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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州发来的信息:想你。 KTV惯有的暗色调里,手机屏幕的光打在萧一献脸上,印出几分迟疑。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打好一列字,拇指又一一删了,萧一献最后发了个“嗯”。 席来州发:嗯? 萧一献回他:知道了。 李以均唱完一首歌下来,挨到萧一献身边坐,目光探向萧一献的手机:“在和谁聊?” 萧一献立刻关了屏幕,后仰在沙发里:“有事?” 剧组里一个女生唱歌走调,但还唱得很high,有一群人在桌上玩色子,声音也吵闹得很。就算萧一献坐在最角落里,两个人说话都要大声说,才能安全传达。 李以均手肘撑在沙发背上,贴着萧一献的肩,凑到他耳边说:“一起出去抽根烟?” 一边说着,李以均勾着萧一献的发鬓玩,萧一献侧头躲过:“不去。” “什么?”李以均更靠近了,他今晚被灌的酒也不少,酒味重。 萧一献知道他靠近是故意的,推了他脑袋一下:“装。” 李以均开心地笑。 这时,萧一献的手机屏幕亮起来,显现出“席来州”三个字和一红一绿的电话图标。李以均快手地划向红色电话图标,挂了席来州的电话。 萧一献睨他一眼,起身到包厢外,准备给席来州回电话的时候,看到李以均跟了出来。他就收起手机,踱步到洗手间,方便一下。 洗完手,他看到李以均倚在洗手间的门上,挡住他的去路。 “借过。” “我错了。”李以均说,“我们和好吧。” 第六十四章 李以均这么说,萧一献一点都不意外。 他们分手九年,李以均跟他提过三次复合。 第一次,是他出院的第五个月,他觉得自己快要步入正轨,李以均来找他复合。 第二次,是李以均要出国了,邀请他一起去,说会一直等他。 第三次,也就是现在,李以均回国了,说要和好。 “不可能。”萧一献不耐烦地将他推开,开门要走,忽然听到身后一声巨响,他偏头看去,李以均肚子撞到洗手台的角,贴在洗手台上吐起来。 他立刻走回去,沉默地给李以均拍背,洗手台一片狼藉。 “纸巾。”半响,李以均开始漱口。 萧一献长手一伸,抽几张擦手纸递给他。 “酒醒了没?”萧一献没好气地问。 “这么痛。”李以均驼着背捂肚子,眼尾都在抽,“不醒都得醒。” “有道理。”萧一献给他收拾残局,毫无芥蒂地将有秽物的纸巾捡起扔进桶,再洗洗手。 鉴于今晚李以均不靠谱的行为,萧一献提前走了,等代驾的时候,他打电话给席来州。 “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萧一献在停车场里踱步,漫无目的:“和制片人套近乎你就打过来,时机不对。” “今天有没有想我?” 脑袋一空下来,就会开始想。想,下班要一个人开车回家,转过头看不到席来州的侧脸;想,晚饭要一个人吃,喝一半的羊rou汤没人帮他喝完;想,从他家到自己家的那段路,一个人走,太长;想,现在吃芒果冰激凌不会被训,但好像少了点味道。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席来州才走了一天,他已经渴望他赶紧回来。 “今天想我吗?”席来州又问了一次。 “没有想你的理由。” “男朋友不在身边,这个理由多正当。” 萧一献单手插兜,左脚上的马丁靴踩着水泥柱:“别乱说话。” “哪里乱?” 萧一献将手机夹在肩窝里,空出手找烟抽,猩红的烟燃起来,他贪心地听着席来州的低沉嗓音。 两个人说着说着,又绕到了该不该在一起的事上。 “万一你以后都不喜欢女人了呢?” “不用传宗接代,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有关系?” 好像也有道理,而且张向显重新喜欢女人了,席来州将来应该也可以……萧一献现在一想到这个假设,就有些不开心,但又隐隐觉得应该开心。 不过喜欢男人毕竟—— 电话那头席来州续道,“就算按你的假设来讲,这是病,而且以后都不喜欢女人了。” “那你跟我表白,”席来州轻轻松松下重料,“害我病得没法回头,以后都不喜欢女人,就想和你在一起。结果转眼爽够了就把我推开,不觉得很不负责任吗?” 萧一献懵了,烟灰掉在大衣上,又慢吞吞地滚到地上。他一直不给席来州希望还好,一旦给予一点光,就像飞蛾看到火…… “你害我生重病,还要抛下我一个人熬?” “我没有要抛下你——”萧一献经历过,知道一个人熬有多难受,他根本不舍得席来州去体验,所以一直陪在席来州身边,搞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每天都和自己拔河,一边怂恿自己走出去放开胆,mama可以欺骗自己,自己为什么就得老实呆在圈子里。是席来州硬要和自己在一起的,自己不需要有负罪感。一边又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能这样做,金子再美好再重要,不是属于自己的,就不应该贪婪,不能重复去犯罪。 也许今天这边占上风,他蠢蠢欲动,但仍旧有无限的担忧。 如果……到头来要他自己去熬呢? 萧一献垂眸看着自己的棕色马丁靴,低声问:“那你会走吗?” 能不能,永远都不要走。 席来州是躺在床上给萧一献打电话的。他开着扬声,一边聊,一边看自己的库存。当听到“我没有要抛下你”时,他的手指顿住,停留在萧一献睡颜上,迟疑了几秒,他眸色骤然一亮:“你说什么?” “……你听不清?” 席来州坐起来,说:“我听到了。”这可是正常状态下,萧一献唯一说过的——近似于“在一起”的话!他怎么能听不见! 电话那边萧一献静下来,只有车子开过的声音。 席来州当他的沉默是害羞,自顾自地说:“早知道我开录音了。” 当闹钟铃声,当兴奋剂。 “代驾来了,先挂了。” 还没有说再见,通话就断了。 但席来州的心情并没有被影响,下床踱步到阳台,又兴奋地兜回来。如果现在他就在萧一献旁边那该多好! 席来州已经不想呆在这里,隔天一大早就开始着手准备偷溜事宜。 蒋特助捧两份文件进来:“五少,萧先生父母的旧事,还有李以均的资料,都在这里了。” 席来州心不在焉地说:“放桌上,我待会看。你先去帮我办点事……” 等他回到B市,大哥也只能对着电话吼,只要他接下来工作做好,这事应该能揭过去。 萧一献今晚照例是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