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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身份四处传扬开去,燕平王府名誉蒙羞,您为此而要与承恩侯府退了婚事,还有谁能说您一句不是不成?” “我倒是不惧旁人在背后如何说闲话,”燕平王妃心烦意乱地捏着扇子,踌躇不定,“我怕的是……陛下的态度啊。” 燕平王妃想到那日宣宗皇帝看过来的眼神,心里一时更加乱了。 “不过你说的也不算错,”燕平王妃左思右想了大半天,如此总结道,“毕竟是杨家人寻得骆氏来,只要我们从头到尾都装作不知道,这事本就与我们谈不上什么干系,钟氏日后若是记恨,也没道理记恨到我们府上……不过,你说的有一点,我还得要再改一改。” “钟氏娼妇之女的不堪身份传扬开,我们怎么能立马就去退婚呢?”燕平王妃微微冷笑着,一锤定音道,“这不就显得我们府上格外的趋炎附势、捧高踩低、看利不看人么……娶钟氏本就不是因为她的身份如何,就算这事儿到时候当众闹大了,我们府上也不退婚。” “我原先总是忧愁着要如何与陛下开这个口,如今杨家来这么一出,倒是正好解了我的燃眉之急,”燕平王妃玩味一笑,似讽非讽道,“陛下不是自觉自己很沉得住气么?这个口若是由我来开,到底显得媚上邀宠,连自己的儿媳妇都不放过。届时泺儿问起来,我这做娘的也不好解释……” “但要是陛下先忍不住开了尊口,这事儿可就完全颠倒个个儿了。是他自己瞧上了臣弟的妾室,我到时候双手奉上送过去了,他可不得……”燕平王妃说着说着,又皱了皱眉头,忍住了,“不过,这样也不好,若是真与陛下熬着等谁先开了口论输赢,我这些日子胸口隐隐憋着的那股气倒是出了,但一时意气,也落不着什么好。” “这要真是逼得陛下为此恼羞成怒了也是不妥,毕竟强纳臣弟妾室的名声,那也是好说不好听,到时候宫里与府里一起让人看了笑话去……不行,我还得再想个更折中的法子,到时候来应对杨家这一出……” 这厢燕平王妃熬夜筹谋着,钟意一无所觉,而另一头,余姚杨家在洛阳的府邸上,钟意本来被林氏安排着呆在晋阳安心养病的母亲骆清婉,此时此刻,却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杨家并没有给骆清婉安排什么豪屋宽舍,骆清婉也自觉不需要,她省事的很,既听话又从不狮子大开口的随意提任何过分的要求,让做什么便做什么,配合得很,杨夫人原本因钟氏的存在对她生出的怨怼之情这些日子来都被抹消得差不多了。 但只有骆清婉自己知道,她之所以又温驯又听话,处处配合杨家的安排,并不是因为眼皮子浅,被杨家第一次找上门时提出的条件震慑住了,而仅仅只是因为,她与杨家的目的本就是一致的。 她与杨夫人本就是一条道上的人,利益未必完全相同,但目的绝对非常一致。 抬头仰望着洛阳的天色,这座自己已离开十余年的故里,骆清婉遥遥地眺望了一下承恩侯府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冷笑。 ——也别怪我这作“母亲”的心狠,要怪就怪,你跟着你那缺德舅母学什么不行,非要学着去抢旁人的夫婿……更何况,你抢的还是我的洢儿的…… 想到十多年来从没再见过一面的女儿,骆清婉的眼眶不由红了,红过之后,再想起杨家人曾无意间告诉过她的:钟氏的这桩婚事,乃是生生挤掉了人家燕平王世子与长宁侯府三姑娘间自幼定下的大好姻缘,这才窃得的,骆清婉的心里就充满了无尽的愤恨。 这愤怒是这么的激烈而浓厚,以至于刺激着骆清婉都没有多想,便一口答应了杨家人南下的要求。 她的心里自然是不甘的,凭什么啊?凭什么我都作了这么多,瞒天过海十数余年,最后还要我的女儿受委屈! 还是要被一个死人的女儿压一头!可是她的亲娘分明都已经死了,她也再不是什么高门贵女了! 钟意,是你逼我的,是你自己不学好,逼着我这做“母亲”的,非得最后再来好好地给你上上一回课! 好好记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吧,你不过是一个暗门娼子的女儿,一辈子活该活在最贫贱的底层,看人眼色、卑微乞食,凭什么,凭什么你还敢妄想去与人家高门大户的贵女们争,还敢去抢了洢儿的夫君来! 我非得要你为自己的贪心与过错付出代价来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就是这样……很狗血,但是前面好像有不少小可爱都猜出来了。 度度能碰阿意是因为阿意她娘(傅袅)怀着她的时候在照顾当时得病的度度,用现代医学来理解(bushi),就当是生来母胎遗传了抗体啪。 第45章 恩断 起初,事情的一切发展都是很平常、很自然的。 ——许昌地动,永宁伯夫人以“祈福募善”为由在其府上筹备了素斋宴,洛阳城里但凡有点名姓的人家都给下了帖子去,从燕平王府到承恩侯府,及至林、杨两家,各自都有相请。 一群夫人小姐们坐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吃几口素斋饭,再各捐上几十、几百两银子来,悲天悯人地唏嘘罢,也不知道是从哪位夫人那里起的头,话题便渐渐从许昌地动的灾情上转开了,漫聊起了些家长里短的闲杂事来。 钟意无心搭话,听得也兴致缺缺,便只当自己是个陪衬的摆设,坐在一旁垂着头默默地神游天外,等她意识到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对、话题的中心越来越诡异时,一抬头,却早已有那不想干的夫人、小姐们在偷偷地打量着她了。 “当真是三十年前的江南第一名妓谷依依给老承恩公生的那个女儿?”这是在一旁看热闹不闲事大的楚襄侯夫人钱氏,一年前承恩侯府的四姑娘骆宋便是嫁到了她家府上去,比她大女儿还小的年纪,给她的夫君做了妾室。 后来骆宋在陆侯处得宠,楚襄侯夫人钱氏便厌恶承恩侯府的女子厌恶得厉害,今日眼瞅着有承恩侯府的好戏看,当即像闻到了鱼腥味的猫一般,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眼睛亮得发光,极其捧场地高声感慨道:“这也真是祖上缺了个大德了哟,老承恩公不在了,生了个女儿也没人在乎,最后女承母业,还是做了那暗门娼子去,啧啧。” “倒也不必非说是给老承恩公生的,”起话头的杨夫人懒懒地扫了另一边如坐针毡的承恩侯夫人林氏一眼,讥笑着道,“那谷依依当年在梨花胡同里可是接待过不少的‘贵客‘,这女儿到底是不是老承恩公的种倒也不必急着下定论。” “不过我眼瞧着她那鼻子、眼睛,倒真是与她那三十年前红极一时的花魁娘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她自称骆姓,但听闻承恩侯府的族谱上却也并没有记下过这么一位‘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