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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发现了端倪,偷偷凑到周让耳朵边说起了悄悄话。周让听过后立刻转过身,毫不掩饰地打量他们。 凌谦紧张,想把手抽回去,贝唯西不让。 “你们怎么也手牵手啊?”周让大声问。 “因为我们感情好啊,”贝唯西说,“感情好就可以手牵手,就像你们那样。” 宝宝眨了眨眼,又跟周让说起了悄悄话。 周让听完,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点了点头,再次问道:“牵手之前要问一下对方愿不愿意的,你们问了吗?” 贝唯西心想,宝宝未免过于发散了。他明明只教他亲亲之前得先征得同意。 好在,他确实问了。 “当然啦,”他告诉周让,“我那么有礼貌。” 周让立刻把视线挪到了凌谦脸上:“哥哥你同意啦?” 凌谦陷入了窘迫。 周让以为他没听清,往回走了两步,用更大的声音再次问到:“哥哥你同意和他手牵手啦?” 凌谦慌慌张张地把手抽了回来,与此同时给出了与行动截然相反的答案:“同、同意了。” 周让拉着宝宝挤进他们中间:“我也想和哥哥手牵手!” 最后牵成了一排,有点阻碍交通。 贝唯西拉着宝宝的小手,心中并不觉得气馁或是失落。相反,他感到强烈的满足,还认为自己十分幸运。 中间隔了两位小朋友,他与凌谦变得稍稍远了一些。 但依旧是一回头就能立刻看到的距离。 亲吻心爱的姑娘,首先得征得对方同意,不是姑娘也一样。贝唯西曾经因为无法抑制的冲动而违反过这项准则,最后换来了伤心的结果。 但好在,凌谦和他的meimei一样,人美心善,还好骗,爱给人机会。 他好像是把握住了。 工作人员在离开前说,能给他们安排最好的位置看花车游行。 只可惜,小朋友们对这样的豪华待遇不屑一顾。他们乐颠颠往人堆里钻,比起最前排的受到保护的vip位置,更愿意牺牲自己的哥哥,被抱起来从人群上方往里看,跟着许许多多其他小朋友一起大声欢呼。 大概是因为这样更热闹,更有参与感,更有趣。 这就苦了两个大人,临近尾声,都是腰酸背痛手抽筋。 所幸看烟花的时候,两位小祖宗终于愿意退一步解放他们。 他们回到房间,坐在那个最佳景观台上,每一朵烟花都近得仿佛伸手就能摸到,方才那些乌压压的吵闹人群,此刻再无踪影。 这一出以整片天空和城堡为幕布的演出,他们是唯一的观众。 两个小朋友疯了一天,又哭过闹过,趴在栏杆上看了没一会儿,都困了,迷迷糊糊睁不开眼。 四周动人的乐曲,天空中吊着威亚穿戴着荧光服装的小仙女们,全都没法再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小朋友们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凌谦也被传染了。 一大两小此起彼伏,配合着灯光音乐烟花与表演,显得极不搭调,又十分有趣。 “困就去睡吧?”也被他们带得有些犯迷糊的贝唯西说道。 凌谦摇头:“再看会儿。” 这儿太美了,他舍不得走。 凌谦尚能保持清醒,两位小朋友却无法再坚持了,很快便在吵闹声中瘫在长椅上睡得东倒西歪。 贝唯西把他们一一抱回了房间,重新回到阳台上时,凌谦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 他靠在椅背上,仰着头,眯着眼,白皙的皮肤被天空中的烟火和灯光映成不同的颜色。 贝唯西在他身旁坐下,也抬起头,问道:“冷吗?” 凌谦摇了摇头。 两人不再出声,安安静静地欣赏这场绚烂的演出。 过了好一会儿,当一大片烟花在城堡正上方散去,贝唯西看着空气中逐渐弥漫开的烟火痕迹,突兀地开口:“这空气污染肯定很严重吧?” 方才一副快要入定模样的凌谦立刻有了反应。他轻轻地推了贝唯西一下,语气嫌弃:“能不能别那么扫兴!” “你不觉得这是很哲学的思考吗,”贝唯西说得一本正经,“光鲜亮丽的背后,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霾。这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美丽。” 凌谦有些无语地看向他:“你脑筋搭错啦?” 贝唯西摇了摇头,打了一个非常夸张的哈欠,连眼眶都湿了。 “没有,我是困了。” 人在犯糊涂的时候,大脑便会不受控制产生一些奇特的想法。 凌谦倒是精神了:“原来你也会困啊!” “是人都会困好吧,”贝唯西长舒了一口气,“你猜我多久没睡了。” 因为工作的关系,他的生物钟日夜颠倒。昨天晚上,他一宿没睡着,好不容易培养出一点倦意,也差不多到了出门的时间。 算起来,从昨天下午起床至今,已经接近三十个小时了。 一旦安静下来,脑子都融化了。 凌谦很快猜到了,变得紧张起来:“那你还不快去睡!” “我不,”贝唯西摇头,“我要看到结束。” 今天是跨年,烟火表演会一直持续到零点。 在那之后,便是新的一年。他想和凌谦一起度过,哪怕凌谦意识不到那很特殊。 “你这是要做神仙吗?”凌谦皱着眉说道。 “难得来一次,好看,”贝唯西说,“就这么睡了太可惜。” 凌谦无奈,又不好强行把他拖去房间逼着他睡,只能叹气。 “我这个人很俗的,”贝唯西用带着倦意的声音慢悠悠地说道,“就是会喜欢这样漂亮的、能让人感觉到美好的东西。” “……你刚才还说空气污染。” “没关系,烟火亮起来的时候就看不见了,”他说,“作为接近美好的代价,我可以做出牺牲。” 他在说话的同时抬起了手,竖起一根手指,在空气中来回晃悠。 说完,半晌没有听到回应,他侧过头看了一眼,很快问道:“你笑什么呢?” 凌谦抿着嘴唇试图掩饰,依旧控制不住上扬的唇角。 “什么事情那么高兴?”贝唯西追问。 “你好像喝多了似的,”意识到憋不住,凌谦放弃忍耐,笑出了声,“我以前一直觉得你比我成熟好多。”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看起来很幼稚。” “不是这个意思,”凌谦摇头,认真地想了会儿措辞,几次想要开口,最后又放弃了,“算了,你就当是这个意思吧。” 贝唯西安静地看着他,没出声。 “不反驳吗?”凌谦问。 “反驳岂不是显得更幼稚,”贝唯西说,“在童话世界里,幼稚是应该的。来了就要把自己当成小朋友。” 凌谦沉默了片刻,笑着点了点头:“贝唯西小朋友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