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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走过很多地方,是以被萧君山吩咐,要她进宫陪白簌簌说话。 这些日子萧君山要处理的朝政太多,难免冷落白簌簌。 平阳侯夫人笑道:“娘娘喜欢新鲜活泼的事,臣妇恰巧知道不少,就拿前些年来朝的西域使臣来说吧,都是些高鼻深目的人,那眼珠子都是蓝色的,瞧着可怪着呢……” 白簌簌想了想,问:“和乌磟国的使臣一样吗?” “哪里是一样的呢。他们送来的都是琉璃器皿,花花绿绿的,那乌磟国进贡的都是雪白的羊绒。” 白簌簌的见识少,除了涿光山便是东宫,经历的事情也少。平阳侯妇人侃侃而谈,她的眼里也焕发光彩。 平阳侯夫人说起那些见闻,更卖力了一些:“就是宫里跟民间的差别都大着哩。宫里都用珐琅彩的细瓷器,寻常百姓家是粗陋的粗瓷,画着蝙蝠跟公鸡,东一块西一块的颜色。听说娘娘喜欢听戏,那些百姓听的戏都是草台班子的戏,拿个草棚子一遮便演起来了……” 白簌簌点了点头:“是有趣的。” “若是娘娘喜欢,我下次来的时候,带些他们的玩意儿,给娘娘看一看。” 平阳侯夫人把这些有意思的事都说了,忽然想起一些事,依然是笑得爽朗,话里却藏了一分试探:“听说娘娘一向贤惠大度,可想为太子殿下纳些妾室?如今不少大臣家的女儿都待字闺中,个个都听话漂亮,若是娘娘想要挑一些来,定能满意。” 这是她的意思,也是朝堂里那些大臣的意思,如今太子殿下登基是早晚的事,谁不想做天子的岳丈呢? 白簌簌歪头:“给他,挑妾室?” 她的声音很轻,很糯,却带着一种执拗,像一瞬间醒过来:“他很忙,要陪我,没有时间理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 萧君山:小老婆听话能暖床,多娶几个。 白簌簌:你说什么? 萧君山:……娶几个小老婆,让她们给你揉胳膊捏腿,我来替你暖床。 ☆、第 54 章 白簌簌说着,眼里焕发淡淡的光彩。纯洁漂亮的脸, 飘逸的长裙, 像聚着莹润的光一般,受尽宠爱。 平阳侯夫人被白簌簌拒绝, 紧紧闭了嘴巴。 而她的女儿就没那么聪明了。 月儿看了一眼白簌簌,小声道:“娘娘,听闻您入东宫一年,都未有子嗣……” 白簌簌道:“他喜欢我。” “我也喜欢他, 每天和他在一起, 都很开心。别人插不进来的。” 白簌簌理所应当的回答, 她是东宫的太子妃, 也将是大乾的皇后, 无需在意他人的想法。 这是她特有的权力。 萧君山忽然从宫门走进来:“每日见到我,便很开心?” 他听到白簌簌的话, 唇角弯起来,白簌簌看着萧君山,偏过了目光,慢慢道:“见不到你的时候, 想你,见到你的时候, 又有点怕。” “怎么了?” “要掐我,碰我。” 她偷偷看了一眼萧君山,指尖都要绷紧了。 萧君山靠近她,按着她的腰, 亲密无间的姿势。从这个角度,平阳侯夫人她们只能看到白簌簌埋在萧君山的怀里。 而白簌簌的声音也闷闷的,除了萧君山谁也听不到,她低着头,手指紧紧勾着萧君山的衣襟:“总感觉……总感觉你要咬我一口。” 那尾音带着一点弧度,像一个小钩子,将萧君山的心都勾住了。他唇角笑意更深,抱起白簌簌,大步走到更深的宫室去。 …… 平阳侯夫人出了宫。 她是家里有威严的主母,素来泼辣而有条理,在她看来,这一次入宫是在未来的皇后面前得脸的机会。 回去的路上,平阳侯夫人教导月儿:“娘娘和殿下鹣鲽情深不是传言,那些人的念头是打岔了。都想送自家的女儿进来,也不想一想,太子殿下这般凌厉的人,哪里容得他们把持后宫?” 月儿生得柔弱,跟白簌簌的仙姿佚貌不同,眉间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意态。她看着自己的母亲,总有几分胆怯。 平阳侯夫人道:“若能得了未来皇后的赏识,嫁到夫家也是大有裨益。别见了皇宫的富贵,就生出其他想法,需知能拿到的才是自己的。欣羡娘娘的宠爱,你有她的好命吗?” “月儿知晓了。” 月儿看了一眼母亲,又看向皇宫的方向。大概世间的女子都想嫁一个好夫君吧,她想着太子和太子妃亲昵的相处,忽然羡慕起来。 娘娘真是得尽了殿下的宠爱。 殿下也真是在乎娘娘,怎么就把娘娘放在心里,那么温柔的呵护呢…… …… 最近的萧君山常常面见那些大臣。白簌簌看望萧君山,去了几次乾清宫,就不想去了。那些人看着她的眼神奇怪,她对外界再迟钝,也能感觉到一点。 他们的眼神和平阳侯夫人很像,都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又隐隐畏惧。 他们想要的…… 是什么呢? 是萧君山吗。 原来想要争他的人,是这么多的? 白簌簌想起平阳侯夫人说的话,问萍姑:“一定要有很多妾室吗?” 萍姑低声道:“殿下是最尊贵的人,为了子嗣的绵延,自然是要有一些妃嫔。为了皇室的血统延续,必不可少跟其他女子宿在一处,并非是喜欢其他女子。” 白簌簌听了她的话,心里钝钝的,像有软刀子一刀刀的割,问:“一定要有其他的女子吗?” 太子殿下是要做大乾君主的人,哪怕他对娘娘再好,他们这些伺候的宫人,都从来没想过他会为娘娘遣散后宫。 世间哪里有君主独宠一人呢? 后宫是为平衡前朝,也为皇室的血统延续,君主要得大臣们的支持,也更要开枝散叶…… 这是没办法的事。 萍姑想到这里,看着白簌簌的目光不忍起来,低声道:“殿下的心里只有娘娘一人,娘娘万万不可怀疑这一份真心。” 白簌簌茫然看她,眼里漫了点湿润的水汽,她难过的时候,自己是没察觉的。 她呆呆的坐在那里,眼泪滴答滴答,萍姑看着,心跳都像要止了。 白簌簌问:“他要和其他人一起说话,一起吃饭,牵别人的手?” “娘娘,这是没办法的事,后宫千千万万个女子,都是这样过来的……” 白簌簌的手摸着自己的胸口,脸上显出怔然的神色,她道:“心口疼。” 她想到萧君山曾经安慰自己,握着她的手指,放在他的心口,告诉她…… 她的眼里漫着更多的水汽,像刚摘的蜜桃一般,慢慢发红:“他说,我心口疼的时候,他也会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