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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恒什么都不知道。” 显然他什么都听见了。 他们彼此凝视着,冉鸢并不了解卫恒此人,但见他话中意味真切,不知为何她直觉选择了相信他,嘴角微扬朝他颔首致谢。 “那么谢过太子了。” 卫恒垂眸,面前这个才见第二次的女人嫣然扣人心弦,看着她轻捋嫩柳的玉指,纤白的耀眼,终究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夫人为何要如此?” 她有着惊鸿美貌,更有燕王的宠爱,为什么还要离开燕宫? “公子常年走诸国,当知自由吧?没了翅膀的鸟儿,过着自己并不喜欢的生活,那样的日子只会是一种煎熬。” 柔和婉转的清音隐约有些飘渺,卫恒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心就如那一池碧水,被吹乱了。 “自由么?” 他轻喃着这二字,似是在沉思着什么。冉鸢不欲再言,举止优雅的从他身侧越过,比那花间的蝶儿还要翩然娇美的窈窕身影蹀躞离去。 直到走远了,冉鸢悄然回首看了看身后,已经没了卫恒的影子,她才长吁了一口气,提起裙摆一溜烟就跑到了宫檐下挥着手中的柳条,暗暗道:“吓死我了,他应该不会告诉季晟吧?” 这样的她,哪还有方才那副让人心迷的端丽雍容。 冉鸢现在是提心吊胆的,若是被季晟发现她想逃跑,估计疯起来什么事情都会做,她现在才二十岁,还不想太早死呢…… 是夜,季晟狩猎归来,在行宫大肆举宴笙歌燕舞,冉鸢不曾入席,早早沐浴就寝,直到子夜时被一股酒气呛醒来,坐起身来去看,才发现季晟竟是瘫坐在脚榻上睡着了,一只手还握着她的锦被一角,似乎是想给她盖上。 心头一窒,就着阑珊灯火看向他的侧脸,轩昂的英姿威仪勃发,这样的男人是天生的王者,不论是这个时代,抑或是千百年后,他都会是万众瞩目的。 “阿鸢。” 冉鸢半伸在空中的手登时受惊收回,良久,她才发现他不过是在呓语。 “季晟……” 作者菌ps:终于加更惹!突然想起春秋时是用刀币,挂着得多麻烦~ 成功逃离 次日,冉鸢陪季晟行猎入山林,一切都如计划中进行着,她有意拉开与王驾的距离,刺客的出现让禁军猝不及防,混乱中,冉鸢趁机跑往之前便踩好点的山崖,墨珩在那边接应她。 荆棘划破了她的猎装,树枝弄乱了她的发髻,她也没有停下紧张急促的脚步,奔往自由的空气似乎都是轻松无比的。 “嗖!” 一道箭矢破空而出,直朝冉鸢后背射来,察觉杀气的她猝然回首,那支利箭生生从她臂间擦过,尖利的箭头堪堪划破了她的手臂,鲜血顷刻溅出。 “嘶……” 她吃痛的捂住手臂狼狈地跌在了草丛间,惊悸的喘息着警惕看向箭矢射出的方向,距离她五六米开外有个黑衣人,第二支取她性命的箭已经上弦了。 果然,郑太后那女人是不会放过她的。 冉鸢还来不及做出反应,黑衣人已经瞄准了她,这一瞬间空气似乎都凝结了,她微缩的瞳孔注视着那支即将射来的箭,后背冒出了密密的汗。 噗嗤,刀剑砍入血rou的闷声传来,只听那黑衣人惨叫了一声,手中的箭便脱弦射出,偏离轨迹重重插入在冉鸢身侧的树干上,在黑衣人倒下的同时,他身后站着的人,毫不留情地一把拔出了捅穿他胸膛的长剑,然后朝冉鸢疾步走来。 “女音。” 冉鸢冷清的眸间透出了诧异,她着实没想到陪了她两年的女音,杀起人来也是眼都不眨一下,也是,能被季晟安排到她身边来的人,又怎么可能是普通眼线。 “夫人,快走吧,后面的刺客我都处理了。” 握着那把鲜血淋漓的青峰,女音扶起了冉鸢,坚定的说到。 “夫人放心,我是来帮你离开的。” 不远处的山林里,已经传来了禁军寻找她的声音,冉鸢也来不及多说,便和女音往山崖处跑去。从小路下去后,便见墨珩一行人已等待多时。 “夫人,您受伤了?” 冉鸢惨白的玉容已有一分虚弱,若非女音一路扶着她,只怕她也到不了这里了,朝墨珩摇了摇头:“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先走。” 墨珩看了看她身边的女音,便招了人过来,将冉鸢送上了马车,一行人速速从山脚下的小道离去…… 等到季晟负手站在山崖上时,看着那精心伪装的坠崖现场,忽而昳丽的俊美面容上浮现的阴狠笑意更可怕了,死死捏着手中那只冉鸢遗下的绣履,凌厉如墨的深邃鹰目间,nongnong的杀意乍现。 “阿鸢,你真不乖。” 这一刻,他的骨子里都渗透了阴森的戾气,带着燥热的山风将王袍吹的簌簌作响,也将他咬牙切齿的呢喃吹散了。 他想,他终于有理由可以折断她的腿了。 …… 春秋时的路可不好走,不似后世的官道,此时多是山间小路,躺在马车里昏迷了两日的冉鸢终于被颠簸醒了,一身娇弱的骨架差不多都快散了,身上盖着薄薄的氅衣,右臂间还隐隐作痛。 “夫人,您醒了?先喝些水吧。” 清凉入喉,冉鸢迟钝的意识方才清晰了些许,女音又体贴的绞了绢子搁在她额间,欣喜不已的说着话。 “那日夫人手臂中箭失血过多晕厥了,夜里便烧的厉害,担心死奴了,墨先生本说明日赶到珲阳去找殇医,没想到夫人今天就醒了,谢天谢地。” 冉鸢抿唇虚弱的笑了笑,周身力气尽失,大抵记起了逃离那日的疯狂,忽而蹙眉,黯然心悸道:“我做了一个梦,梦里……” 空灵的声音里无端带着一丝恐慌的颤抖,即使是醒来,她也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