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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可恶,他默默的记下这一笔,却依样嬉皮笑脸的跟他们抱作一团,商议撂倒明泽的大计。 他这边玩的风生水起,殷玄弋自从上次见鬼娃娃并不吸食人的精气,有一阵子没搭理过他,偶然从明尘口中听闻此事,冷笑一声,跟明尘说,“你且告诉他,要是他以后还如此胡闹,也没必要在这山上待了。”说完拂袖而去。 明尘被他一声冷笑吓傻了一刻,莫名觉得代叶迟当了一回受气筒。他无辜蒙受这等大冤,去找明泽哭诉一通,明泽摸着他的脑袋轻声细语的安抚了一番,心里也是一声冷笑,“好哇,欺负到我师弟头上了,我看你还要怎么翻江倒海!”到最后,所有冤屈物归原主,叶迟获得被特别“教导”的殊荣,一天下来骨架差点报废。 他烂泥一样趴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边敲骨头边想,“谁给我背后使绊子,让我知道我扒了他!” 其实也不能全赖叶迟要作天作地,他们的修习实在是太无聊了,从早到晚千篇一律的基本功,又不是所有的基本功都是有用功。叶迟得益于系统奖励的修为,跟这些弟子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突兀的高出了一大截,这些基本功他端正态度练了两天,收效甚微,还不如他边睡觉边御气来得有效果。他也不是全然偷懒,每次金蝉脱壳后都找个无人的地方,不是爬到树上练气就是在地上飞沙走石,而且这期间他又升了一级,达到了19级,也不知道系统是怎么计算的。 不过有一点他挺郁闷,太一心法虽然开启了,但他却不知道要怎么修炼。太一心法拜入师门获得,应该是无界山弟子修习的门道,只是他现在尚未转正,跟着一群记名弟子打酱油,也没处去学。 他体内灵力运转一轮,睁了眼喃喃道,“也不知道殷玄弋那公正的师尊什么时候出关,好歹先让我转个正啊。”许是因为灵力周转的缘故,他眼中光华流转,亮的惊人,眸似点漆灿若星辰。阳光透过枝叶稀疏的洒下来,在他眼睫上缱绻流连,把他原本多情的眼睛描绘出另一番清浅之色,微风轻拂而过,带动树叶发出“簌簌”的响动,光影轮转间,纯白的弟子服下摆垂落枝头,轻轻荡出了一点点水般的波痕。 叶迟就这样坐在树端轻枝蔓叶间,对不知什么时候站到树下的殷玄弋浅淡而笑,“大师兄。”仿佛时光荏苒,已过经年。 殷玄弋眸色微澜,一时竟忘了因何找他,只抬了头沉默不语的看着他。他唇角凉薄,看着总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无情模样。 叶迟见他这样,定然是来兴师问罪的,他漫不经心的摘了片树叶,放到唇齿间,吹了声惨绝人寰的长号,这才道,“我刚逃脱明泽师兄的魔爪,你就要来拿我,不过是恶心了你两回,就这么看我不顺眼。你们无界山说是匡扶正义,对待弟子却也不见公平,照样有三六九等之分。是,我们这些记名弟子天资不如你们,天生吃不了这么高尚的饭,但人各有志,也各有各的长处,就算是烂泥扶不上墙,也能一辈子衣食无忧。” 殷玄弋本来是要来抓他回去,却先听了他一通先发制人的抢白,叶迟说话真假不论,语气却十足像是受了委屈的发泄,殷玄弋心中一动,生生把一句到嘴的“你跟他们不一样”给咽了回去,转而面无表情道,“既然来了无界山,就要遵守这里的规则。无界山本就是修仙门派,以修为论高下,一向如此。” 叶迟一直以为他不屑跟自己计较,没想到被反将一军,他捂住耳朵双目炯炯的看着殷玄弋,一副“我不管”、“我不听”的耍赖样。 殷玄弋伸了一只手给他,面色似有缓解,“下来。”叶迟鬼使神差的去够他的手,当即被殷玄弋一把拉下树,迎面朝地啃了一嘴草,他刚要暴跳如雷的蹦起来,又被随后落下的鬼娃娃砸了回去,“嗷呜”惨叫一声,只有苟延残喘的份了。 殷玄弋笔直的站在他身侧,声音从头顶传来,“跟我回去领罚。” 叶迟反手往背上摸了一把,把鬼娃娃拎下来,他翻身起来,撩了眼皮看他,“我不回去,有本事你再绑我。” 殷玄弋冷哼一声,“你倒提醒我了。”他话音一落,叶迟左手腕上又是熟悉的一凉,他呆了一呆,下意识又要假哭,被殷玄弋一句话堵了回去,“再有两天,师尊就出关了。”他目光撇向挂在叶迟手臂上的鬼娃娃,“如它确无伤人之意,师尊当不会为难它。” 叶迟小声嘀咕一句,“它懂什么。”他突然出手摸上殷玄弋背后的一把剑,正是那把他从未用过、剑格绘有鸟类爪纹的佩剑,殷玄弋眉目一蹙,身形飘出丈余,厉声道,“别碰它!” 叶迟被两人相连的锁链拉的往他踉跄了几步,等站稳了他也没多大反应,不在意的摆摆手说,“它呢就像是我的剑,可以杀人,也可以救人,全凭我的意志行事,只是一把凶器罢了。” 殷玄弋心绪不平,一时没说话,过了一会才淡漠的说,“如若你以后作恶,我会亲手杀了你。”他眸色黑沉,深不见底,乌色眼珠中映着方寸之地,带着一种沉淀了很久的杀伐之气,却又异样的平静,像是被时间打磨后的决绝。 叶迟一愣,直觉出这句话似乎不只是对他说的,不过他也不怕,若无其事的笑道,“一言为定。” 殷玄弋深深看他一眼,不再说话,拖着锁链把他交给明泽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明泽还是一派温文尔雅的和气模样,只让他归了位跟别人一样继续舞剑,居然没责罚他。 叶迟心里微微诧异,但很快他就发现,他被排斥了。 也不知道明泽跟这些弟子说了什么,及至两厢对练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愿意跟他一组。平时同他一起嬉闹的几个人也都躲着他,不是不敢看他的眼睛,就是甩他一张阴阳怪气的讥讽脸,都不搭理他。 他勉强忍到晚上,还是没沉得住气,在晚间打坐的时候跟明泽动了手。古月真人亲自教出来的弟子,当然不可能只有三脚猫的功夫,轻描淡写就拿捏住了他的命门。明泽也不欲在众人面前让他太难看,及时松了手,凑过去轻声道,“天资过人确实是骄傲的资本,但在骄纵前,先衡量下自己的斤两,有没有这个资格。还有,这些弟子确实没什么天分,但在你没有能力为他们负责时,别轻易误导他们的行为。”明泽一团和气的拍了拍叶迟的肩膀,微笑着总结陈词,“我十二岁的时候就不这么干了,长不大的毛孩子。” 他看着比叶迟大不了几岁,却站在长辈的高度,微笑着看叶迟撒丫子耍了一回大刀,不轻不重的说上两句,全当是关爱问题儿童。 叶迟因为刚刚的发力还有点气喘,听完这一番老气横秋的说教,抬了眼看他,明泽却直起腰来,又若无其事的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