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妃书屋 - 耽美小说 - 假如我不爱你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7

    这只是妄想,晚高峰的车流犹如僵死的巨龙,盘桓不进。

    给唐闻秋打电话,他的私人号码无人接听,再打到秘书室,谢天谢地,这个时间竟还有人应答,但我自报家门后聊了几句,得到的答复却是“唐总不在”。

    “那他在本地吗?”我厚脸皮地追问。

    秘书小姐答得十分含蓄:“唐总下班后的行程我们也不清楚。”

    喜忧掺半的答案,喜的是我总算知道他人还在本地,而忧的是偌大的城市,要找一个有意避开我的人该何其苦难,

    抱着侥幸心再打电话,头一次还是无人接听,但再多两次,他果然连手机也关了。我不意外,就只是无奈,他要真不愿见我,大可以像从前那样对我直说,又何必这样躲躲闪闪。

    好奇心越发强烈,让我根本没办法回家坐等水落石出,因为那样也许永远也不会有所谓的水落石出,我现在就想亲自掀开笼在唐闻秋脸上的神秘面纱。

    一路飙车去了我送王妈的那所房子,唐闻秋在那种了满院子花花草草,他总不会弃之不顾。可他的确不在,房子里黑灯瞎火,倒是院子里那些花草,因为晚风和路灯而摇曳生姿。

    唐闻秋住的地方另外还有不少,我开车不嫌远,全都窜了一遍,最后干脆还回了唐宅。

    车子在老宅外停下。

    我坐在车里,一边开着车窗抽烟,一边望着三楼尽头的窗户出神。

    那是唐闻秋的书房,大片的落地窗像从前一样,被窗帘遮得严严实实。可就算如此,从窗帘里透出来的灯光,却犹如从天而降的圣光刺破我身前的团团迷雾。

    一支烟抽完,我的心跳渐渐回落,双手也不再剧烈颤抖。我重重地搓了搓脸,推开车门走下去。

    给我开门是阿香,她大概没料到是我,脸上的惊愕过后,马上又换上了欣喜,忙着把我让进去,一面抖抖索索地问我吃没吃晚饭。

    “吃了,谢谢。”我说完径直往楼上走,却又在楼梯口停下,转头问阿香,“大少在吗?”

    她仰着脖子看我:“小少爷你是来找大少爷的吗?”

    “他在书房?”

    阿香点点头,神情有些为难:“大少有客人在,小少爷要不要等一下再上去?”

    “客人?什么客人?”

    阿香视线往楼上望了一眼,摇摇头,压低了声音说:“大少爷在谈事情,小少爷你还是先等等吧。”

    “没事,我先回房洗个澡,不打扰他。”

    我原本的确是想趁唐闻秋没完之前先洗个澡,毕竟跑了一天浑身是汗不说,身上这套衬衣西服也裹得我十分难受。

    可好奇心让我临时改了主意。

    我倒是很想看看,能被唐闻秋这个时间请回唐宅谈事情的是谁。

    书房门是虚掩着的。

    这简直不像唐大少的风格。从前他但凡留在书房工作,从来都门窗紧闭,当然,我后来才知道,他那么做,很大程度只是为了防我。

    今天他放松防备,也许是没想到我还会回来。

    我不常听别人的墙角,对唐闻秋这也是第一次,所以我尽量表现得专业一些,后背紧靠在门侧的墙壁上,耳朵则最大限度地竖起来。

    尽管如此,传到我耳朵里的声音还是细如蚊吟。

    我努力分辨了一阵,除了大致确定跟唐闻秋密谈的是个女人,其他也只断断续续听到几个模糊的字眼,什么教堂,又是什么名单,间或还有几声轻笑。

    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书房里的声音还在继续,传到我耳朵里的字眼也不少,其中不乏苏锦溪的名字,不过除开唐闻秋,那位不知何方神圣的女士,似乎也对他颇为亲昵,跟唐大少爷一样称呼他小锦。

    尽管听得断断续续,可听得久了,也不妨碍我从那些碎片里拼凑出一些信息来。

    他们--我不确定是谁,也许是那个女人,也许是别的什么人,又或者是--我不敢想象,唐闻秋终有一天,会坐在这个房间里,这个我曾试图把他变成我的人的房间里,跟人谈婚事。

    我一动不动,却无意再听下去,我贫乏的想象力成功将一盆混着冰渣的水朝我兜头泼下来,心里那些蠢蠢欲动的想法,此时全都瑟缩着结了冰。

    要结婚的是唐闻秋吧。

    所以那天在医院的电梯里,他才那么理所当然地说只要我愿意,我随时可以结婚生子,他还说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在做梦。

    如果他那时甚至更早就有了结婚的打算,那后面的一切也就不难解释了。

    他要挟程瑞把我支走,并且越久越好,可他是不是千算万算,却独独忽略一个事实?

    我既不可能像程瑞暗搓搓希望的那样,跟酒窝妹多待一起就能移情别恋,也不会像唐大少爷一向要求的那样安分守己。

    我不是听话的提线木偶,这大概算得上是唐大少所有计划中,最失败的一笔。

    可是话说回来,唐闻秋如果要结婚,其实也没必要忌惮我才对,就像那时候他为了苏锦溪偷偷给我做配型,之后这些年他们两个你侬我侬,又哪里有一丁点在乎过我的感受?

    现在回过头来想,苏锦溪走的那天,大概真是上天跟我开了一个不太高明的玩笑,如果那次我没再醒来,我大概会比现在快乐幸福很多。可是这世上又哪有什么如果。

    我突然想起来,昏迷那阵子做的奇怪的梦。我叫了二十几年mama的玛丽莎,说我不忠不义不仁不孝,是该下十八次地狱受火刑,可我后来又醒了。

    原先我还想,大概是我命不该绝吧,现在却忍不住好笑,怎么会是命不该绝呢,不过是因为这世上多的是比地狱比火刑更残酷的惩罚。

    于情于理,此时我都该愤怒,该像失控的斗兽撞进屋里去,该一把揪起坐在大班椅或是沙发上悠哉谈婚事的唐闻秋,然后把我的仇恨全数发泄到他脸上,或许我还应该当着他那位神秘友人的面,让他在我身体底下,重新想起过去他和我的一切。

    可是,他和我有什么呢?

    我们不过是被命运错误安放到一起棋子,而横亘在我们之间的楚河汉界,却是那么雄阔不可逾越。

    我的冷静让我忍不住低下头,对自己露出一个宽慰的笑来。

    就在今天,我才刚弄明白一件事,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唐闻秋身体健康,现在看来,上天跟我开过那么多次玩笑后,也终于对我展开了他慈爱的怀抱。

    “小少爷?”突然响起的声音低促而急切,“小少爷你怎么……你不是去洗澡了吗?”

    我抬起头来,眼前是阿香布满恐慌的脸,她似乎对我言而无信的做法很是不赞同。当然,我知道她更怕的其实是唐闻秋。

    “洗完了。过来打个招呼。”我说,“你干嘛?”

    她抬了抬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