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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娘便道:“婢子去一趟布匹店,明日一早就叫他们送各样紫色的布料来。” 姬昭有一点点失望:“好吧……” 绣娘道:“郎君您放心好了,明日挑好布料,我们姐妹几个联手,晚上就能给您做好一身!” 姬昭才又笑开:“好!” 点心也已做好,姬昭检查过,确保食盒是漂亮的,装叶子的篮子也是崭新的,吩咐可乐去宫里给太子殿下送去,还叮嘱他不许把自己受伤的事告诉太子,免得太子那个神经病又多想,以为他是邀功、卖惨呢。 他才不屑干这样的事。 可乐算了算,大半年没往宫里送过东西,莫名的非常激动呢! 得知可乐过来送东西,太子殿下恍然片刻,心中也莫名生出难以言喻的激动之情,他面色平静道:“叫他过来,我亲自问他。” “是!” 可乐不劳烦小太监,自己一手提篮子,一手提食盒,进来就笑,刚要放下东西行礼,宗祯伸手:“免了,送了什么来。” “这篮子是枇杷叶,这是一盒吃的。” 保庆上前提起食盒,抱起篮子,放到宗祯面前的桌上,宗祯不急着看点心,先拿起叶子看,听可乐道:“枇杷叶子,都是驸马亲手摘的,从宫里回去后,歇到太阳西落,院子里没太阳了,驸马带了我们几个去摘的,非不许我们帮忙,驸马还专门挑高枝上的叶子摘,驸马说那里的叶子成天晒太阳,长得更好些,回头煮了水喝,殿下您的咳疾便也能好得快些!” 即便宗祯极力克制,面上也浮起一层喜意,屋子里其他侍候的太监们都很高兴。 宗祯面带微笑地一片片叶子地在看,问道:“那么高,他是怎么摘的?” “咱们搬了椅子来,驸马站在椅子上摘的!” 宗祯皱眉:“那多危险,你们也不劝着些?” “小的们劝了,驸马不听咱们的……” “罢了……”宗祯知道,姬昭连他说的话都不听,怎么会听他们几个的,“往后你们要劝着,我不需要他亲自去做这些。” “是是,小的知道。” 宗祯面色好了些,又问:“驸马回去后,都做了些什么。” 可乐正好要说何七娘的事,立即把这件事告诉太子,宗祯再皱眉:“驸马没见她?” “没见,依小的看,驸马烦她烦得很,不过她后来卖惨,驸马挺同情她,到底还是叫尘星去帮她找护卫去了,驸马毕竟心善……”可乐这最后一句说得忐忑,生怕太子又要骂他吃里扒外。 宗祯没有骂他,目前来看,姬昭应当是没有与何七娘勾结,否则总有蛛丝马迹,陈克业他们这些天没少去找,什么也没找着,倒是何七娘成天往姬昭身上凑,力图做出与姬昭很熟的样子来。 宗祯其实有些不太明白,凉国细作光在一个驸马身上使力有什么用,想来想去,恐怕还是想通过驸马接近他们。 姬昭心善是真的,宗祯没有训斥可乐,可乐大松一口气,隐隐觉得这么久来,太子殿下对驸马的态度变了挺多。 宗祯道:“这事你往后仔细盯着,何七娘此人不简单,你们四人与杜博,要合力保护好驸马。” “好!”可乐有些迷茫,他们的任务不是监视驸马么?何时变成保护了…… 宗祯没有与他解释这些,还想多听听姬昭的事,便问:“还做什么了,你出来前他在做什么?” “驸马正挑布料做衣裳,他想要雪青色的衣裳,就是您前些时候穿过的那个……府里没有一样颜色的,驸马有些不高兴,明天要叫布庄来府里送布呢。” 宗祯面色便更见好看,问保庆:“那天的衣裳,谁做的?使的是哪里的布?” 保庆仔细一想,答道:“殿下,衣裳是源心jiejie做的,使的布料不过寻常丝质,就是金陵产的,倒不难得,只是那色,是源心jiejie带了人用白布染的,外头没有。” “去问问看宫里还有没有。” “好嘞……” 保庆去找布,宗祯继续玩着叶子,再问:“他用晚膳了不曾?” “还不曾,驸马吃了药,说苦,胃口不好——”可乐吓得用手捂嘴,他怎么给说出来了! 宗祯抬眼,冷冷看他,一字一句:“吃什么药……” 70、呜呜呜 宗祯以为姬昭是在他这里吃坏了肚子, 毕竟天这么热,又吃了那么多冰的东西,其实姬昭走后, 他便开始后悔、自责,不该准备那么多给姬昭吃, 更不该不早点阻拦。 结果可乐小声道:“驸马在给您摘枇杷叶子的时候, 手被树枝给划了……好长一道口子……渗出了不少的血。” “多长……” 可乐伸出手臂,比划给太子看:“约莫这么长……” 都快有大半根笔长了! 宗祯沉下脸,骂道:“废物……” 可乐吓得立马「扑通」跪下,程深等人也立马跪下。 宗祯再看这满篮子的叶子,便极为碍眼, 他拧着眉头沉默许久, 才又问:“伤口可深?” “回殿下的话, 大夫说伤口有几寸较深,还交代驸马这些日子不能碰水,否则要留疤……” 宗祯深吸一口气, 再问:“驸马疼不疼?” “刚被划的时候,驸马痛呼一声——”可乐说到这儿,眼角瞄到殿下摆在膝盖上的手握成拳头, 他不敢再往下说了。 “继续说……”宗祯沉声道。 “后来兴许是怕咱们担心,大夫来了之后,他反而还安慰咱们,说一点也不疼,还说留疤也没事……可是殿下,驸马的手臂当真白皙到似那无暇的玉,有这么一道伤口,咱们看着都很心疼。” 宗祯咬着后牙槽:“要你们这多人是干什么吃的?连一个人都护不住?” “小的有罪……”可乐磕头, 头也不敢再抬起来。 “为何一直不说?” 可乐小声道:“驸马不许咱们说……” 宗祯再用力吸气,刚想叫程深去拿药,脑中又转过一个念头,他压低声音:“什么也别给驸马说,滚吧。” “是!”可乐立马滚了,抖抖索索地出了东宫的门才稍好些,方才可吓死他了! 可乐走后,宗祯叫人去将罗御医叫来,宗祯直接道:“罗大人,我午后又吃了一服药,咳嗽倒似好了些,声音也清越不少,依你看,我今日可还会再犯?若是我再吃一服药,晚上可还会咳嗽?” 罗御医告声罪,上前来给他摸脉,又叫他向光张嘴,往里看他嗓子眼,仔仔细细上下左右都看过后,罗御医道:“殿下咳疾本就快好了,是今日受了凉的缘故,才又发作,午后吃了那服药,已是见好,臣刚刚看过,殿下的嗓子已不如午时那般红肿,再用一服药,想必晚上便不会再咳嗽,殿下也能睡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