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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带忠犬属性的,很想去摸摸他的脑袋,是不是能摸出两只毛茸茸的耳朵来。 厉战停住脚,朝后望了一眼,说:“她跟了你一路,像是有事找你。” 程静迟回过神,顺着厉战的目光望了过去,顿时眉毛都皱得快要打结了。 程静姝裹着一件半长不长的羊绒外套,露出一大截光洁的长腿,也不嫌天气冷。她脚上趿着一双拖鞋,正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哥——”程静姝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眼里盛满了委屈,“我刚才叫了你好多声,你都不理我。” 程静迟一脸日了哈士奇的表情,搞毛线啊,怎么走到哪都能碰到这糟心的一家子? 程静迟本来挺好的心情突然阴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那个cos白莲花的小姑娘:“你叫谁哥啊?我妈就我一个儿子,我可没有什么meimei。” 程静姝被他的态度吓了一跳,眼睛迅速就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滚来滚去:“哥,我从小就一个人,一直希望能有个哥哥陪着我,爸爸告诉我你的事情后,我高兴得不得了。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恨我?” 颜素云身为颜家最受宠爱的幼女,不用说那是长得千娇百媚,十分漂亮。程伯舟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以一个有妇之夫的身份勾搭得颜家千金明知道他有老婆的情况下还愿意跟他勾勾搭搭,甘愿背上小三的骂名。 程静姝身为两人的独生女,遗传了两人相貌的优点,自然长得不差,再说十三四岁的年纪,正是儿童向少女转变的花一般的年纪,又兼一副病容,站在冬天寂廖的街道上,风一吹仿佛就要倒了的模样,看上去格外楚楚可怜。 过往的路人都忍不住回头打量一眼这两男一女,有那好事爱好八卦的大妈们更甚至停下脚步好奇围观。 一边是两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一边是楚楚可怜弱不经风的病弱少女,人们下意识地偏向程静姝,看着程静迟的目光都带着审视和警惕,仿佛他和厉战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恶棍一样。 程静迟顿时烦躁得想骂娘。 草,果然是姓颜的女人生的女儿,别的不会,姓颜的那一套勾搭男人,混淆是非的本事倒是学了十成十。 他招谁惹谁了? 程静迟也不是什么好性格的人,脾气一上来谁的脸也不给,当下冷笑一声,道:“别,我可不认识你,别走大街上随便逮个人就乱攀关系。”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程静姝伤心,眼泪叭嗒叭嗒往下落,巴掌大一块小脸上染着泪痕,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当时就让一名围观的大妈看不下去了。 “哎呀,你这小伙子也真是的,女朋友这么漂亮,居然不懂得珍惜。现在的男人哦,怎么都这个德行,一点也不体贴。” 程静迟额头上青筋直跳,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要不是满大街都是人,他真想化身大力士,把她一脚踹到天边去。 太恶心人了。 他不想在大街上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吵架让人看笑话,直接掏出手机,翻到上次程伯舟给他打的电话号码,回拨过去。 很快,电话就被接了起来,程伯舟那矜持又带着十足官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是小迟啊?我正在开会,一会儿我再给你回过去吧。” 程静迟直接打断他道:“把你女儿弄回去,再跟着我别怪我不客气!” 程伯舟在电话那头顿了一下,随即怒道:“程静迟,你想干什么?那可是你亲meimei!” “我想干什么?”程静迟被他气得笑了起来,“你怎么不问问她,穿得跟个失足少女似的就在大街上拦年轻男人是想要干什么?” 一家子恶心人的玩意,他懒得计较,他们还真当他是个好脾气的软柿子,谁逮着都想过来捏一下了。 程伯舟的声音听起来比他还生气:“你胡说什么?小姝身体不好,正在三医院住院,怎么可能会跑大街上去。就算你不喜欢她,也用不着这么毁谤她。” 程静迟已经通知了他,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把电话挂了,对厉战道:“走吧,不用管她。” 程静姝咬着嘴唇看着这无情的一幕,脸色苍白得跟鬼一样,身形摇摇欲坠,一副随身要晕倒的样子。 程静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你敢装晕被人拖到哪个小巷子时被人强|暴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程静姝四周望了一眼,全都是陌生的男男女女,有真心关心她的大妈大婶,也有看热闹不怀好意,眼神真往她光|裸的腿上扫的流里流气的男人,下意识地朝程静迟走了两步。 “打住。”程静迟道,看着她的表情非常冷漠,“我不知道我哪句话没说好,以至于让你产生了误解,认为我们能和平共处。我妈只有我一个儿子,我没有meimei,以前没有,以后也没有,我也绝不会把自己的肾脏捐给你。与其花心思在我身上,不如让你妈你外公你舅舅你表哥他们走关系,联系国内能进行器官移植手术的医院,说不定能找到合适的□□,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只要我活着一天,这样的事就不可能会发生。” 这话说得很现实,也无比残忍,但程静迟本来就没有捐肾的打算,不想给她错误的暗示,让她把时间精力花在自己身上,那样反而才是真正害了她。 程静姝朝他迈进的步子硬生生顿住,苍白的脸上闪过生气愤怒不甘等种种情绪,像个雕像一样看着程静迟一步步走远,嘴唇咬得死紧,直到一股苦涩的铁腥味充满了鼻腔,她才回过神,心里不可遏制地升起一个恶毒的念头。 活着不可能的话,那么死了呢? 已经走远的程静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觉得后背生寒,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怎么?冷吗?”厉战一直注意着他,哪怕丁点细微的表情者都逃脱不了他的眼睛,见状,他手指搭在钮扣上,正要解外套的扣子。 “没什么,就是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谁在背后算计我一样。”程静迟摇头,自嘲地笑笑,“我这么穷长得又不帅心肠还特别狠,谁会那么无聊算计我呢!” 厉战默然,好半天才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顶,说:“你很好,也很帅,大家都很喜欢你。” 程静迟嗤了一声,不说话了。 不一会儿,公交车来了,两个沉默地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