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6
的焦郁。 相处还算融洽,明夷便温言问道“师弟怎么不生活在屈氏一族?” 不知这话又哪里惹了他不快,屈渊脸色骤然一冷,口气很冲的说道“我之私事,与你何干?” 说翻脸就翻脸。 明夷心里顿时对这个新鲜出炉的小师弟添了几分不快,脸上却没有表露分毫。 “天色已晚,我先告辞,师弟。”明夷站起来说道。 屈渊看了看窗外淡金色的阳光,知晓她这是生气了,脸上闪过一丝对于自己失言的后悔,却又嘴硬的不肯丢面子道歉。 于是他依旧跪坐在竹席上抿着唇角,眼睁睁看着姬明夷起身,穿上放在廊下的木屐,然后踩着清脆有序的脚步声沿长廊离开。 …… 明夷没有想过在短短时间内,自己会连续经历两次被人从笑脸相迎到扫地出门。 盯着缓缓在眼前合上的黑漆大门,夜晚的寒风料峭里,明夷冷的直打哆嗦。 一旁同样被赶出来的屈渊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兜帽遮住大半脸和眼睛,还带了一个木头面具,此时手中正拉着一匹不断打着响鼻的健马缰绳。 明夷不由得庆幸自己先见之明,白日时准备了些必须之物绑在马上,以及春申君府上的人没有把事做绝。 明夷叹了口气,对他说道“走吧,我对巨阳不熟,劳烦师弟带路去最近的逆旅。” 屈渊从马背上解下皮裘扔给她,然后一言不发的牵着马在前面走着。 巨阳的夜晚没有白日喧嚣人烟,偶尔有贵人路过,也是乘坐着马车急冲冲跑过夯土路,留下一地烟尘。 远处的闾巷里,庶人平民为了节约灯油都早早睡了,月光下千栉万瓦都黑暗的没有声息,偶尔有几声犬吠远远传来,反倒更衬托出幽静来。 “师姐……”前面屈渊的声音透着木头面具传出,低沉中多了几分含糊不清,“……春申君把我等逐之门外,可是因为发现我父是宋玉?” 这话蠢的都没法接。 屈渊身后看不见的地方,明夷肆无忌惮的翻了个白眼,然后继续用温温和和的语气说道“师弟多想了,不是因此。” 考虑到屈渊毕竟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少年,而不是和自己一样活了十几年又穿越一次,难免有些幼稚,明夷又多解释了几句。 “春申君因师傅而招待你我,如今骤然反目,也必然是因为师傅。”明夷说道“今日师傅出门是为宋玉先生,如今不喜宋玉先生的春申君又骤然将你我逐出,想必宋玉先生的事己有了进展,师弟应当欢喜才是。” “当真?”屈渊问道。 “当真。”明夷说道。 轻描淡写几句话,就说的屈渊心里骤然松快起来,一时间连步伐都有力了许多。 “那我们当如何去寻师傅?”屈渊问道。 “找个逆旅住下,等师傅来找你我便可。”明夷说道。 之前一路同行时,她在一座小城里不小心被几个盗匪绑走,然后离开小城,沿着密林一连失踪两天两夜,盖聂都能轻描淡写的找到她踪迹,如今还是在巨阳城内,找他们两个分分钟的事。 找到了一家逆旅住下,顺便半夜和屈渊联手收拾了一个来偷窃钱财的小贼,第二天清早,明夷果不其然在逆旅中看到了师傅盖聂。 盖聂脸色颇为疲惫,找到自己的两个徒弟以后便不雅的箕坐在地上休息。 他一日一夜都没有休息,毫不停顿地先后去找了景家和昭家的家主,以春申君做大破坏各家族之间的势力平衡为由,说服了景家和昭家的家主入宫面见楚王,终于保下宋玉。 一看到盖聂出现,屈渊就冲上前去连忙追问阿父宋玉如何了。 “莫慌。”盖聂轻轻拍打屈渊的肩头,从怀中掏出一片写满墨字的帛书给他,“这是宋玉让我转交于你。” 屈渊立刻接过来,打开帛书。 “巨阳局势风云诡异,于他大不利,宋玉先生只能暂且先回鄢都躲避一二。”盖聂放柔了声音说道。 鄢都是宋玉的故乡。 屈渊抬起头来,读完帛信后淡红色的瞳孔中一片迷茫,轻声说道“阿父……也弃我而去了?” 帛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是说自己要暂时回故乡躲避,让屈渊跟着盖聂大侠好好练习剑术,奋发图强,莫要惹是生非。 “怎会?只是如今他非但无法庇佑你,甚至无法保全自身,只好先将你托付于我照顾。等再过几年,你们父子自然有机会相见。”盖聂肃然说道。 屈渊摆了摆手没有说话,独自靠在窗棂上发愣。 一息间风云忽变,至亲将自己托付于别人,然后独自回故乡……未来前路茫茫,要与与相识没多久的师傅和师姐去周游各国…… 哪怕他再怎么比同龄人沉稳聪明一些,神色间依旧带了些迷茫和对于未来的惶惑不安。 一旁的明夷看着屈渊有些感同身受,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安慰,脑海中思绪已经飘到了万里之外的咸阳。 不知母氏和榆如何了…… 逆旅中居住,三人每日要花费蚁鼻钱二百八十钱,这个价格略微昂贵,长期居住承担不起。 没过几日,盖聂便在巨阳城中找了一处简单屋舍租住,一月花费六百蚁鼻钱,然后带着两个徒弟搬了进去。 然后还惦念着与师弟龙阳君约定的盖聂开始计划着先去魏国大梁,然后再北上出使赵国了。 明夷听完后问道“那何时出发?” 那时盖聂正躺在屋脊上喝酒,闻言侧头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中尽是千言万语说不尽的深意。 “时机未到,再等等。”盖聂问道。 半个月后。 明夷又问道“师傅,我们何时出发去大梁?” 盖聂一边提着剑向外走,一边匆匆说道“你且先去练剑,时机一到我自然会走。” 一个月后, 这一等便是两个月,连屈渊都开始问究竟何时出发了,不解的问道“师傅既然要去魏国大梁,何不早行?” 盖聂遥望着天边的夕阳,目光中满是屈渊看不懂的深意,这个剑客的脊梁仿佛承担了万斤的重量,却又笔直的毫不弯曲。 这样脑补着,屈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