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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哥哥最近还好?” 霍太太道:“你阿父走以后,他就变成热锅上的蚂蚁了, 整天急躁的不行,也不知道在盘算什么。尤其是两周前一从宫里回来,就朝他媳妇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这几天倒还好。” 意浓算了算时间,两周前大约就是霍禹找刘询要兵权去攻打广陵王的时候。她又问:“那云堂哥和山堂哥他们俩和哥哥走动的频繁吗?” 霍太太道:“你阿父走了,霍家缺了顶梁柱, 他们这些小辈总要常聚在一起商量的。” 意浓心道:“商量?可别商量出个造反来。” 推己及人,她可不信霍禹就能这样轻易的放下造反的念头, 刘询中毒以后就连她自己也不是没生起过几分对皇位的垂涎的。 想了想,她跟霍太太道:“阿母,哥哥之前打的什么算盘咱们都清楚,我虽然上一个孩子没了, 但以后总还会有孩子的。现在陛下只有一个儿子, 他的母亲还是被贬的张良人,除非有什么奇迹,不然他以后是没什么前程的。等我有了儿子,被封为太子也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是哥哥一旦做了傻事, 牵连的会是咱们全家, 特别是你我。” 霍太太点点头:“我当然知道,你让我给你哥哥找事做, 先前我也做了,只是后来你阿父死了……我能用的人就少了。” 意浓道:“哥哥好色,他出去办事也总能用到小厮,现在家里的事总要经过阿母你的手,你找几个合适的人选,先控制好他们的家人,再安插到哥哥和云堂哥、山堂哥身边。如果您有什么事自己不好做,就派人找从前阿父门客韩音,他一定会帮你的。” 霍太太本来认真听着,听她说到韩音,抬头道:“你说的韩音,他早找张安世推荐自己入朝做官了,具体做什么我也没记住。” 意浓心道:“张安世?这家伙什么时候又和张安世勾搭上了?也是,张安世是被霍光一手提拔起来的,他是霍光的门客,有点儿交情不奇怪。唔,他不找霍家的人,去找张安世,这家伙难道是觉得霍家的船迟早要沉了?” 然后她跟霍太太说:“行,我知道了,阿母您回家就先做我跟您说的事,有什么自己做不好的事就派个人去有间酒肆找韩音,他不在就留封信给那儿的老板,他不会推脱的,只是您别亲自去,也别每次只派一个人去让大家都知道是您经常去找他。” 霍太太狐疑道:“你什么时候和他这么要好?” 意浓坦然道:“是阿父生前跟我说这人可信的。” 霍太太眼圈一红,叹气道:“既然是你阿父说的,那准没错。” 意浓提醒道:“那也不一定,您还记得之前家里有个内鬼让阿父的计划功亏一篑吧,谁知道内鬼是谁,所以你对他也别太放心,能用就用,但是千万别什么都相信他。” 霍太太一笑,总算有点从前精明的模样:“这还用你说,我难道还能被第二个淳于衍骗吗?” 意浓道:“还有件事您心里得有数,陛下这会儿拿广陵王开刀,震慑了其他藩王,这外面暂时无忧了,他下一步肯定是要拿霍家开刀的。” 霍太太不自觉攥起了衣服,问道:“什么意思?” 意浓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阿母您想想,假如阿父还有个小妾,这小妾在霍府里管家,您平日里吃什么、用什么、和什么人结交她都插一手,甚至阿父几时去你房里她都要管,如果她看你不顺眼,就要阿父把你休了再娶一个新夫人回家,您说您能容忍这小妾存在吗?” 霍太太斩钉截铁道:“当然不能,这种人我一早就把她发卖了。” 意浓道:“没错,现在咱们霍家对于陛下来说,就是这种越俎代庖的小妾。您说陛下能忍吗?” 霍太太的脸一阵青一阵红,恨恨道:“如果没有你阿父,他哪能坐上皇位。” 意浓道:“可是现在阿父不在了,哥哥也比不上阿父的能耐。您要保住一生富贵,甚至更进一步,”她意有所指的说,“就得忍着陛下可能有的动作。我看陛下接下来就要把哥哥和几位堂哥的军权都收回去,给他们地位更高但是没有实权的职位,如果他们忍了,那就万事好说,咱们霍家至少能屹立百年,一旦他们没忍住,要做傻事,好一点的是他们成功了,咱们虽然不如现在总也还活着。就怕他们也失败了,连累咱们也再不能翻身了。” 霍太太想了很久,终于急道:“我怎么拦得住你哥哥?” 意浓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听说有人在街上纵马,那马无故受惊,将主人甩下来,踩碎了腿骨。万幸人活着,只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霍太太紧紧抓着她的衣袖,木呆呆瞪着她。意浓的眼睛像泡在水里的黑石子,冷冷的,看不出情绪来。在她的眼睛里,霍太太看见倒映着的自己的扭曲的脸孔,又兴奋,又恐惧。她有些恍然,什么时候自己天真骄纵的女儿变成这模样了?一想到这里,一丝丝冷意缠绕上她的心房,但她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毕竟这是她亲生的女儿,而霍禹不过是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 送走了霍太太,意浓觉得心情大好,见外面阳光也好,便生出几分闲心到院子里去玩上官太后从前命人缠的秋千。 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摇晃着,时而陷入沉思,时而和穗枝聊几句话,突然见穗枝神色有异,她猜出几分,却佯作不知,只觉得身后一股力传来,将秋千推的好高,她的双脚腾空,凉凉的风吹拂着她的脸颊,将她额前的碎发吹到两边,然后秋千落下来,先前往后飘的头发又往前飞去,她咯咯笑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然后她又被推了起来,等她再落回去的时候,她身后的人问道:“你怎么猜出是我的?” 意浓道:“我和母后从小都是接受的淑女教育,我们荡秋千也是有讲究的,只能低低的荡,不能荡的太高,省的露出衬裤来。这偌大的皇宫,只有陛下一个人敢这么把本皇后推的这么高。” 刘询道:“这秋千本来就是荡的越高越有趣,偏偏有人定下这么多规矩,让人玩也不能玩的痛快。我猜你小时候一定过的很无趣。” 意浓笑道:“那陛下是要带我去弥补下童年没能体验的快乐吗?” 刘询道:“可以是可以,只是我怕你这样的娇小姐受不了。” 意浓做了个鬼脸,笑嘻嘻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陛下若是个糙汉子,那我也只好不当娇小姐了。” 刘询哈哈笑了起来,将秋千停住,从她背后揽住了她的腰。 他从未在公共场合和她做这么亲密的动作,意浓不由脸一红,低声道:“怎么了?” 刘询道:“我觉得很开心。” 意浓道:“开心什么?” 他把玩着她的头发,然后道:“椒房殿修好了,咱们可以搬回去了。” 意浓就抓住他的手,微笑道:“太好了,咱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家…… 这个字对刘询来说是非常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