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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让其荣华一生。 苌夕从始至终未说一个字,只是到沭炎下葬那日,舞了一支后,毅然决然撞死在棺材上。 皇帝深感其伉俪情深,便下旨将二人合葬,亦把苌夕之名,纳入沭炎家族的族谱。 第五世,沭炎是黑云寨的匪头,苌夕是包袱里有几个银子的过路人。 当沭炎肩扛大刀,往路中央一站准备打劫之时,好死不死被苌夕的容貌所动,于是理所当然地掳回去做压寨夫人。 每日好吃好喝供着,好言好语哄着。架照打,路照劫,不过之前看到就拿去卖掉的稀奇玩意儿,他开始攒下来,用去哄人。 起初苌夕软硬不吃,生死不从。把丝绸做的衣裳剪去做鸟窝,在饮用水的水井里撒尿,甚至一把火烧了厨房。 沭炎每次解决了麻烦,一点愤怒也见不到,仍是好言好语地对苌夕,从没有过埋怨。闹着闹着,苌夕自己也觉得没了意思,便也逐渐安宁下来。到后来,约莫被沭炎的诚心感动,便半情愿半不情愿地顺从了。 当然,这顺从的原因,多半是某日沭炎将一把大剪刀对准了苌夕的xia身,威胁道:“若是还不安分,我就剪了它。” 苌夕羞愧难当,更羞愧的是,他竟然当场ying了。 沭炎将那嫩芽拨了拨,“看来你对我还有点别的心思?” 苌夕涨红了脸,怒道:“有就有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沭炎收了剪刀,附手上去,“是,夫人言之有理。” 于是,苌夕名正言顺地成了压寨夫人。 只不过,好景不长。 那年七月,朝廷派押兵到黑云寨剿匪。本易守难攻的黑云寨,却陡然如同剥了壳的生鸡蛋,半日便被攻破。而沭炎事先制定的防守战术,也仿佛被朝廷知晓了一般,形同虚设。 沭炎望着山脚涌上来的官兵,面色尤其凝重,眼中所有的希望都悉数坍塌。 “是你勾结的朝廷。” 不是疑问,是笃定。 苌夕在他身后,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 沭炎回首,道出推断的依据,“所有计划我都只与你一个人说过。” 苌夕承认得坦荡,“没错。” “你是朝廷的人?” “是。” “所有的都是你们的计划?” “是。” 沭炎的拳头咯咯作响,声音低得可怕,“你平日的那些都是假象?” 苌夕坦然,“没错。” “没有对我动过心?” 苌夕偏过头,“没有。” 昨日还耳鬓厮磨的人,今日就成了仇人。 沭炎听到对方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仰头大笑,半晌,沉静下来,狠戾道:“既如此,别怪我心狠!” 一圈官兵手握□□,团团将两人围住,为首的将领拿刀指着沭炎,“贼子!快快放开苌夕大人,说不定皇上开恩,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沭炎挟持着苌夕,刀架在他脖子上,挡在自己身前,“左右不过是一死,看是我这贼子先去,还是你们的大人先去!” 他的条件很简单,一匹快马和一个匪头,换一个前途大好的朝廷命官。 沭炎的谈判技术很高,不多时,那将领便心生动摇,着人去准备快马。 苌夕眼眸里盛满了决绝,仿佛计划着什么。他一语不发,只见沭炎放下警惕,便趁其不备夺过快刀,狠狠扎进自己的心窝。 那把刀很长,穿过苌夕的身体之后,又径直刺进了沭炎的胸膛。两人本就紧贴着,这一刀,便刺穿了两颗心脏。 一片落叶飘飘然落下,砸上刀刃,被劈成了两半。 沭炎唇角溢出鲜血,“你......” 苌夕莞尔一笑,轻声道:“我既负了皇命,又负了你......这般结果,是最好的......” 沭炎一怔,眼中竟然隐隐闪现着满足,遂抱紧了身前的人,一个用力,将刀刃彻底刺穿胸膛。 寒风阵阵,在被血洗过的黑云寨中穿荡,似在唱一曲悲凉的哀歌。 作者有话要说: 假期回来第一天,好困……好困……好困…………… ☆、十世长劫(三) 第六世,沭炎是皇室的六皇子,苌夕是丞相的庶子,按岁数排刚好也是第六。沭炎幼时曾经在丞相的教导下学了几年兵法,与苌夕有过几次面缘。 当时觉得投眼缘,便想让苌夕做他的伴读,但丞相以“犬子身份低微,恐不能服侍殿下”婉拒了。沭炎也不较真,隔日找了另一位伴读。 之后两人便不怎么见面了。 待沭炎成年,从边疆建了一身战功回京述职,恰逢皇帝在钦点新科状元。他见那一身红袍的状元郎颇有几分眼熟,便走近问道: “可是丞相家的六公子苌夕?” 那人正背着他与旁人交谈,听到来人的声音,忙回头行礼,恭敬道: “回六殿下,正是丞相家的六子苌夕。” 沭炎勾唇,上前一步,道:“几年不见,六公子还记得本宫,难得。” “六殿下凛凛风姿,臣难以忘怀。” 彼时,苌夕恰是翩翩少年的好模样,一双眼睛明亮无瑕,像湖水一般清透,让沭炎心尖一动。 他十分满意对方的回答,将腰间的宝剑放到他手中,“进大殿不得带兵器,先帮我拿着。” 苌夕顿了顿,“是,臣遵命。” 沭炎隐隐笑着,步入大殿——这样一来,为了还他宝剑,人就跑不掉了。 那次召见,皇帝将沭炎封了平疆王,赐王府,指配王妃。沭炎趁着军功在身,十分大胆地把王妃推掉了。 述完职后,沭炎神清气爽,带着苌夕一块儿回了寝宫,盛情招待。 丞相听闻此事,说教了苌夕不懂礼数,竟然无功无助便受平疆王款待。于是亦在家中设宴,邀请沭炎。 一来二去,正中沭炎下怀。随后,他便时常夜访丞相府的西墙头,与苌夕秉烛夜谈。 某夜,明月正好。 “六殿下......下回可否走正门?”苌夕忐忑着问。 沭炎大言不惭,“哦,本王以为幽会都要翻墙的。” “幽,幽会?”苌夕这一世教养很好,还没听过如此粗俗的词。 沭炎叹惋,“看来六公子还没这心思啊?也难为本王日日茶饭不思,就想着你这西墙头了。” 苌夕羞红了脸,急忙忙低下头,却被对方逮个正着。 “苌夕,别躲。” “殿下?” 沭炎玩味的眼眸倏地无比深邃,“我是认真的。” 苌夕一怔,“您何必如此......” “只要你一句话,我荣华王位都可以放下,跟你袖手天涯。” 苌夕愣了愣,对方的脾性他很清楚,说到做到是毋庸置疑。只是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