芙兰愣了愣,随即笑了:“是该还。”她说,“我们心里若有谁,若喜欢谁,就该在这个人面前体体面面的,不轻易受他的礼,受他的恩,这样无论他心里有没有我们,我们都能在他跟前抬得起头,只有这样,才能配得上这份喜欢。” 方芙兰说着,把金茶匙重新装回茶包里,温声道:“找个机会,还回去吧。” ※※※※※※※※※※※※※※※※※※※※ 有点事耽误了,没双出来,明晚双更,大家见谅~ 第64章 第六四章 方芙兰把云浠的行囊归整好, 拣出要浆洗的衣裳, 唤鸣翠进屋。 鸣翠正在后院与白苓一起为白叔捣药, 听了这声唤,两人连忙擦了手过来。 鸣翠问:“少夫人, 是要出门了吗?” 云浠一愣:“阿嫂要出去?” 方芙兰没答,鸣翠笑着道:“今日该是少夫人去药铺看病的日子,少夫人为了等大小姐您回来,已去得晚了呢。” 云浠一看天色, 午时已过,是去得晚了。 她生怕耽搁了方芙兰瞧病的时辰,说道:“左右我也有事要出门,先送阿嫂去药铺。” “不必了。”方芙兰柔声道,“又不是什么大事, 你去忙你的, 有赵五和鸣翠陪我去药铺就行了。” 言语间,鸣翠已去东厢为方芙兰取了绒氅来,立在一旁久不作声的白苓看几人俱是要走,便道:“大小姐,少夫人, 这些衣裳, 阿苓拿去洗了吧。”她抱起云浠行囊上待要浆洗的两身衣裳,望向云浠, 仿佛生怕她不答应似的, 又解释, “左右阿爹刚吃过药,阿苓眼下得闲。” 云浠便点了点头:“好,辛苦你。” 白苓听她应了,很是高兴,冲方芙兰与云浠浅浅一笑,便朝后院去了。 方芙兰看着白苓的背影,想起一事来,问云浠:“阿汀,我年初与你说想给阿苓说户人家,这事你办得怎么样了?” 云浠愣了愣:“我给忘了。” 其实说忘也不尽然,白苓是白叔的女儿,比云浠小四岁,是她看着长大的。当初云洛把白叔视作半个生父,是以白叔这一家子在忠勇侯府便算不得奴婢。阿苓自小乖巧温顺,这些年长大了,知她这一家蒙受侯府照料,每日除了照顾白叔,便想着要去伺候云浠,帮云浠做些杂活。可她把自己当丫鬟,云浠却把她看作meimei,等闲不愿让她忙累。 年初白苓及笄,方芙兰提起想为她说亲,云浠便没怎么把这话放在心上,一是因为她案子缠身把这事搁置了,其二,也是因为她舍不得白苓。 云浠道:“我想着阿苓左右年纪还小,就是要说亲,也不急于这一时。” 方芙兰笑道:“不小了。你且算算,就是眼下说亲,纳采、问名、纳吉这些礼就要花个小半年,亲事还要筹备个小半年。等翻过年,阿苓就十六了,等不起的。” 云浠略一思索,觉得方芙兰说得有理,转而又为难道:“可我每日出入衙门和兵营,接触的多是官兵和将领,阿苓性情太乖巧,还是嫁个读书人家为好。” “我也这么想。”方芙兰道,“倒不必嫁得多富裕,身家清白耕读人家就很适合,最好还能把白叔一并接过去。” 云浠一怔:“为什么要把白叔接走?” 可这话出,她顷刻就想明白了。 白婶走了,白叔和阿苓相依为命,他们彼此是这世上唯一的至亲,阿苓若嫁走了,白叔孤苦不提,阿苓必定也时时挂怀,不能安心。 云浠道:“还是阿嫂想得周到。那我改日就去请媒人,趁着这阵子闲,再多为阿苓备些嫁妆,省得嫁人时失了体面。” 她们二人说了这会子话,天又更晚了些,赵五已套好马车在府门等了一时了,云浠不敢再耽搁,把方芙兰扶上车座,掉头就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方芙兰看她仍是穿着一身校尉服,像是要去绥宫的意思,不由问:“阿汀,你去办什么差?” 云浠道:“今上召父亲和哥哥的旧部回京,有几十个老部下等不及开春,深秋就起行了。等他们到金陵,忠勇侯府必然住不下,我想着他们都是有兵籍在册的将士,想去兵部问问有无法子帮忙安置。” 她说着,就开怀起来:“名录我已看过了,阿久也一块儿回来呢!” 言罢,朝方芙兰挥挥手,往绥宫的方向去了。 云浠到了兵部,原本只是想打听打听忠勇侯旧部如何安置,然而她如今升了校尉,很得今上看重,加之她近日寻回程昶,立下大功,兵部的人见是她来,不敢怠慢,把她递上来的名录瞧过后,分派人手去礼部、接待寺、枢密院一应做了协商安排,当即就把忠勇侯旧部回京后的安置问题妥善解决了。 冬日的天暗得早,这么一番折腾,待云浠从六部衙门里出来,外头已暝色四起了。 宫楼各处点起灯火,煌煌殿宇在这暮色火光里显得巍峨不可一世,云浠和兵部的一名小吏由内侍官引着从绥宫的小角门出宫,不期然间,只听绥宫正门悠悠开启,三辆极其华贵的马车先后使入轩辕道。 沿途的巡卫与内侍纷纷退到道旁行礼,云浠与兵部小吏站得很远,遥遥对着三辆马车拜了拜,就听一旁的内侍道:“想来这马车上头坐着的,正是琮亲王殿下,陵王殿下、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