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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听到先生类似惨叫的声音,周助理心里绷紧,拧开门进来看到刘钰鹤的情况,他的双腿也软了…… 糟了,满脑子只有这两个字。 “快点打电话给医生,要怎么做,快点!”白彦君朝他吼道。 “好的,我马上……”周助理手脚冰凉地拿出手机,尽最快速度打通电话,努力镇定下来描述情况,并让医生赶紧过来! 第54章 刘钰鹤听不见屋里的兵荒马乱, 也听不见白彦君失声的嘶吼,他的意识沉浸在无尽的痛苦中。 “宝宝……”守在旁边的白彦君, 听见他痛苦地呼唤着。 “你不要这样……”他手足无措, 他现在半截身子都凉了, 如果刘钰鹤和肚子里的宝宝有个三长两短! “好痛……白先生, 快救救我……”刘钰鹤紧紧抓住白彦君的双手,眼泪从紧闭的双眼中流淌出来, 嘴里说着惊悚的话:“孩子没了……他们用石头砸我……” “什么……你醒醒, 谁用石头砸你?”白彦君抱着刘钰鹤的肩膀, 手忙脚乱地帮他擦去脸上泪水,说着:“你睁开眼睛好不好!这里没有石头, 宝宝也没事……”他急得快哭了,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办。 刘钰鹤沉浸在噩梦里面, 被滚下来的大石头砸到肚子的画面一直重复地折磨他,一直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流掉, 然后血一点一点地流失,身体一点一点地变冷, 变僵硬…… 那是短短的一生中最无助最悲痛的时候, 他的精神崩溃了,生活的信念也垮了。 哪怕是重新来一次, 刘钰鹤也不可能做回从前的刘钰鹤。 内心深处已经被埋下了一颗魔怔的种子,只有孩子顺利出生,才能让他得到救赎,重新做回那个刘钰鹤。 在梦魇缠身期间, 刘钰鹤听到一把声音,在不停地喊着自己的名字,不停地告诉他,宝宝没有事,他们很好。 “刘钰鹤,你在做噩梦,你醒醒好吗?”白彦君几乎哀求地说着,他双膝跪在床边,艰难地抱着床上的青年。 这种情形实在是太吓人,他突然狠下心,牵起刘钰鹤的手臂,朝着上面就是一口。 现实中的刺疼传来,刺激得刘钰鹤突然睁开眼睛,泪流满面地看着前面的男人,急促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白先生……”他好像愣住了。 上辈子临死的时候,刘钰鹤一直希望有人来救救自己。 他心里闪过无数个熟悉的名字,都是他的家人朋友,只有一张陌生的脸孔……他甚至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可是却想到了他。 原来从一开始就对孩子的爸爸有种莫名的依赖,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只能说是太无助了。 “别哭了,这样对宝宝不好,你要保持好的状态,懂吗?”看到他终于醒来,白彦君简单粗暴地用自己的袖子给他擦脸,同时不许他往下看。 “我知道……”刘钰鹤感到肚子不舒服,他浑身虚脱汗湿,握着白彦君的手说着:“弄点热水来,我不能泡在汗水里。”这样的天气容易生病。 “你自己行吗?”白彦君说着,和他四目相对,眼眸深处全是担忧和惶恐。 “嗯……”刘钰鹤点头应着,苍白的嘴唇因痛苦而抿紧,却是为了宽慰对方,努力露出一抹没事的笑容。 白彦君给他虐得稀里哗啦地,咬了咬牙一把松开他,然后起身跑去浴室放热水。 这期间还跑出来陪了刘钰鹤一会儿,用干爽的毛巾随途把对方身上的汗水擦干净。 他很快又跑了进去,把热水端出来,拧着热毛巾给刘钰鹤擦拭身体。 刘钰鹤要做的就是放平呼吸,保持好的状态,不焦虑不紧张。 “你千万……不能吓唬我……”反而是给他擦身的白彦君,手指在发抖,声音也在颤抖着。 “不会的,我感觉好多了……”刘钰鹤忍着浑身的不舒服说着,配合着白彦君的动作,该抬手的时候抬手,该抬脚的时候抬脚,只是脚抬不来,这个动作太高难度。 “你骗人。”白彦君喃喃说着,手指碰到那些血的时候,他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感到头晕目眩。 “白先生别怕,我真的没事。”刘钰鹤说着,赤裸的胸膛频率和缓地起伏着,他抓紧身边的被褥,声音坚毅倔强:“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其实这又算得了什么。” 白彦君抬头,充满讶异地看着这一刻的刘钰鹤。 “先生,医生快到了!”周助理在外面说道。 “等着!”白彦君高声道,他用最快的速度替刘钰鹤擦好身体,然后找出一套睡袍给对方穿上。 完成这些,岑医生就到了。 白彦君亲自过去开门,看见岑医生之后,严肃着脸说着:“岑医生,他的情况特殊,请你谨慎救治。”他害怕刘钰鹤遭到歧视和不公的对待,不得不警告岑医生。 “好的白先生,先看看病人。”岑医生点头说着,一边走了进来。 当看到刘钰鹤以男性的身体怀着孩子的时候,他确实愣了一下。不过作为一名行医多年的医生,岑医生称得上见多识广。 他快速而有条不紊地戴上口罩,并做好消毒和卫生准备,开始检查刘钰鹤的情况。 白彦君守在床边陪着刘钰鹤,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岑医生检查,以及回答岑医生的问题:“怀孕几个月了?” “六个月。” “此前做过产检吗?结果如何?”岑医生又问着。 这个只有刘钰鹤自己知道:“产检结果没有问题。”他虚弱地说着。 “动了胎气,有流产先兆,先打一针,再用仪器检查。”岑医生说着,让门外的助手进来,交流了几句情况,准备打针。 这个过程中,整个屋里的气氛十分凝重。 但是这个不是岑医生的本意,他温和地说着:“大家心情放轻松,好吗?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的。” 一直神经绷紧的白彦君,闻言终于放轻松了一点,他用手帕抹了抹自己汗湿的掌心。 他的紧张,连当事人刘钰鹤都感受到了,伸手握着他的手腕,说着:“不怕。” 白彦君低头看着二人交握的手,朝他点点头,但是表情仍然不肯放松,说道:“如果你能好起来,我不会再对你有诸多要求。” 他想懒散就懒散,不上进就不上进,就是喜欢作也无妨,在一刻白彦君突然认识到,自己什么都可以不在乎,那些根本就不重要。 刘钰鹤没有说什么,他把白彦君的手腕握得更紧了一些。然后药剂起到了效果,他的眼皮子渐渐沉重,慢慢陷入睡眠。 “这是正常的,他需要休息。”岑医生解释着,并且小心查看仪器检查出来的结果,显示刘钰鹤确实只是动了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