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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驸马终于笑了,程深是大松一口气,立即笑着再往他凑凑,说道:“驸马是不是坐车累了?再过一个多时辰,咱们就到了!” 姬昭笑着摇头:“不累,前头找个人少的地方,停下来,都喝点热茶吧,今日天寒。” 天这么冷,又迎着风,骑在马上的确很冷,大家听了姬昭这话,脸上纷纷露出几分笑意。 再行了约莫一里路,路边有个小亭子,他们停下来,尘星从车上跳下来。车里有热水,他怀里抱着一摞瓷碗,站在车边提壶一碗碗地倒着热茶,大家围着马车喝茶,笑呵呵地说着话聊天,还不忘带上程深和几个小太监。 程深是太监,在宫里待了十多年,又是侍候太子的,太子不喜人话多。程深不太适应,姬昭掀了车帘,笑眯眯地听他们说话,程深心中好笑,算是知道为什么驸马的人都是这般了。 话再说回来,这样的驸马,他们殿下到底是有什么不放心的啊? 亭子以外,茂密冬青树丛里藏了两个女扮男装的小个子。 其中一人捉住另一人的手,兴奋而又低声道:“姑娘!你看!是那日救了我们,给我们荷包的郎君!” 这位「姑娘」面色无波,双眼寒寒而又沉沉地看着趴在车窗上笑着说话的姬昭,她的侍女再满脸期待地道,“姑娘!我后来听他们说,我们那天藏着的地方是驸马的田庄,他会不会就是驸马?我们去求他帮我们吧!他那么好!” 姑娘冷冷道:“人家凭什么帮我们?” “他,他可是驸马啊!是公主的夫婿!而且他人好!” “人家是好人,是驸马,就非要帮我们吗?我们算什么?” “…”侍女可怜地皱了眉头,不说话了,又喃喃,“那我们怎么办,我们如何才能逃开这里……” “先逃回城里,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趁他们都在庄子附近找我们,我们再偷偷离开金陵。” “就按姑娘说的办!” 两人钻在冬青树中,弓着身子,接着往城里的方向跑。 喝了热茶,身上暖了,大家上马,继续往城里赶。 天寒,又不是什么大日子,路上的人并不多,姬昭裹得厚厚的,马车有节奏的晃动,他又靠在尘星怀里睡着了。睡得也不是很熟,外头响起快马的马蹄声时,他就惊醒了,他揉着眼睛,问道:“外面是谁?” 尘星不在意道:“是有谁急着赶回城吧,已经过去了。” “哦……”姬昭用袖子遮住嘴巴打了个哈欠,再问,“我们到哪里了?” “快到城门了!” 姬昭点头,交代道:“稍后到府门口,记得将给太子殿下的那份交给程深,别弄混了。” “小的知道!方才,他们喝茶时,我都分好了!” 姬昭再打了个哈欠,跟尘星说话,说着晚上吃什么,慢慢地就进了城。 守卫笑着连送很远,将他们送进城里。 到朱雀街附近时,车外满是吵嚷声,殷鸣到车窗旁告诉他:“郎君,有家铺子进了贼,那家人正抓贼呢,许多百姓都在围看。” 姬昭不是很喜欢看这种热闹,便吩咐:“知道了,我们赶紧回去,别看热闹。” “好嘞!” 殷鸣与府里的护卫们护着姬昭的马车,躲避拥挤的人群,艰难地往外走。 程深回头多看几眼,正好看到那两个小贼被壮汉给提出来,捆着要上车。两个小贼灰头土脸的,个子也不高,纷纷垂着头,程深将要收回视线,又赶紧再仔细往其中一人腰上看去,这么一看眼神就收不回来了。 那腰上的荷包,不是驸马的吗!他见过! 他还私底下问过可乐,为啥驸马的荷包就总那么几样呢,是不换新的吗? 可乐说,驸马就喜欢那几个样式,魏mama给他做了一匣子呢,匣子空了就立即再填满,他每天颠倒换。 这件事,他们殿下也知道。 程深正惊讶,挂着荷包的那人抬头,眼神涣散,转了一圈,撞上他的眼神,又看到姬昭的马车。 程深只见那人眼睛倏地就是一亮,开口就喊:“郎君!驸马!救——” 程深眉头紧皱,正想叫人上去,另一个被捆着的人将她狠狠一撞,她这才闭了嘴,两人一起被踉踉跄跄地拉上了车。 程深松了口气,也没看清另一个人的相貌,跟着车队走了,心道,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旁人听到? 按理说,听是能听到的,只怕没人会认为她喊的是「驸马」吧? 想到这里,程深的眉头都皱得要发疼了,这事回去肯定是要告诉殿下的,城内也有其他盯梢驸马的人。他也算是看出来了,那俩所谓的贼都是小娘子,不知驸马上哪里认识这些小娘子,还把贴身的荷包给人家? 程深愁啊。 住了一个多月,到底也有感情,姬昭也的确把平阳侯府当作了自己的家。 俗话说得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更何况这本来就是个金窝,坐了那么久的马车,回到家里,姬昭还是很高兴的。 他扶着尘星的手跳下马车,笑着和程深他们道别:“不留你们了!你们快些回去复命吧!改日,殿下有空,我再去宫里打扰殿下。” 都是客套话,事实上,他只盼一辈子都不要去那个冷如冰窖的东宫。 他再伸手指向一辆车:“里头是些山泉水与田庄里新摘的大白菜,给殿下尝个鲜!” 程深笑着连声应下,带着车与小太监们回宫了。 姬昭轻松地迈进大门,悠哉悠哉地吩咐,今晚他们也吃酸菜白rou锅子! 大家一起,围坐在屋里,点了炭火吃。 自然又是欢呼声一片。 姬昭就挺高兴的,在外面他也知道要装一装,好歹是个驸马,不能真人人平等。但在自家,当然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程深正想着怎么跟殿下说这件事。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觉得驸马这人挺不错,自觉相信驸马没干什么对不住公主的事,不忍心驸马要被他们殿下记恨上。 程深没能想到办法,刚进东宫的门,保庆的小徒弟。是的,没错,他们年纪虽不大,因为资历深,都已经有小徒弟了,他也有。保庆的小徒弟顺着保庆叫安庆,他「呲溜」溜过来:“程哥哥!程哥哥!我师父叫我在这儿等你,说先前有几个侍卫进来见殿下,他们走后,殿下心情便不大好,叫你小心些!” 程深便猜测,这几个侍卫已经汇报过街上的事情。 程深苦了脸,急步往殿下的书房去了。 23、阴谋? 宗祯的确已经知道了。 在外头没法跟踪, 进了城,哪里不能插人?侍卫们全部都是百姓打扮,将姬昭跟得紧紧的, 就连程深这个大太监都保管看不出来。 听到那两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