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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可以。”不惊道,“那水玉小碗的确是不用多做了。” “我本就是卖零嘴,又不是卖瓷器的,这盛放之物也是为了零嘴看起来更有意思些”虞清溪道,“踏入这‘闲不住’的大多是富贵人,盛放之物做得精致好看些,也能引得他们多多回头。这水玉不够,倒是可以找银器,琉璃器,玉器补上。花样的话,可以在节气、节日、生肖之类上花些心思,如此,也是有人为了集满一整套而过来买这零嘴的。” 不惊点头:“这花样你可有绘制过?”店里摆出的那些便是虞清溪的手稿,看起来画工也是不差的,既然他说出这些话,肯定早先也是想过的。 虞清溪一笑:“主子那儿的能人多的是,我这等拙劣手法只能做个包装物,再精致的便是没有了。” 不惊道:“没这等藏拙的。” 虞清溪挑眉:“好吧,我手里确实在绘制花样,不过并不是一整套的,是打算将每一季里盛开的花朵绘下。” 不惊挑眉:“你喜欢花?” 虞清溪无奈道:“我这零嘴铺子里逛的最多的便是女子,总是得画女子所爱之物。我若是画上刀剑,怕是无人敢买了吧。” 不惊点头:“眼下铺子也开起来,也有帮手在旁,你便安心出稿,我会安排画手替你修正。这花样也不必一下子出来,一周出一个花样也是可以了。” “好吧……”虞清溪想了一通,算算时间也是有的。 突然,外头打更经过,一声响亮的敲锣声传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突兀。 虞清溪眼眸一凝,不好!他连忙起身,招呼也来不及与不惊打过,便直往外走,他已经听到任桑榆的声息变化了。 不惊看着他飞快走出,却是半点轻功都不用,也只得摇摇头。一个跃身出去,拎了虞清溪一瞬间便飞跃到二进院子屋角。他轻道一句:“走了。”随后便消失在宅院里。 虞清溪才落定,便缓下心神。若是他从三进快步走到二进,任桑榆怕是将他堵个正着,现下有不惊帮忙,倒是落了个恰好的位置。他望着天上如弦般的月亮,安静地听着任桑榆从屋里走出来。 “这么晚不睡,在那儿作甚?”任桑榆一出来便看向檐下的虞清溪。 虞清溪转过视线望向任桑榆道:“睡不着。” 任桑榆缓缓走过去,清溪没有答做什么,只道睡不着,这等回避的答语让他心里略有失落。他扫过虞清溪前面的树影,心思起刚起来看到的窗纸上的影子,好似不止一个人影,可又不太确定。他道:“方才你是与谁在一起?” 虞清溪顿了一下,道:“睡下之后想起来有事与罗管事说,便去找他说了一下。” “罗管事还没睡?”任桑榆走到通往三进里的廊口看了一下,一进和三进用的帘子都是深色,可还是能清楚地看到屋里亮着灯盏。他便与春华道:“你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点心,送些去给罗管事。” “是。”春华是在任桑榆出屋之后,从旁边耳房里出来的。三少爷和三少夫人都不喜晚上守夜,他们便在耳房里,只夜里稍是警醒着些。 “夜里凉,进屋去吧。”任桑榆拉着虞清溪的手,走回去。 虞清溪扫过他方才站的那处,树枝招展,影子映到窗纸上仿若舞爪。他在心里轻叹一下,疏忽了!树影能映到窗纸上,那人影自然也可以。不惊的动作很快,也不知道任桑榆看到了多少。 到床上躺下,任桑榆好久没入睡,最后与虞清溪道:“清溪,虽说罗管事是可以当爹的年纪了,可我还是不欢喜你与他单独在一处。” 虞清溪转过身,手在被子下摸了过去,触到他的手微微一攥:“好,明日我便打发他去京都。”正好,焕要调去京都,便趁着这由头去吧。 任桑榆看着虞清溪认真的表情,心里才舒坦些。他将虞清溪揽到怀里:“你会不会很忙?” “不碍,再招个管事过来。”虞清溪道,“这次,我便招个有孙儿的管事。” 任桑榆一笑:“不得用的话也不行。” “嗯,自然。”虞清溪点头。他将耳朵贴向任桑榆的心口,嘴角弯了弯:“睡吧,我听着桑榆的心跳声,便能睡着。” “好。”任桑榆拿下巴蹭了蹭虞清溪的发顶,眼眸落到窗纸上,最后还是睡了过去。 次日早晨,任桑榆在马车上问春华:“昨日去罗管事屋里,他在做什么?” “罗管事在看账本。”春华道。 “衣着呢?”任桑榆问。 春华有些不理解:“衣着?” 任桑榆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是着外衫,还是入睡前的里衣?” “是外衫,白日里那件墨蓝色的管事服,约是深夜里寒气重,外头还加了件薄披。”春华道,“罗管事到哪里都衣衫严谨,没有一丝不妥。” 任桑榆静思了一下,又道:“你拿点心过去,他可有说什么?” “我道这点心是三少爷让送过来的。”春华道,“罗管事让奴带话谢三少爷、三少夫人。” 任桑榆点头。问话只提及他,却是连着清溪一起谢在内,那真是去过罗管事屋里。可是,那窗纸上的会是谁?本会以为自己想多了,可昨晚虞清溪两次回避他的问话,他便觉得有些蹊跷了。 “三少爷,是不是罗管事有什么问题?”春华问。 “不是。”任桑榆垂眸,又问,“平时罗管事表现如何?” “罗管事是三少夫人的得力帮手,铺子里上上下下的打点都是罗管事在外跑,看得出来,三少夫人很满意。”春华道。 “与你们相处得如何?”任桑榆道。 “罗管事一贯严谨,平素甚是寡言,可脾气还是好的。”春华道,“若是一点小错,他见着便会指点纠正,不会姑息放过,可也不会揪着以此来打骂我们。” 任桑榆想了想,点了一下头:“可有听过他成家了没有?” “应当是没有的,他从未与我们闲聊过妻儿,有奴想与他结对,他也是颇为不懂风情。”春华道。 “有奴与他要结对?”任桑榆挑眉。买来的奴一般是由主子配对,再也有像罗管事这样得力的,可以自行结对,只消到主子处说一声便是。 “以前在京都便有,”春华道,“到甘棠镇没几日,也是有的。” “呵,他还蛮受欢迎。”任桑榆想着罗管事的颜面,好似也不年轻了,不过,能力还是有的。大抵在奴婢丫鬟心里,罗管事这样的人还是抢手的。 春华看了三少爷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起罗管事。 “今日之事,莫要与三少夫人提起。”任桑榆道。 “是。”春华应。 任桑榆不知道,虞清溪派了人在暗中保护他,这些言语自然也是一字不漏地被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