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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控制的伸了个懒腰,感觉精神状态还不错。一偏头,他看向旁边的金盏,金盏正戴着耳机,手里拿着一根笔在本子上涂涂写写。 方天亮睡觉之前把金盏招了个够,连睡着做梦都感觉金盏在暗戳戳的骂自己,但现在看金盏似乎状态也挺好,真不知道他这几个小时是怎么度过的。 于是方天亮好奇的去看金盏手中的本子,发现上面都是音符,大概是金盏用来创作的草稿,就问:“又在写歌?” 金盏没抬头,继续再本上写着,单是“嗯”了一声。 方天亮想起他的新专辑还差最后一首歌,当初开会时金盏表示风格未定。方天亮因为觉得之前几首无论是风格还是歌词表达上都有雷同,所以对这最后一首格外期待,就又把头探的更近一些去观看。 金盏撇他一眼说:“看啥,能看懂?” 方天亮没理他的揶揄,认真仔细的盯着看了一会儿,表情由好奇渐渐转为惊喜:“你这首是摇滚啊?” 金盏摘下了耳机,终于拿正眼去看他:“真懂啊?” 方天亮几乎快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你真写啦,快,再让我看看。” 说着他伸手想要去拿金盏的本子,被金盏一巴掌打开爪子:“别乱动,就这么看。” 方天亮此时特别听话,伸长了脖子去看,边看还边说些自己的看法。金盏没想到他还挺有见解,转念又想起他卧室衣柜里的那些唱片。 “你是个摇滚爱好者?”金盏问。 “我什么歌都听,摇滚算是比较爱的。” “我看你衣柜里那些唱片都是摇滚。” “那些啊,只是一小部分,从我上大学开始攒的,我真正的收藏都在家呢。” “你家?你不是本地人?” “不是啊,我只是在这边上大学,我家东北的。” 两人居然就这么心平气和地聊上了,金盏意外的发现方天亮在音乐欣赏方面跟自己非常相像,他一直以为方天亮是个乐盲,只会没事找事乱挑自己毛病,今天还真对他有点另眼相看了。 …… 返回公司的第三天,金盏把最后一首歌的曲谱交给了徐闻。徐闻看了之后露出惊讶的神色:“怎么是摇滚?” 金盏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很淡定的说:“没错,就是摇滚。” 徐闻把稿子往桌子上一扔,摇头说:“这不行,过不了审核。” 金盏眼中光芒黯淡了一些,但是依旧坚持:“我出道三年了,也该换一换风格了。” 徐闻眉头紧蹙:“你这风格相差太大,上面不会同意的。你忘了两年前你交上去的歌是怎么被打回来的吗?” 金盏忘不了,两年前他试试探探的想要转型,上交了一本写好的曲谱,想着怎么着也会有一首歌通过审核。结果被原封不动的退回来,因此还连累了徐闻。当时他握着本子失魂落魄地坐了一夜,再后来,他似乎是认命了,开始玩世不恭地混着日子。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内心想要的是什么。 金盏今天异样的坚持,把本子拿到手里,再次递向徐闻:“徐哥,我就只求发这一首,你们也可以写是我和别人合作。” 徐闻跟着他这么多年没见过他如此认真,思想斗争许久才说:“如果要去,你自己送到安总那里吧。” 金盏忙说:“不,不要给他看,直接给池总。” “你这不是胡闹吗,安总直接管选曲发片的事儿,你不经过他直接给池总,以后上面怪罪下来谁给你担着?” 金盏默默收回了一直僵在空中的手,沉默半天,最后不发一言地走出办公室。 午休时间,方天亮提着外卖路过金盏的工作室,发现他背对着门坐在桌旁一动不动,就走了进去。 “喂,你吃饭了吗?”方天亮犹豫着问。 金盏慢慢摇了摇头。 “怎么着,今天食堂饭菜不合胃口啊?”方天亮再次发问。 金盏继续摇头。 “那你也点外卖呗。”方天亮晃了晃手中的餐盒,“我叫的鸡腿盖浇饭。” 然后他发现金盏背对着他看不到,就转到他面前,再次展示了餐盒。 “怎么样,要点吗?我这儿有外卖的电话。” 金盏终于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热气腾腾的鸡腿盖饭:“我不想吃。” 方天亮蹙起眉头:“不想吃?为啥啊,咱之前不是说好了吗,不准不吃早饭和午饭。” 这几天方天亮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罗列出好几条禁止事项,要跟金盏约法三章,并且还拉了徐闻当证人,说什么也要改变金盏的坏习惯。金盏迫于团队舆论压力,只好硬着头皮同意了。可方天亮没想到,这才执行两天,金盏就要破例。 有点生气的一指金盏:“你怎么这么没有自制力呢?” 金盏见他的手指头就在自己眼前,伸手打开道:“我没有胃口,不饿。” “不饿也不行,算了,给你吃我这份,我再叫一份。” 方天亮破格让出自己的食物给他,一瞬间觉得自己就是个圣人。然而金盏并不领情:“我真不饿,晚上多吃点就是了。” 他说完脚尖点着地,将转椅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再次亮给方天亮一个背影。 方天亮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也生气了,把餐盒往桌子上一放,他也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掰开筷子道:“不吃拉倒,我自己吃。” 烤鸡腿的香味儿在素雅整洁的工作室里飘散开来,加上方天亮大口咀嚼的声音,无一不刺激着金盏的神经。金盏皱了皱眉道:“你能不能别在我这儿吃?” 方天亮不理他,自顾自嚼的可香了。 金盏最终败下阵来说:“帮我也叫一份吧。” 方天亮露出胜利的笑容。 十五分钟后,两人坐在工作台前一起啃着鸡腿。方天亮一边偷眼看他一边说:“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金盏叹了口气道:“我把稿子给徐闻看了。” “他怎么说?”方天亮对于这个问题十分关心。 “他给否了,还让我自己去找安总。” “否了?他仔细看了吗?要不你再录个样本给他听听。” “没用,之前都跟你说过了,我在这公司想转型很困难的。” 方天亮还是觉得这事儿挺不可思议:“要不,你就自己拿去给安总看看,跟他好好说说。” 金盏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我还想要多活两年。” “什么意思?” “拿去安总那必死无疑。” “不至于吧。” “至于。” 方天亮就见过安洋一次,那次还没有拿正眼看过人家,现在有点后悔,努力回忆着安洋的模样。 “我记得那个安总,相貌挺和蔼的,不会这么不通情达理吧。” 金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