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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塔,他根本没有办法挣脱,只能无力地听着那个嘶嘶嘶的声音不断响起,只能无助的看着白雾翻滚蒸腾。 那不知道是什么液体,对他的手指没有任何损伤,然而他却感觉到了戒指所在处的皮肤正在灼烧。 这或许某种对人体无害,却对金属危害很大的药剂,戒指像是被腐蚀,在溶液的浸泡中,尸骨无存。 他用尽全身力气挣动着自己的手指,想要把手指从可怕的液体中抽离出来,脸颊上却蓦地一股剧痛,打得他偏过了头。 罗谌赏了他一记耳光,眼里没有丝毫疼惜的意思,只是兴奋而又狂热的看着烧杯,嘴里冷冷地说:“安静点。” 许久之后,他的手指终于被取了出来,那时候白雾消失了,嘶嘶的声音也没有了,一切都那么的安静,就连手上的戒指也光泽不再,暗淡得仿佛一碰就要碎掉。 罗谌死命的扒着戒指,却还是没有办法从他手上取下来。明明看上去戒指下一秒就会碎成齑粉,却依旧牢牢的套在他的左手中指上。 罗谌咒骂了一声,转身推开了门。 许久后,沙沙的电流音说:“罗谌走了。” 他脸颊火辣辣的疼,嘴里甚至渗出了血丝。而他却顾不上,迫不及待在脑海里问:“戒指还好吗?” 沙沙的电流音说:“你问他是戒指还是戒指里的精神碎片?” 他有些疑惑:“有区别吗?” 电流音似乎在叹气,后来对他说:“暂时没有,他们都还在。”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足以让他悬到半空的心脏安全落下来。 这时候电流音又响起:“我有一个建议。” 他有些好奇:“什么?” 电流音听上去认真极了:“你们逃跑吧,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下去,留在这里不会有任何生路的。” 他愣住了。 电流音还在叹气:“哎,怎么说傻就一起傻了呢……” 又被说到傻了,他气鼓鼓的没有给出电流音回答。 电流音也没有管他在想什么,认真的说:“我模拟了一下,照着这个趋势,如果你们还留在这里,那么不出两周就是死期。” . 罗谌有一些烦躁。 他用尽了手段,却无法将外来者的灵魂从少年身体里驱除,也无法把红从戒指中剥离,就好像他们原本就浑然一体。 无论问少年什么问题,他的眼神都那么茫然,他的回答永远都是不知道。 少年的记忆停留在醒来的那一刻,仿佛再不向前。 如果不是少年的精神力特质发生变化,从狂暴的天火流星变成安静的千丈湖水,罗谌都要以为是自己判断错了,一切都没有变,少年还是那个少年。 但他从来没听说过精神特质可以发生转变的。 罗成在遥远的典籍内翻阅,终于下定决心。 罗谌决定抛弃少年的这个躯体,扔掉这具千疮百孔的壳子,直接将星空蓝石取出来。 但首先,还要做一点准备工作。 . 老头对他的态度变得很奇怪,他用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看着他,明明是盯着他的脸,却仿佛在看某种遥不可及的东西。 他有一种错觉,自己的身体一文不值,只有脑子里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而他的脑子里有什么? 回想着这段时间来老头的手段,他抽了一口气。 糟糕的是,老头开始克扣他的营养液了,从每天三支变成了每天一支。原本觉得营养液味道恶劣,结果一旦失去,首先抗议的就是身体。 他被饿得头晕眼花,手脚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 被囚禁的日子里,身体rou眼可见的消瘦,原本捆着他的皮带都大了一圈,有些松松垮垮。老头也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来捆紧皮带。 沙哑的电流音说:“罗成这次准备下手了。” 他在脑海里问:“这次是什么手段?” 戒指说不知道,但戒指又说:“可以预见比以前都要狠,因为已经过去十三天了。” 他抿紧了唇,他想起来快两周前电流音的警告,如果还留在这里,那么不出两周就是死期。 明天,就是第十四天。 没有时间了。 他一直在这里等,但戒指一直都没有醒来。 沙沙的电流音说:“就是现在了,按照规律,罗谌还有一个小时才会回来,行动吧。” 他叹了口气,决定行动。手臂在身后来回摇动,试图捕捉到缝隙,从皮带里抽出来。感谢老头前段时间的松绑所留出的一分空隙,给了他如今更多挣扎的空间。 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了一个软软的声音:“把我贴上去。” 十分的熟悉,但快有两周不曾听到了,他有些惊喜,说:“你回来了吗?” 小戒指似乎笑了一声,说:“还好。”他指引着少年把戒指贴紧皮带,说:“想象我是一把剑,切断所有加诸于你的束缚。” 他按着小戒指所说的那么做,然后就听到了“啪嗒”一声,身体浑然一松。 皮带断掉了。 戒指黯淡了一分,银白的光泽消散到几乎看不见了,却因为背离视线,并没有被注意到。 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不被束缚,每个细胞仿佛都呼吸着自由的气息,他心里有一些高兴,但眼下他们还没有逃脱。 他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想从座椅上下来,却手脚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沙沙的电流音在叹气:“你的手脚太久没有活动了,眼下有些跟不上。” 小戒指在旁边软软的诉说着担忧:“你还好吗?” 他坐在座椅上,没有像先前那样着急的离开,活动着自己的手指,终于感觉有久违的力量回到了身体里。 他站起身,朝着关押他的房门走去,然而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听到异口同声的惊呼:“糟糕,罗谌回来了!”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居然使得老头回来的时间提前,比以前整整早了半个钟头。 如果他就这么撞开门下去,毫无疑问会和罗谌对上! 他蓦地回过了头,阁楼正中央,椅背上皮带已经掉了一地,就连假装还被捆绑着、什么都没有发生也不能够。 他急促的喘息了一声,催促着脑海:“还有别的路吗?” 电流音飞快地说:“打开窗子,这里就在河边,你可以跳下去!” 河边—— 他蓦地一惊,他当初就是跳进了河水,才搞得像现在一样,什么都想不起来的。 他仿佛听到脚步声,在一步一步朝他走来,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听觉突然一下子清晰了,他似乎都看到了老头走上了二楼的楼梯。 他喘息了一声,毫不犹豫地跑向了窗边,拉开了窗帘。他用力一推,却纹丝不动。他低头,绝望的发现,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