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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了。 “喂,脏不脏啊,”仗剑者厌恶地走开,“一会儿你别碰我啊!” 偷盗者在入口那边擦手,不经意间一低头,发现铺地的石板中有一块颜色比较新,他好奇地蹲下去:“哎,你们来看看这个!” 聆听者没听到似的,轻轻拍打怀里那张脸,边拍,边爱抚孩子一样捋他的头发,捋着捋着,他突然托住那根细脖子,手指往脉搏上按压了几次,说:“他……没气了!” 一瞬间,所有人都静下来,慢慢地,虔敬者问:“买家没说……非得要活的吧?” 聆听者腾地抱起尸体,抓着火把:“走,连夜出圣徒岛!” 他的打水车就在餐堂背后的牛马棚里,苫布下有几个大水桶,马是粗脚马,一黑一花两匹,他驾着车,风驰电掣地往圣徒岛东面唯一的闸门去。 过闸时很随意,闸口上方的石崖顶有个小木屋,里头是看门人,远远地听见马车声,他摇着灯喊:“大半夜的,还出去!” “是我!”聆听者拉起马,“昨天说好了,今天早走,日出前要赶回来给圣餐柜祷告洗银器!” 上头没声了,闸门两侧的木头滚轴开始转动,发出嘎嘎的噪音,聆听者扬起缰绳,在闸门洞起的一刹那,驱车冲出去。 这是他头一次出圣徒岛,森林黑压压的,只把丁点月光投在石子路上,后头的苫布被掀起来,空水桶里钻出几个脑袋,迎着风,乱七八糟地喊:“他娘的,这是‘外面’!真正的‘外面’!” “外面”,聆听者勾起嘴角,这么多次,他终于要成功了:“驾!” 马不停蹄跑了大半宿,第一缕日光从背后拂过肩头的时候,他拽住缰绳,他们一直在向西,他脖子上挂的是老者的哨子,手里拿着那张羊皮地图:“下来歇会儿,”他朝后喊,指着十几步外一条潺潺的小溪,“喝点水!” “我们应该接着走,”虔敬者扒着桶沿,“早祷一开始,他们就会发现我们不见了!” 聆听者爬上车,从他旁边的木桶里托出那具凉透了的尸体,小心翼翼的,往溪水边抱:“他该洗洗,现在这样……太残忍了。” 拂晓的溪水冰凉,他把包裹尸体的破布一片片展开,展开了才发现,这是一件曾经华丽的长袍,衣摆上的刺绣已经糟烂了,料子也看不出颜色,袍子上的人同样干瘪嶙峋,林间微晞的日光照上去,真的有一层银色的光晕。 “如果不开笼子,”聆听者掬水去擦他的脸,“你不会死。” 尸体不会回答,也没有怨恨,周遭很静,静得好像只有他们俩,聆听者翻转那片薄背,一转过去,就看见从肩胛到腰肢的一大块疮疤,像是火烧的,又像是生生剜掉了整片皮rou。 聆听者猛地捂住嘴,这人活着时都经历了些什么啊!他没来由地犯恶心,心里生出一种罪恶感,他趴下去听他的胸口,没动静,又掰他的嘴,看见里面一口整齐的白牙,蓦地,他想救活他,哪怕试一试呢……深吸一口气,他俯身把他含住,往里渡气。 “嘿!”马车那边,偷盗者和仗剑者前仰后合地笑,“大个子,你他妈jian尸啊!” 聆听者擦了擦嘴,想招呼他们来看尸体的伤,可一眨眼,一个什么东西把仗剑者扑倒了,偷盗者叫唤两声,撒腿就跑,没跑了,只听见他凄厉地喊着:“狼!狼!” 聆听者站起来往回冲,这时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背后压下来,紧接着,脖子就被毫不留情地咬断。 狼不是一只,而是一群!他瞪着眼倒在血泊里,粗布僧袍被从几个方向野蛮地撕咬,很快,开膛破肚的痛感就传到大脑。 第5章 圣徒岛 ζ “撒母耳将耶和华的话都传给求他立王的百姓说:管辖你们的王必这样行,他必派你们的儿子为他赶车、跟马,奔走在车前……” 聆听者坐在小板凳上,听过几十上百遍的祷告一结束,他立刻站起来,往人群中走,前头立柱下是皈依者,将将靠着,傲慢地昂起头。 喑哑者抱着面包盆进餐堂,仗剑者开始争吵,虔敬者睁着蓝眼睛望过来,聆听者全没看见,只看见那个艳丽的异教徒,一条腿懒散地踏着柱面,挑眉往这边看着。 他停住脚,这个眼神太熟悉了,他连忙低头。 是那个家伙,不会错的,手掌心想起那片皮肤滑腻的触感,浸着汗,微微颤抖,还有嘴唇,一碰就急着吸吮的嘴唇…… 皈依者徐徐向他走来,摇摆着,像一株花枝一丛劲草,施施然站在面前:“嗨。” 聆听者局促地盯着脚尖:“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皈依者轻浮地笑,一笑,两只猫儿眼就弯起来,像细密画上骄矜的王孙,“怕啦?” 他说对了,聆听者怕他,怕他美丽的外表,怕他柔韧的身段,还有火一样的性子:“只是……太巧了。” “早祷你们不见了,”皈依者贴近来,他说的是上一次,“东西找到了?” 聆听者没法否认,点了点头,皈依者有些落寞,也有些嫉妒:“之前听你和那小屁孩说过,你一般隔四十八小时登录游戏,”他贪婪地盯着聆听者的眼睛,“我只是试试,没想到真能……” 这么说,早祷的时间和他们遭遇狼群的时间差不多,聆听者抬起头,终于肯把腼腆淡漠的目光投向他:“这一回,帮我一把。” 皈依者的脸上有刹那狂喜,但马上压抑住,他翘起下巴,垂下眼睛,从睫毛迷人的棕黑色缝隙里,他打量聆听者:“我不要金币。” “那……”聆听者磕巴起来,“那、那要什么?” 皈依者轻轻地笑,像是等着吃糖的小孩子:“我要什么,你知道。” 吃过面包,皈依者是拽着聆听者的袖子去的他那儿,那间朝南的大房子,窗外远远的是七圣徒的墓地,皈依者懒洋洋躺在床上,偏头看聆听者拄着窗台,兀自在那儿慌张。 “一个吻,也不行吗?”他问他。 聆听者耳朵尖唰地红了,有点惧,又有点急地说:“那、那你来呀!” 皈依者支起上身,埋怨他:“就不能你来吗?” “我、我怎么来,”聆听者不敢转身,声音扬得老高,语气却虚飘飘的,“是你要……要那个,又不是我……” 皈依者啪地一下拍响床板:“你来不来?” 聆听者只好把手从窗台上放下,紧张地搓一搓,回身往这边蹭,他那个不情愿的样子实在气人,气得皈依者恨不得一把揪着给他摁到床上:“至于吗,是让你上我,又不是我要上你!” 这个“上”字一出来,聆听者的脸就没法看了,红红白白、七零八落的:“不、不是说就亲个嘴吗?” 皈依者翻个白眼儿,坐起来瞪着他:“对,亲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