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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可是,怎么会有人找到这里来?难道还有人能读懂他留下的暗语。 也不会是阿汀,若是阿汀,早就进来了,何必这么躲躲藏藏? 云洛侧耳听去,外间窸窸窣窣,怕是有数十人,不,上百人之众。 罢了,来者不善。 云洛默不作声地站起身,步去里间,推了一下睡得昏沉的阿久:“阿久,快起来。” 阿久是行伍之人,眼下虽昏晕乏力,被云洛这么一喊,也立时翻身坐起,“怎么了?” “来人了,我们走。” 阿久点了下头,刚站起身,不料身子一软,差点就势跌坐在地。 云洛将她扶住:“你怎么了?” 阿久摇了摇头,她方才头晕得厉害,本以为歇一会儿能好,没想到越睡越昏沉,连站都站不稳了。 分明来的时候还好好的。 云洛四下一看,目光落在阿久挂在腰间的香包。 心中一个不好的念头闪过。 “这个香包,她……什么时候给你的?” “就我今日,出门前。” 云洛当即把香包摘下来,将里头的东西一股脑儿倒在竹榻上。 广藿、艾叶、丁香,还有一个透明的,凝膏状的东西。 云洛拿这凝膏一闻,一点气味也无。 云洛知道这种伎俩,有的东西看起来无害,但是与旁的事物混杂在一起,便会变成毒物。 可是……阿久身上,究竟还有什么东西有蹊跷? 云洛的目光落到阿久的腰囊上,又要去摘,谁料阿久竟先一步将腰囊捂住,有气无力道:“这里头的东西,没问题的。” 宁桓见二人一直在里间没动静,不由问:“出什么事了?” 云洛扶着阿久走出里间:“她可能中毒了,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宁桓为阿久把了下脉,说:“应该不是毒,只是至人乏力的药物。” 外头脚步声变大,透窗望去,已能瞧见烈烈火色。 官兵将茶肆团团围住,当先有一个人高喝道:“大胆贼人,胆敢窃取兵部布防图,还不出来束手就擒!” 阿久认出这个声音:“是……巡查司的校尉曹源,陵王的人。” 留在茶肆里只能坐以待毙,这些人若想取他们性命,放把火就行了。 云洛压下罩在头上的兜帽,当机立断:“走,出去看看。” 三人一齐出了茶肆,外头果真里里外外围着数百巡查司禁卫。 阿久强撑着力气看了一眼,低声道:“云洛,你们……你们快走,别管我。” 云洛又看了看地势,城郊荒野,空旷无垠,还不如城中有地方躲藏。 眼下这个局势,他一人脱身已是很难,况乎还要带着受伤的宁桓与中毒的阿久。 宁桓也道:“云洛,你快走,我与阿久为你断后。” 可他们患难与共,到了这时,他怎么能抛下他们? 云洛又朝更远处看去,忽然见到一辆马车停驻在禁卫后方的荒径旁。 这辆马车车身窄小,四周又有许多人护着,若不是他目力太好,应该是瞧不见的。 云洛心生一计,把阿久交给宁桓:“保护好她。” 夜风四起,他忽然一个纵身,踩上前方禁卫的肩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出重重包围,与此同时,抽出腰间长刀,横刀径自劈开马车的车身,把刀架在车里人的脖子上,冷声道:“让你的人把他二人放了!” 车里坐着的是一名女子,她穿着一身黑斗篷,遮着脸。 她分明是瞧不清云洛的面容的。 可她听到他的声音,一下震住,慢慢抬起头来。 ※※※※※※※※※※※※※※※※※※※※ 明天见! 第一二八章 夜风盛烈,吹落她罩在头上的兜帽, 露出一张倾城绝艳的面容。 方芙兰怔忪道:“云洛……是你……” 她又问:“你怎么会……” 怎么会活着?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云洛在看到方芙兰的瞬间, 也愣住了。 他方才还在疑惑, 阿久分明把跟着她的几波人都甩掉了,陵王的人为什么还能找到这里? 眼下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阿久虽把人甩掉了,可他沿路上给阿久留下的暗语还在。 那些暗语别人辨不分明,但方芙兰却是能解。 云洛与方芙兰毕竟是夫妻, 他知道她有多聪明。 但凡暗语, 都是有底本可循的,只要找到相对应的书卷, 所有暗语就能迎刃而解。 云洛虽从未教过方芙兰忠勇旧部的暗语, 但他身为武将, 平日里常看的书就那么几本,方芙兰又有过目不忘的才情,她看到沿途的暗语, 只要稍一联想云洛“生前”常看的书,便能破解其中玄机,引着人寻到这里来。 云洛一时也说不清心中是何感受。 愤慨有之, 叹息有之, 但更多的是尘埃落定。 他早就疑了她,所以离开塞北后, 他除了刚到金陵那几日去过侯府两趟, 想要看看云浠, 再没在旧人面前露过面。 眼下阿久与宁桓身陷危境, 云洛不敢有丝毫松懈,将刀往方芙兰脖颈抵得更牢:“让你的人放了阿久他们。” 方芙兰从他的语气中读出他的心思,知道多说无益,便问:“兵部布防图,真是你盗的?” 云洛冷笑一声:“你果然是他的人。” 曹源知道方芙兰对陵王而言有多重要,见她被挟持,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高声道:“宣威将军,你可想好了,眼下你两个朋友的命都在我手上,你要是敢伤少夫人一根寒毛,我保证他二人活不过今夜!” 少夫人?这句所谓的少夫人,指的还是他忠勇侯府少将军的夫人吧? 真是讽刺。 云洛往阿久那处一看,他二人一个受伤一个中毒,早已被巡查司的禁卫团团围住。 阿久与宁桓命在旦夕,云洛知道自己不能有半分心慈手软,遂凉凉地道:“好啊,你尽管让你的人动手,大不了大家一起同归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