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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所有欠他的,等回了北平,让父亲倾家荡产来还他都行。他现在只想回家。 莲弟见他不看书,把书放到一边。楼梯那头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莲弟猜是苏震回来了,走到房门边把门打开。上楼来的竟然是两个从来没见过的年青人,一男一女,都阴沉着脸。 “你们找谁?”莲弟吓了一跳。 那男的也不回话径直走过来把房门推得大开。 庄凡听莲弟的声音知道不是苏震,他废力的扭过头想一看究竟。四目相接,所有一切都好像静止了,方才还觉得有些燥热的空气变得冰冷。就像是打开忘了关的电冰箱的门儿,飕飕的往外冒冷气。他呆呆的看着门前的人,门前的人也愣愣的看着他。莲弟不知道这是什么状况,拦在门前瞪着那个年青男人:“你找谁?” “你果然在这里。”那人干怆的笑着,笑声渐渐变得愤怒:“你果然在这里。” 庄凡浑身打了个激灵,撑着椅子的扶手站起来,才踏出一步就跌倒在地上。莲弟连忙扶住他:“你没事吧。” 那人也上前一步推开莲弟把庄凡从地上拎起来大声咆哮:“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不是要回北平吗?你不是要去德国吗?” 庄凡木然的眸子半天才转动了一下看着他愤怒的脸:“苏少爷……” “去你妈的苏少爷。”苏逸之挥 手在他苍白的脸上留下五个鲜红的指印,把他狠狠的扔在床上:“我从来都没想到你这么贱。去润城找我,只是过不下去没有男人抱的日子吧。” 庄凡幽幽的打着寒颤,倒在床上一句话都不反驳。莲弟气从中来,举起拳头砸在苏逸之身上:“你是谁?你凭什么打庄公子?” 苏逸之不耐烦的把莲弟推到一边去。 莲弟撞到桌了上摔痛了胳膊,更加气愤的扑过来揪住苏逸之:“来人啊,有强盗,有土匪。” 楼下负责打扫的老妈子和厨房里的厨子跑上来拉扯苏逸之和苏杏华。苏逸之不等他们拉扯,推开那老妈子和厨师转身大步离去。苏杏华漠然的看着倒在床上的庄凡,轻轻的嗤笑一声。 第七十七章 苏震从不想把事情隐瞒多久。若是降伏了庄凡,让他老老实实的跟了自己,那苏舜青、苏杏华、苏逸之肯定是都要知道的。所以被下人咋咋乎乎的叫回来的时候,他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更无需去花费心思藏掖。兴许这反倒是个催化剂,让庄凡更快一步瓦解。他走到楼上,轻轻的推了推庄凡的房门。门关得死死的,虽然听到不任何门里有任何声音,苏震也猜得出庄凡必定是在里头哭。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看着那暗红色的房门。庄凡若是在哭,必定是心里觉得委屈。他觉得委屈,必定是苏逸之不分青红皂白。其实,苏逸之又能知道什么,他庄凡又知道多少?苏震浅浅的笑了笑,其实他觉得自己是最了解庄凡的人,从庄凡出事的那一天开始,每一个细节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惜庄凡并不引他为知音。 天色晚了,厨子端上几样简单小菜,苏震坐在餐桌前刚提起筷子,看门的老头匆匆过来禀告:“之前来找庄公子的那位小姐又来了,说是您的千金,来找您的。” “叫她进来。”苏震放下筷子,端着汤先喝了一口。 苏杏华不疾不徐的走到餐厅,冷眼看着苏震。苏震睨了她一眼:“李妈,再拿一副碗筷,给小姐添饭。” 那李妈赶紧去拿碗筷。 “不用了,我嫌恶心。”苏杏华冷冰冰的说。 苏震眉毛跳了跳:“你在跟谁说话?” “跟您啊,父亲大人。”苏杏华觉得自己连冰冷的笑都笑不出来。苏震提起筷子夹了一片竹笋放到碗里就着饭细细咀嚼。苏杏华站在一边,看着父亲的食欲完全不受任何影响的样子,心里又升起一抹悲愤。自小父女的感情就不浓厚,偏又知道了他的这种嗜好。她也晓得自己没什么资格来指责什么,只是,心里一口气,咽不下去。两个让她寄托了情感的男人,竟然都是这种叫人不耻的存在。 “不,不好啦……”莲弟从门外跑进来,惊惶失措的嚎叫着奔到餐厅,拿手对苏震比划了半天。 “说话。”苏震又夹了一筷子菜阴恻恻的睨了他一眼。 “跳,跳楼……”莲弟止住喘,捡重要的字说了两个。苏震扔下手里的碗快飞快走到院子里。院子里几盏昏黄的路灯照着一楼的草坪。正对着二楼庄凡卧室窗户的那块,躺着个单薄的人。苏震大惊失色,扑上去把他抱起来,他身体轻的跟纸似的,脸上全是血。苏震握住他的脉搏,跳动还算强劲。虽然不知道他伤得究竟怎么样,但是看上去没有性命之虞。苏震松了口气,大手一挥:“把车开出来,送医院,快!” 德贵从车库里开出车子, 莲弟拉开车门,苏震抱着庄凡钻进车里。汽车飞似的开出这座苏公馆,往医院飞驰。苏杏华站在院子里诧异的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 “大,大小姐……”下人过来清扫草坪,看到苏杏华还站在那里发愣,好心好意叫了她一声。苏杏华瑟缩的揉着肩膀。她穿的那身裙子太单薄了,想不到晚上的风这么凉。 “大小姐在住在这里,还是……”李妈问她。 “不,我住宾馆!”苏杏华打量着这间苏公馆斩钉截铁的说。 “我叫老何送您回去。” “不用。”苏杏华厌恶这里所有的一切,包括下人。即便如此,看门的老何还是叫了辆黄包车跟在她后头把她送回宾馆。 刚刚回到房间,苏杏华扔下手袋呆坐在床上,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庄凡满脸是血的模样。这算什么?被人识破了他的真面目而羞愧?何必,做得出,迟早都会有人知道。苏杏华凝着眉十分不耻庄凡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却还做戏似的弄出纵身一跃。大抵这类人都有这种特征,比方苏舜青顶着一张饱经沧桑的脸,依旧装出很关心她的样子。这些人原来都生就是戏子,一个个都把戏演得活灵活现。不过再会演戏,那戏也只是戏,终有叫人看穿的那天。苏杏华无神的笑着,感受到胃里传达出一丝不舒服感觉。她捂着胃,想让这种不舒服尽快消失,那种感觉却持久的存在着。她突然意思到,原来只是饿了。被那些假相骗了那么久,依然因为那些假相,有两天没有好好吃过饭。自己原来也是傻得可以。苏杏华自嘲的笑着,拿着手袋去宾馆的餐厅吃东西。 苏逸之坐在餐厅的一角,不用心看真得难以发现。苏杏华坐到不靠近他的位置,点了些吃的,迅速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