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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傅成蹊有嫌麻烦的意思,含笑道:“大师兄也是偏心,带小师弟去吃遍京城也不嫌麻烦罢,偏偏我让带这几样东西回来,就嫌啰嗦了?” 正在一旁打包衣物的白简行也不言语,微微垂下头,只见额角白里透着青,隐约有几根淡蓝色的血管突突轻跳。 傅成蹊看在眼里,嘴角抽了抽,笑嘻嘻道:“阿笙,你就别打趣我与阿简了。” 顾笙也瞟了眼浑身不自在的白简行,笑道:“好好好,不打趣你们了,老三他喜欢吃豌豆黄,别的你们挑着带,豌豆黄一定要给我捎回来。” 傅成蹊笑着道了声记下了,三人便一同去了饭厅。 * 饭桌上果然摆着一大盆冬瓜排骨汤,噗噗地冒着热气。 顾筠病好转后,无稽派的一日三餐照旧由他协调安排,傅成蹊看他盯着排骨汤面露疑惑之色,笑道:“这是我让莺儿新添上的,最近天热了想喝排骨汤清心消火。” 顾筠莞尔一笑:“还是大师兄想得周到。” 傅成蹊取来一只白瓷大碗,盛了满满一大碗放在白简行面前,道:“还有些热,放温了再喝。” 白简行点点头道:“多谢大师兄。” 傅成蹊发现一个有趣的规律,白简行这小子,在顾笙顾筠面前对自己还有一二分尊重敬畏,只有他二人独处的时候,才稍微肯露出那么一点儿任性来,面皮也是够薄的。 顾笙看在眼里,笑笑不言语。 那一顿饭,白简行喝了三大碗排骨汤,傅成蹊在一旁看得心满意足。 顾笙看不下去了,悠悠道:“这一顿饭没滋味得很,一个在拼命灌汤,一个在旁嘻嘻傻笑。” 顾筠莞尔一笑:“大师兄与小师弟感情好,羡煞旁人。” “……” “……” 未时刚过,两辆镶金嵌宝的马车停在无稽派门外。 傅成蹊与叶云灯一番虚情假意的客套,白简行腰悬佩剑冷眼旁观,叶云灯对他客气一笑,他也只是淡漠的颔首回应。 顾筠顾笙二人立于一旁为他两送行,这暮春的天气还有些薄寒,傅成蹊看顾筠青衫单薄,想他旧病初愈经不起寒,遂与他二人道:“沧北到京城不过是半日的路程,又不是出大远门,你们别送了,且回去罢。” 顾笙闻言点点头,猎猎红衣随风扬起,他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拽住傅成蹊的手,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和冰冷的指尖让傅成蹊身子一颤,对上顾笙水光潋潋的桃花眼,震惊得睁大眼睛,微微用力想挣脱手却无奈对方抓得更紧。 “阿笙……” 顾笙朝他使了个眼色,傅成蹊立刻会意,顾笙将唇抵在傅成蹊耳边,低低道:“这枚隐息丸,有暂时隐匿魂魄气息的功效,服用后药效三日。” 傅成蹊手心处多了一粒药丸,他轻轻点了点头,心下明白,这一番京城故地重游,面对的都是那些曾恨他入骨,将他置于死地的故人,难免他作为鬼灵的魂魄会受到影响,一不小心就会让白简行或者旁人觉察出来,顾笙放心不下,遂将这枚隐息丸交与他,以备不时之需。 只不过他的方式也太……太容易让人误会了罢! 其实本来男子间这些举动无甚大碍,只是这莫小公子的断袖壳子太过风流,且又摊上那么个在这方面生性多疑的小师弟…… 傅成蹊将那枚隐息丸抓在手里,顾笙便放开了他的手,佯作脉脉含情地朝傅成蹊一笑:“所以,大师兄务必多加小心,照顾好自己与小师弟。” 傅成蹊也配合地咧嘴一笑:“那是自然,阿笙放心。”说着用余光瞟了一眼白简行,只见他早已背过身去,可即使是背影,傅成蹊依旧感觉到让人胆寒的肃杀之意。 傅成蹊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将隐息丸藏入袖里。 顾笙朝白简行遥遥一笑,道:“小师弟——” 白简行闻言极不情愿地转过身,面上冷淡至极。 顾笙挑了挑眉,含道:“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些话要嘱咐大师兄,还希望小师弟别往心里去。” “……” “……” 傅成蹊闻言看了眼面色铁青的白简行,背后有些发凉。顾笙这话说得全无道理,甚至有些让人误会的嫌疑…… 他朝顾笙使了个眼色,顾笙倒好,就当全没看见。 一时之间,众人沉默,气氛诡异到极点。 还是顾筠莞尔一笑打破沉默:“二师兄就别打趣小师弟啦。” 一旁的叶云灯观望已久,扬起嘴角道:“无稽派当真是兄友弟恭,羡煞旁人——”说着扬起车帘道:“时辰不早了,莫公子,白公子,我们上路罢。” * 马车颠簸了一个时辰,傅成蹊本打算入定温习温习心法,却完全沉不下心,不住地打哈哈,无精打采昏昏欲睡。 一旁的白简行倒是颇为心平气和地打坐入定,完全不受颠簸的影响。 在傅成蹊打了第十六个哈欠后,终于抵不住周公的诱惑,索性将头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将睡未睡之际,车身一摇,脑袋磕在车厢上,疼醒,反反复复几次,傅成蹊困得心情烦躁欲发狂。 不经意看了眼岿然不动的白简行,傅成蹊眼睛咕噜一转,想到一个可以舒服入睡但有些风险的办法,俗话说不入虎xue焉得虎子,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于是傅成蹊咧嘴一笑道:“阿简——” 白简行缓缓睁开眼,淡漠地望着嬉皮笑脸的傅成蹊。 “可以借你肩膀一用?”傅成蹊小心翼翼地问道。 “……”白简行依旧淡漠地望着他,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诶?可以罢?”傅成蹊采取再次进攻。 “不可以。”白简行一口否决了傅成蹊的提议。 “好罢……”傅成蹊百无聊赖地应了声,本想将头枕在装衣服包裹上,无奈包裹里除了衣物还有各色仙器,一来怕压坏了,而来也硌得慌。 * 傅成蹊叹了口气,继续将头抵在车厢上,一震一震的,几次晃动下来头皮都要磕青了。 白简行看在眼里,好几次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犹豫再三,半个时辰后,还是开口道:“你用罢。” 处于半迷糊状态的傅成蹊几乎已经忘了方才自己的提议,微睁着一双睡意朦胧的眼睛瞧着面色冷淡的白简行,正为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摸不着头脑——让我用什么? 白简行看他全无反应,便冷着一张脸坐到他身侧,目不斜视,把背挺得笔直。 “……?”犹自半梦半醒的傅成蹊挠了挠头,将事情倒推了一遍,突然恍悟,啊!这小子是同意我借他肩膀一用了。 傅成蹊得了便宜哪里会放过,笑嘻嘻道了声谢谢师弟,便毫不客气地将头靠在白简行肩上,还心满意足的蹭了一番。 别看白简行是少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