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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发疯一般,不停地后脚挣扎,口水流了一地,皇后红了眼眶,抱住魏帝喊道:“太医呢?快来看看陛下!” 秦嬗听说魏帝犯病后,就带着符临江的,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秦嬗放他去看魏帝的情况。 符临江先为魏帝针灸,让其平静安定下来。之后又翻开了眼下,口鼻等各处,都没有什么发现,其实在他看来魏帝出了劳损过度外,没有什么其他的病。 此时,不经意间,符临江在魏帝的领子下翻出一条两寸来长的黄色绢帛。 绢帛上什么都没有,只有几点红色痕迹,符临江凑近鼻闻了闻,疑惑道:“血腥味。” “血腥?”皇后将绢帛拿过来看了许久,突然叫道:“这,这是…巫蛊之术?” 在场皆是大吃一惊,每朝每代巫蛊之术都是禁忌话题,动则牵扯甚广,但如果不是巫术,怎么能解释魏帝突然发疯呢? 皇后心里也忐忑不安,立刻宣太史令进宫辩别。不多时,太史令颤巍巍地到了宣室,对着绢帛看了许久,禀报太后:“确实是厌胜之术。” 皇后未听完险些晕倒,秦嬗上前一步扶住她,轻声道:“皇后,现在更深露重,明天等陛下醒来再做定夺吧。” “不行,现在必须立刻搜查。” 皇后有她的理由,那个时代消息传播不畅,发生了事情大家总要慢半拍才得知。但过了一夜,消息散出去了,该藏的藏了,该烧的烧了,作假的也做了,要找证据就没这么容易了。 所以今夜必须趁热打铁。 于是皇后以下令在阖宫搜查,她想搜的是后宫姬妾,尤其是没死透的孟洁。可命令是给禁军的,他们也要搜其他的宫宇。 于是,当魏帝慢慢转醒时,巫蛊娃娃居然真的找到了。 皇后惊喜万分,喜的是作祟的小人无法捣鬼了,惊的东西是在东宫偏殿一株槐树下找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 ☆、生离 皇帝五行缺木, 国家国号为魏,厌胜之术压在槐树之下,还写了皇帝的生辰八字, 娃娃上插满了银针, 可见险恶用心。 魏帝看着, 看着,抄起手边的药碗砸了过去, 把端着托盘的小太监吓得屁滚尿流。 皇后跪在地上, 嘴唇止不住的发抖想要辩驳, 但魏帝此时哪能听得进去, 叫人送皇后回椒房殿, 送秦嬗回公主府,没有旨意不能出来。 说真的, 要不是秦嬗经历过两世,她都要怀疑巫蛊是不是太子给下的。 毕竟他嫌疑确实很大,首先厉家现在作为老派士族,被魏帝一再打压, 日渐衰落,太子本人也被禁足东宫,不问政事,加之小小梁王横空出世。 太子这软弱的人面对一贯强势的君父, 不敢正面硬刚,很有可能走歪门邪道。 秦嬗会这样想,那证明其他人也会这么想。果不其然, 第二天东宫以厌胜之术谋害帝王的消息不胫而走。 哪怕事情还没有查明,但传言说的有模有样,说魏帝在床第之间突然厉鬼上身,要掐死孟婕妤,这明显是报复孟婕妤狐媚惑主,想要借刀杀人啊。 魏帝下令将太子迁长安西郊柏梁台,等待查明事实。太子得知后脱华袍,跪草席,负荆请罪,抵死不承认用了巫蛊,一口咬定是他人陷害。 此时,有个服侍太子的舍人在审问中供认,说巫蛊确实不是太子弄的,只因太子在郁闷喝醉之时,向他抱怨要是能用法术让皇帝回心转意就好了。 舍人记在心里,在民间寻怪异之妖法,偷摸得了魏帝的生辰八字,将巫蛊娃娃埋在槐树下,但绝对不是想要诅咒君上。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推脱之词,这人怎么看,怎么像拉出来定罪的。 魏帝想到前几年南海九斛珍珠一事,还是他作为父亲将丑事遮掩过去,不然太子如何顶得住御史台的口诛笔伐。 太子有了这个前科,正在气头上的魏帝如何相信那位舍人的证词,只当做又是一次顶包了。况且这次真是犯了大忌,稍有不当可做谋逆之罪论处,回看两汉乃至雍朝皆有巫蛊之祸,受牵连者少则数百人,多则数千人。 一时间朝中上下人人惶惶,多数人能与东宫及其亲族脱离关系的,这时候都显露真面目了。 也是,大难当头,不落井下石都是好的,还指望雪中送炭吗? 而秦嬗这时候握着一张令牌,陷入了沉思,这是她与皇后最后分别之时,皇后匆匆塞给她的,乃是龙啸卫的令牌。 与她本来的那张不一样,这是真正的龙啸卫,金铸令牌上刻着一只凤凰,翱翔九天。 秦嬗苦笑,现在她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了,公主府被封门外都是禁军,她想要去找丞相等人搬救兵都不可能了。 究竟是谁,秦嬗在想,这个在暗中的敌手究竟是谁,居然一点也不露痕迹。一环套一环的,借秦嬗的手打太子,还打秦嬗自己。 明知是陷害,但面对实在扶不起来的软弱太子,秦嬗也是无力。 孟淮还在外办差,也不知他回来后见妻子被囚,jiejie半死不活吊着一口气,这般天翻地覆是什么心情。 正想到这里,繁星的声音传来,她焦急道:“公主,驸马回来了!” 秦嬗的心突然就热了起来,她提裙冲到大门去,却见孟淮一个人面对几十个禁军护卫,她快慰一笑,唤道:“孟淮!” 尾调颤颤的,勾起孟淮的脸庞,他上前一步,眸光如阳,坚定又温暖。 “公主!”他边应着,边上前一步。禁军刷地抽出了佩刀,喝道:“驸马!勿要靠近,陛下有令,谁人也不能探视公主。” 孟淮手中也有刀,也拔了出来,寒光相对,各自不肯相让。 秦嬗虽然感动于他的义无反顾,但理性还是大于感性,她上前站在对峙双方之间,对带兵看押她的那个护卫道:“驸马不能进来,那我与他说句话总可以吧。” 护卫看着这两个天之骄子,想着长安局势未明,不妨卖个人情以后多条退路,便让护卫收了刀,拱手道:“多谢公主体谅。” 一行人识趣地往后退了两步,孟淮执起秦嬗的手,看着她眼下的青黑,手中力量多了一分。 秦嬗笑道:“又不是生离死别。” 面对秦嬗的玩笑,孟淮却没有心情,他道:“我定会将事情查明,尽早将你放出来。” 秦嬗摇了摇头,“罢了,你与我有夫妻关系,陛下是不会让你介入的。你且安心等待,父皇会还我与太子公道的。” “可是…”孟淮还要说什么,秦嬗踮起脚尖抱住了孟淮。 他用力地回抱着,将所有的不安、心疼都融进这个拥抱里,似乎想要把秦嬗摁进血rou里一般。 “阿吉娅…”孟淮忍不住亲吻她的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