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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不会想要激流勇退的。……所以,我说我离开。如果东娥她自己愿意舍弃贵族格格的身份,我也想要带她离开。” 容瑶也能理解多尔衮的思想,历史上十之八九的人都不甘心在上坡路时返回,他们想要往上爬再往上爬。他们心中的那座权力的大山是没有山顶的。范蠡与张良懂得功成身退,得善终。只是,范蠡与张良这样的人终究是太少太少了。 她也不是真心想要离开多尔衮的,她只是想要尝试看,有没有可能让多尔衮同她一起离开紫禁城。若是他执意不肯走,那么她就提前为东娥铺好今后的路,她陪他在这里等待最终最坏的结局。虽然她不知道多尔衮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反正大不了就是一死了。 “……谁告之你,我会不愿与你离开这里。”多尔衮缓缓地说道。 容瑶惊愕不已地看向多尔衮,多尔衮的这句话令她始料未及。 “……那你,愿意离开京师?”容瑶不可置信地回问多尔衮。 多尔衮勾起唇角,回答容瑶:“我不愿意,……但我更不愿意离开你。” 容瑶忍不住再次确认道:“你真的舍得离开朝堂旗营,抛开爱新觉罗的身份吗?” 说真的,如果她是真的李容瑶,而非是从现代社会穿越到清朝的,在她不知道多尔衮不得善终的结局的情况下,她可能也不会劝多尔衮远离紫禁城的,甚至可能会支持他继续在朝堂之上大展身手。 “舍得。”多尔衮斩钉截铁地说出这两个字。 容瑶主动扑进多尔衮的怀里,他竟然同意与自己一起离开这里。 “不过……我们离开之前,我要为多铎谋划好。不能将烂摊子给了多铎。”多尔衮摩挲着容瑶的后背说道。 容瑶点点头。的确,多尔衮与多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弟,且一同出生入死多年,是要为他好好谋划的。并且多尔衮现如今在朝堂与两白旗中的地位,不是说退就能退的。而且他此时若是硬要从政权的漩涡中只身而退,那么一个人承担不堪结局的风险就落到了多铎的身上。 多尔衮与容瑶都知晓此事不能轻易草率地行动,只能选择合适的契机,躲过满朝内外的千万双眼睛。 凡事需要精心谋划,不免多费了些时间。后恰逢多尔衮奉命出征山西征讨姜瓖,一去数月。弹指一瞬,来到了顺治六年。 近些日子,容瑶总觉得自己似乎是遗漏了些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无论她如何回想都想不起来。 三月,多尔衮来未从山西返京,容瑶在东次间的紫檀边腿黑油漆心书案练字。 海都急匆匆地跑进屋中,没站稳绊倒在地上。 “主子,德豫亲王他……染了天花。”海都声音颤抖。 “什么?德豫亲王染了天花?”容瑶手中的檀香管紫毫笔滑落在案上的宣纸上。 “是。德豫亲王府的人来通传的。” 容瑶忙问道:“去派人去通传给王爷了?” “达春已经去了。”海都回道。 天花这种疾病在现代是已经有可以预防的方法了,接种牛痘预防。但是在清朝没有这般的医疗条件,这是致死率极高的疾病,染上天花后很少有人能够躲得过。 达春快马加鞭传递消息给远在山西的多尔衮。多尔衮听闻多铎染上了天花的消息,马上班师回京。然而,天不遂人愿,多尔衮未到京城,多铎已病逝。 多铎病逝,对多尔衮的打击非常严重。他将自己关在荣泰阁里两日滴水不进,直到达哈苏查到了一些事情。 多铎染上天花绝非偶然,而是人为。 多铎曾经看上一个女子,查寻多日,终于是寻找到。原来多铎看上的女子,已是他人的妻妾。多铎得知女子已是□□,是想要善罢甘休的。但他当知道此人是皇太极心腹、上奏为难过多尔衮的范文程的宠妾,便执意要强娶。按照大清的制度律法,一旗之主夺取□□并不违法。范文程是皇太极面前数一数二的红人,在大清朝中的地位是很高的,多铎强行将范文程的妻子虏至自己王府中,是辱了范文程的脸面,使他沦为笑柄。 最终此事,皇太极处罚豫亲王多铎罚银万两,外加夺去所属牛录三分之一。虽然多铎受到了惩处,爱妾也被送回了自己府中,但是爱妾被多铎虏去王府中,已成事实,无法改变,成为范文程一生中的污点。可是,范文程地位再高,也比不上大清的豫王爷,因此此事只能忍气吞声。 顺治年龄日渐增长,对君权的收归,越发心急。多尔衮、多铎兄弟已经成为年仅十二岁的皇帝的眼中钉、rou中刺。而皇太极的心腹范文程、豪格的心腹图赖开始被顺治启用。 顺治是想要范文程与图赖二人设计直接除去多尔衮。范文程、图赖皆明白,多尔衮在朝廷中只手遮天,身边更是密卫暗布,暂时是无法顺利除去的。于是,他们选择趁着多尔衮远在山西,先对多铎下手。待多尔衮返回京中,多铎的病情已无力回天。此举也可打击多尔衮,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范文程、图赖的计谋布置的确实是独一无二,可是这世间是没有不透风的强的。图赖的手下,在酒楼喝酒,喝醉后同同桌的人吹嘘,正好被从包房经过的正白旗的人听到。 多尔衮听闻后,提剑直接去图赖的府中,了结了图赖。图赖至死之前,都不明白,究竟多尔衮是如何知晓此事是他做的。图赖陷害德豫亲王的事,已是人尽皆知。多尔衮这般处置,朝廷内外也无多言。 至于范文程一切就没有那般容易了,范文程正在朝中为主推行吏治改革,顺治重用,诸多官员力挺。想要他以命抵命,不现实。 凶手逍遥法外,完好无恙,多尔衮自是不能容忍。 “王爷,事成。”达哈苏对立在荣泰阁院中的多尔衮回禀道。 “他可说什么了?”多尔衮淡淡地说道。 达哈苏回答:“他说他恨您与德豫亲王。” 多尔衮往院中的养着金鱼的紫褐色的定窑水缸,扔了一小把鱼食,没有言语。 范文程在自己府中被施以宫刑,他本人是个好面子的人,再加上这种事情说出来弊大于利,范文程只能憋屈忍受,为自己陷害多铎付出代价。 多铎的丧失已办妥当,容瑶与多尔衮离开京师的事情被提上议程。 容瑶想了一个法子,被多尔衮称为“最臭的法子”。但多尔衮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能听从了容瑶的办法。 顺治七年正月,多尔衮决定纳豪格侧福晋额鲁里为福晋,顺治允。 次日,容瑶进宫,拜见布木布泰。容瑶痛斥多尔衮续纳额鲁里之恶行,冷落自己,希望与之和离,同东娥回到盛京居住,此生不复进京城。 因多尔衮已同意了容瑶和离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