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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步。 “是吗?”不惊道,“坤若君皇子以往的承圣节都是会参加的,承圣节的人可是比现下人多。”承圣节是罗那的春节,意在承接圣水以洗涤污秽。罗那新年的第一场大雨之后,男女老少都会去河里承圣。 坤若君眼眸一睁,看着他,脚下却是又往后退了一步。 不惊直接过去将他抗在肩上,往水里一扔。他看着坤若君从水里站出来,笑道:“反正湿了,就别装模作样了!” 坤若君正想说什么,恰好海潮袭来,便一个趔趄又栽进水里。 不惊走进水里,伸手剥了他外衫扔去岸上,扯着便往海里游。他们并没有去福尔和宁渊那处,而是去林渊那里。 “这儿的沙子是后填的,比较松,你也是要小心点的。”不惊对林渊道。 “感觉到了。”林渊随着浪水一起一伏,“过两年便好了。” 坤若君本是会水的,却是从没在海里游过。方才站在海边,浪潮过来,他脚后跟莫名一松的感觉还诡异地留在心底里,现下是丝毫不敢沾水底的沙子。又一阵海潮来袭,他直被冲出数丈远。 不惊过去把他从水里拎出来:“你不是会凫水吗?” 坤若君狼狈至极,衣衫牵牵扯扯,松松垮垮,好不麻烦。不惊牵扯他的时候,一抓空反倒将他的衣衫撕破。 “早说了,游水不要穿衣衫,偏是不信!”林渊轻轻松松地看他们拉扯,见坤若君慌张无措之间还拉扯到不惊的头发,便更是叹道,“还有那些个长头发也是麻烦,趁早绞尽了。” “别干看着,”不惊将坤若君推给他,“给我拎着他,我脱了衣衫再来。” 等不惊脱掉衣衫,林渊也将坤若君的衣衫扒光了,坤若君憋了一肚子气,脸上也是红红的,不知是气的还是晒的。 “没有牵扯,就能好好游水了。”林渊将坤若君还给不惊,自己扎入水里。 “缓过来没有?”不惊问坤若君,“这儿又没人,羞甚?” 坤若君瞪他:“待会儿怎么上岸!” 不惊闻言也扎入水里,坤若君一下没了依仗,心里又开始慌乱起来。不惊很快又出了水面,笑道:“透是透了一点,不过,上岸之后拿衣衫一遮便好了。放心,福尔不会看你的!” 坤若君悲愤欲加,长腿在水下一扫,扯过不惊的手腕往下一按。 “噗……咳咳……”不惊冷不丁被他打到水里,也是呛了一口水。 坤若君诧异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方才的招数好似是本能的反应。这次是第二次了,上回便是在破庙里。一走神,他便瞬间没入水里,呛着挣扎出来。 “你想起什么了?”不惊观察着他的神色问道。 坤若君茫然地抓着不惊的手臂,摇了摇头。 上岸之后,暗人很快拿了干衣衫过来给他们。坤若君将衣衫扎紧,转而问不惊:“你在探究原先的我?” 不惊一笑:“现在的你,我也挺好奇的。” 坤若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便离开。 “怎么了?”福尔走过来,见坤若君看向她,便顿住脚步。 “白芙蕖?”坤若君道。 福尔一惊,原来之前确实要喊她的名字,只不过不是福尔,而是芙蕖。他认识原本的白芙蕖!可她对他丝毫印象都没有。 坤若君看着福尔的神情,便明白了。他将衣衫拉紧,不再看他们。 “他说了什么?”不惊赶过来问福尔。 “不知道,”福尔皱眉,在记忆深处搜寻着这人的面容,却是无果。到底是谁呢? 第82章 到达 坤若君漫步在截然陌生的国度里,忍受着皮肤上的不适。从海水里出来,虽然很快就被烤干,可那皮肤上却是残留着黏腻的触觉。他停下脚步,茫然地看着四周,他迷路了,从海边到他住的地方,他不认识得。 坤若君身后一直有人跟着,只要问一下,这人肯定能带他回住的地方。可他不打算开口,便站在一棵树下发呆。突然,树下管子里喷出一簇簇水花,直击他面部,湿了他一身。 “噗……”身后的人没忍住,但很快止住了笑,一本正经地又是那么站着。 坤若君很是狼狈,他身上穿了很薄的白衣,沾水便贴到身上,瞬间变得很透。身后的人肯定是知道这儿会喷水,却是什么都不说,还在暗笑。一个奴仆,竟这般无礼! 很快,坤若君便按捺下火气,只垂眸,不言不语,安静地看着水渐渐停下。以他现下尴尬的身份,连个奴仆都不如。 一道脚步声很快过来,不惊拉着他看了看,将一块纱巾披到他身上,带他回去。他道:“在那儿看什么呢?” “不看什么。”坤若君道,“衣衫湿了,我没法走了。” 不惊回头看了他一眼,气乐了:“真不知道你哪来那么多讲究。” 坤若君不语。 “跟个水花置什么气?”不惊见他面色不愉,便道,“这些个树都是高价从外面买了,连土一起运过来的,不然这儿哪能有这么大的树。这么热的地方,若不定时洒水,肯定是要死掉的。” 坤若君看了他一眼。 “真的,”不惊道,“落玉国买来时里头除了火焰燎甚么草都没有,亏他们住在这样的地方。我要搬过来,总得整得舒服一些。” “那是你财力雄厚。”坤若君道。 不惊一笑:“我也是没办法,总得有个容身之处。不然被欺负了,连个退路都没有。” 坤若君停下脚步看他:“你不用对我说这些,原先的事我不是很清楚,现下的我应当是和白芙蕖一样,没什么可好奇的。” 不惊略有诧异,可很快就平复下去。他拉着坤若君继续往前走:“嗯,有点意思。” 坤若君皱眉,心知说不通,也便闭口不再说话。 到傍晚,坤若君发现脸上,脖颈上,以及手臂后背都火辣辣地疼。他查看了一番,未曾暴露的地方却是好好的,那便排除了中毒的可能。门外响起了一阵叩响,他连忙整理好衣衫,心思谁会这般知礼,不惊过来都是直接进来,从不叩门的。 “我过来送药给你。”福尔走进来,看着他晒红了的脸,拿了药出来,“是不是皮肤上灼热疼痛?” 坤若君看了她一眼,点头。 “这儿的阳光太烈,晒伤的。”福尔打开药膏,“你自己能涂吗?不行的话就让人帮你。” 坤若君捏着药膏没动,在外人面前整理这些都挺失礼的。特别,这人还是白芙蕖。他道:“我知道了。” “你……到底是谁?”福尔问他。 坤若君看向她,眼里再没有之前的诧异或愤怒,眼波平淡得好似看一个陌生人。他沉默了许久,才道:“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可知道,你父亲死于莫桑皇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