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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的还是顾氏替她添置的东西。 玉石带着几个丫鬟在下午的时候就把几间厢房收拾好了,中间的做主屋,左边是偏房右边是书房,主屋里大部分的东西都是新的,戚相思躺下后嗅着被子里淡淡的阳光味道没有睡意,无家可归四年,她都快忘了这软垫新被是什么感觉。 以前她睡不着做恶梦的时候都是莺儿陪着她的,而现在她一闭上眼面前就是莺儿死去时的画面,迎面像是寒风吹来,被窝里骤然冷冽刺骨。 老夫人的可怜父亲的愧疚,主母待她的和善也掺杂着别的东西,这些年来戚相思见过太多世间冷暖,齐家对莺儿的亲情,太寡淡了。 戚相思抬手轻轻摸着脖子上的象牙坠子,眼底的神色逐渐汇聚了坚毅,莺儿你放心,该属于你和你娘的,我都会帮你拿回来。 床帏外的地上玉石打着地铺守夜,她听到床上翻来覆去的声音知道五姑娘没睡着,缓缓起身朝着床上看了眼,良久之后床上终于没动静了玉石才放心的躺下来,自己也不敢睡的太沉,怕夜里六姑娘会叫她。 ...... 这一夜显得格外的漫长,戚相思睡睡醒醒,外面的天始终不会亮,等她再度醒来的时候已是天明,床帏外传来动静声,玉石拉开幔子笑道:“姑娘醒了,正好呢,大老爷今日在家,老夫人那儿派人过来说选了时辰让姑娘去小祠堂里上香。” 小丫鬟端来了盆子和小碗,玉石把杨枝递给戚相思,担心她不会刷,示意小丫鬟把瓦罐拿来,笑着提醒:“这是二老爷专门命人熬制的茯苓药膏,用来漱口的。” 戚相思看着那瓦罐内的药膏愣了愣,依玉石说的拿起杨枝沾了一些送入口中,等那清凉的药味泛开来时戚相思是彻底的愣住了,这与祖父特制的漱口药膏怎么如此相似。 戚家的药方都是不外传的,包括家中所常喝的茶,漱口用的药膏都是祖父和父亲自己所研制,嘴里那药膏味道和娘亲时常给她用的十分相似,但多了些苦涩,距离她记忆中清凉泛香的味道还差一些。 玉石的叫喊声拉回了她的失神,戚相思喝了一口温水漱着,一旁已经备了她今天要穿的衣服,是顾氏命人拿四姑娘齐敏嫣的新衣服连夜改出来的。 浅绿的颜色衬的戚相思的皮肤白了不少,玉石仔细的给她的手擦上了羊脂膏,简单的梳好头发后屋内布了桌子,食盒屉子内八道点心,还有粥食和配菜。 吃过朝食后玉石带着她前去府内的小祠堂,小祠堂的院子里布了一张供桌,祠堂内点了香火,一个和齐鹤瑞生的几分相似的瘦削中年人拿着香进出了几回,看到戚相思来了,脸上也没多少别的神情,只对着守在一旁的齐鹤瑞点了点头,这边院子里等着的顾氏招手让她过去:“等会儿接了你父亲给你的香,跪在这儿磕头。” 戚相思走进祠堂,齐家大老爷齐鹤祥神情严肃的高举着香拜过三拜后嘴里念着,之后把香交给齐鹤瑞,由他拜过后才将香火交给戚相思。 在京都中齐家的底蕴还算不上深厚,戚相思举着香火看着上面位列的牌位,心中默念,她今天是替莺儿来认祖归宗的。 三拜后由大伯把香插在面前供桌上的香炉内,管事捧出了族谱,由齐大老爷在齐鹤瑞下面添了名字,从今往后,她齐敏莺就是齐府的五姑娘。 第006章 认祖归宗后齐家举办了一场小小的家宴,除去在外的二老爷一家和在书院里的少爷,在家都被请到了前院小偏厅这儿,摆了两桌。 入座后齐老夫人把戚相思正式介绍给了所有人,她乐呵呵的拉着戚相思的手说起主桌上的:“昨天你见过的,这是你大伯娘,这是你敏画jiejie,咱们的三丫头,她上头还有个敏慧,嫁给田侍郎家的大公子,这呢是敏嫣,与你亲姐妹,是你的四jiejie。” 戚相思随着齐老夫人介绍,笑的几分含蓄,视线略过并不小的宴厅,这家宴也是简单的出奇,齐家上下这么多人竟只凑了两小桌,主桌这儿坐着嫡出的,次桌那儿无疑就是庶出的孩子,而作为今日的主角,戚相思额外的殊荣就是站在齐老夫人身旁被介绍了番,之后她就要回到次桌上去。 齐家大房没有庶出的孩子,一儿二女三个孩子,长女齐敏慧已经出嫁,次女齐敏画也将要说亲;二房五个孩子,一双嫡出的儿女跟着二老爷和二夫人随着圣上南巡的游船离开京都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而孩子最多的要属于三房,顾氏有一双儿女,卢姨娘生了三个,钱姨娘怀有身孕,如今还有个认祖归宗的五姑娘。 “往后多相处就会熟悉的。”齐老夫人笑呵呵的拍着戚相思的手,手心抚过她的手背,脸上的神情有一瞬动容,随即她看向坐在一旁的顾氏,“缺的人赶紧添上,下午你到我这儿来一趟。” 顾氏点点头,“哎。” 随后齐老夫人又吩咐一旁的mama:“几个丫头是不是还在学红女。” “是呢,新请的师傅才教了半年。” “让敏莺跟着一起,姑娘家的,以前过的不容易,这将来也不能给荒废了。”齐老夫人终于松开了戚相思的手,和蔼着神情,“饿了吧,快回去坐着,兄弟姐妹有的是时间认识,慢慢相处。” 戚相思回到了次桌,她的左边坐着齐敏兰,右边是二房所出的齐敏诗和齐敏青,其余都是年纪小一些的男孩子,两岁半的珲哥儿还不大会用筷子,奶声奶气的要身后的奶娘给他夹菜吃,而在他旁边的齐彦戎则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连坐姿都显得那么端正。 “惠州离这儿远吗?”坐在齐敏诗旁边的齐敏青好奇的看着戚相思,作为齐府最小的小姐,今年才六岁的齐敏青看起来一派天真,“五jiejie你这么多年一直住在哪儿怎么都不回来?” 齐敏诗轻轻拉了拉meimei:“惠州离这儿挺远的。” “是啊,还隔着咸阳。”齐敏兰代替了戚相思回答,“这么远的路她身上又没有路费,怎么过来。” 桌子上很快就弥漫开了火药味,戚相思没说话,齐敏青更好奇了:“那现在又是怎么过来的?” “那你就得问五jiejie了。”齐敏兰的语气颇不怀好意,“惠州过来这么远,五jiejie身无分文,究竟一路是怎么过来的呢。” 戚相思拿起筷子夹了面前的什锦菜卷,一本正经:“一路乞讨过来的。” 齐敏诗一愣,齐敏青小手捂着嘴巴看起来讶异极了,就是连存心看她笑话的齐敏兰神情都有些纠结,戚相思张嘴咬了一口菜卷,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嘴角,咽下之后朝着齐敏青眨了眨眼睛:“这你也信?” 齐敏青愣在那儿好半响缓过神来,小脸羞红着:“五jiejie逗我。” 戚相思轻笑:“阿兰都说我身无分文了,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