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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他要想参加高考,怎么也得明年去。再说了,怀着孕,最是不能劳心劳神的,这么刻苦做什么。 池珺宴却只是笑笑,没真把阿姨的话听进去。 他自小上的是军校,所处世界的情况又和这里不太一样,什么都要一一改过,基本等于重塑一次知识体系。 在怀孕初期,他已经翻完了小学和初中祼本,难度都不大,高中知识,却是需要他费心攻克一下。 主要是一些化学物质和他认知里的不一样,所以比较辛苦。 要知道,在一张白纸上作画容易,若是要在成品画作上改图,就比较难了。 “没事,我不累。” 学习新知识,对他而言,是一件非常有兴趣的事。 每当解出一个问题,心里的成就感和喜悦,是其他物质所不能比拟的。 特别是他的题特别多样且新鲜。 背靠着财大气粗的邵氏,什么学习资料不能找来? 池珺宴每天都徜徉在知识的海洋中,不知多幸福。 他心里高兴,也就对邵斯衍投桃报李,在各种层面上都无比温存——孩子都给他怀了,还矫情其他的干什么? 在结婚协议引起的那场长期冷战后,二人关系终于和缓。 彻底扳倒邵父并不困难,留着他在那个高位上杵着,也不过是邵斯衍为了维护自家面子。 可当老子的做了初一,也就别怪他这个做儿子的做十五。 老东西里子都不肯给他,他还给留面子?当他是圣父吗? 至于温煜,邵斯衍还是送他进了监狱。 听说他在被捕后十分惊恐又后悔,一直求着见他一面。 邵斯衍正跟池珺宴温存,听了这消息就烦,皱眉道:“不见。以后这种事,就不要报到我这里来了。” 有胆犯罪,没胆承担。 算他当初看错人。 温煜是外人,能送去吃牢饭,邵父到底是家人,还是亲爹,真要送进去,实在不好看。 更何况整件事他一直坐在幕后,动手的另有其人,真要算,连个教唆都算不上,何必为了把老子送进去,惹自己一身腥。 邵斯衍只是完全下掉了邵父在集团里的职务,将他真正地荣养了起来。 势力被清了个一干二净,太上皇的位置也保不住了,除了还住在金碧辉煌的大宅内,吃穿用度一应不缺,在权柄上堪比一朝贬为庶人,邵父又怎会心甘? 他跳脚,他怒骂,却拿儿子毫无办法。 邵斯衍这回学乖了,就连大宅里的人,都全换了一套。 他倒不搓磨人,请的厨师、花匠,擅长的风格都是邵父喜欢的,可拿的,就全是他邵斯衍的工资,对着邵父,那是对着雇主的亲戚,不是对雇主的态度。 这其中区别可就大了。 邵父只觉得处处掣肘,哪里都不方便。 偏偏保镖也全换上了儿子的人,他想冲出门去都不能够。 眼睁睁地看着一座漂亮宽阔的大宅,转眼就成了金子打造的牢笼,他差点气晕过去,就没再醒过来。 邵父到底是折腾了大半辈子的纨绔,生命力可不是一般顽强。 只无能狂怒了没几天,就来同儿子哀求。 “阿衍,父子哪有隔夜仇呢?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在打了十八通电话,终于打通之后,邵父也不敢再鬼吼鬼叫,低声下气得连他自己都心酸得快流眼泪了。 除了对自己亲爹,他还没这么卑微过。 可他现在,对自己儿子这样。 真是难过。 邵父痛得心在滴血,说话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和软。 “阿衍,我是你爸爸啊,你不能把我关着。我,我还没看你娶媳妇,没给你带孙子呢!” 他灵光一现,想到了这个理由,自觉十分有理,说话也越发有胆气,一直佝偻的身子,都慢慢站直了。 “你这么忙,若是有了孩子,我来帮你带啊!咱们家不都是爷爷带孙子嘛!” 邵斯衍原本将手机公放放在一旁,听他爹求饶,听到这件事情,他冷笑一声,关了公放,拿起手机,声音冷淡里透着毫无感情的漠然:“孙子?” 邵父听到他终于回应了,激动得连忙点头,反应过来对面看不到,直说:“对对对,孙子我来带!” 只要能出这个牢笼,让他干什么都行! 邵斯衍讽笑一声,不慌不忙地说:“你以为,我为什么找个男太太?” 在邵父看不到的别墅书房内,邵斯衍容色皆冷,眸光像是要凝出寒冰一般。 “有你这样打老婆的无用父亲,还有疯得连孩子都想杀的妈,这样的基因,有什么值得传下去的价值么?”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声音放低,如同九幽地狱里的阎罗般冷酷无情:“我找男人结婚,就是直接杜绝了生孩子的可能。” 他咬牙切齿:“我不会,让自己有产生后代的机会!” 邵父在电话那端听得手脚冰凉,差点拿不住薄薄的手机,他哆嗦着说:“你不想有孩子?你、你想让我绝后?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邵斯衍却不再应他歇斯底里的嘶吼,冷笑一声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一回身,就看池珺宴手里端着果盘,静静立在门口,不知听了多久。 第43章 Chapter 43 邵斯衍脸上闪过一瞬不自然:“我……” 池珺宴脸上笑容不变,一边慢慢走进来,放下果盘,一边替他解释道:“我知道,你只是跟邵老先生斗气。” 邵斯衍松了口气,忙塞了一块水果到他嘴里:“你明白就好。” 他忽然有些不敢看他的大肚子,只瞟了一眼,视线就忙移开。 邵斯衍理了理池珺宴腮边掉落的发丝,问他:“怎么不剪头发?” 池珺宴明白他在转移话题,顺着他意思说:“等天气热了去剪。”说罢像是想起了什么,看了看自己耸起的肚皮,失笑道,“可能得麻烦人上家里来。” 他围好了坐着,理发师来剪,应当看不出来。 若是出去,总会露馅的。 邵斯衍答应道:“当然,会安排好的。” 池珺宴笑着退了出去。 不知为什么,邵斯衍只觉得心里有隐隐的不安。 但他观察了几天,发现池珺宴仍然如同往常一样,情绪和行动看起来都似乎和以前相同,就慢慢放了心。 越和池珺宴相处,邵斯衍就越觉得他很难以捉摸。 他似乎对物质要求不高,往往都是等到换季了确实没有衣服穿了,才会提出购物的要求。 至于其他奢侈品,更是完全没有需求。 给他拨的十个亿,他也没怎么打理,只随手买了几样理财产品,其他的都放在账户里吃利息。 也不能说吃利息有什么不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