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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聊天,折腾着多麻烦。”他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按了按,不远处一辆车的车灯亮了。 龚月朝顾及着跟在后面的韦江远,再一次拒绝了他的提议,“我这还有些东西在酒店里呢,要不明天也得回去跟时沐城汇合了再出发的,反倒还要忙活。”龚月朝说,“刚才出门前我都已经把要带走的东西收拾好了,明早你直接装在车上就行,哦,别忘了二饼和它的东西,我都一起带过去。现在太晚了,要不我打个车先回了。”他伸手就要拦车,却被陈煜生拦住了。陈煜生是有些不舍的样子,龚月朝收回了手,也觉得自己这么做确实不近人情,可要是陈煜生还是单身的话,他留一宿倒也无所谓,以前也经常这样,可现在他有了韦江远,陈煜生下午又因为他喝得酩酊大醉,两个人目前关系还不算明朗,可自己真的不能再这么瞎掺和了,得避嫌。 “既然这样的话……”陈煜生单手把车钥匙丢给韦江远,说:“江远你开车,咱们先把苗苗送回去,我们两个再送你去酒店。” 苗苗却嘟囔着嘴,说:“我不想一个人在家。” 龚月朝说:“煜生,你等会儿在家陪苗苗得了,你晚上又喝酒了,让江远单独送我一趟。” “行吧。”陈煜生勉强答应了。 他们上了车,陈煜生当年出车祸的那辆霸道早就被他卖了,又换了辆新车,是辆宝马X5,陈煜生就喜欢这种宽敞大气的车,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视野好,够舒坦,看着也带派。 苗苗是真的困了,不到二十分钟分钟的车程,就已经侧歪在龚月朝肩膀上睡着了,小姑娘的头发上散发出好闻的薰衣草的香味,再配合均匀的呼吸,让龚月朝也起了困意。他担心自己肩膀没rou硌着孩子,便让陈煜生摘了个颈枕,轻轻地垫在了陈苗的头下面,小姑娘嘟囔着:“干爸,你别走。”又把他的胳膊搂得更紧了。 这声音很小,可龚月朝听见了,他的心脏**了一下,用手顺了顺她的头发,当做安慰。 到了陈煜生家,龚月朝和陈煜生一起把陈苗扶下车,送回房间,这会儿趴在苗苗床尾的二饼睡得正香,龚月朝亲了一口,便拎着他来时拿的袋子,准备要走,陈煜生送他到了门口。 夜已深,整个小区除了几盏照明用的夜灯,楼上已经没什么亮着灯的人家了。龚月朝关上陈煜生家院子的大门,与他挥手再见,打开后座车门准备坐进去,可这时候韦江远按开了车窗,招呼他说说:“龚老师,您坐这儿吧。” 龚月朝心知韦江远的用意,便去坐了前排。 车子出了小区,韦江远从身上拿出了一包烟,问龚月朝:“龚老师,抽烟吗?” 龚月朝想了想,从烟盒里抽了一根出来,叼在嘴里。他身上没有打火机,年轻人又给他点了火,两个多月没碰过烟了,刚抽第一口,便被呛得直咳嗽。 韦江远诧异,问道:“您不会抽烟?” 龚月朝看了看自己手里夹着的烟,说:“会一点儿,但挺长时间没碰了,监狱里无聊的时候会抽,打发时间。” “哦。”韦江远叼着烟,利用看后视镜功夫的余光看了眼龚月朝,就在烟头火光的明明灭灭中,他发现,龚月朝的那双眼睛还与几年前见到的时候一样清澈,其中不仅仅有坚定,似乎还写着很多的故事。 他要专心开车,没法多看,沉默之中,不经意间便想起几年前他参与在其中打得那几场交道。 那时他还只是个律师助理,给陈煜生拎包勉强合格的家伙,在经历过与乔禾在看守所会见和庭审之后,他便对龚月朝起了很大的好奇心。这人很沉稳,能够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唯一次的失控,是因为被他知道陈煜生的车祸是王雪绛暗中指使的。 想想他这几年接触到的一些看守所的在押犯人,竟没有一个与龚月朝一样。他们多数都千方百计的与他探讨如何轻判少在监狱待几年,或者钻法律空子想要少赔些钱,可是龚月朝自从犯事儿的那天起,几乎没有这个意愿一样,顺其自然,听天由命,仿佛就知道这是他的宿命。 他试探着问过陈煜生与他的过往,可陈煜生却讳莫如深,不愿多谈,就连乔禾都不知道个中门道。龚月朝出来之后,他没有别的犯人出狱后对于社会的恐惧或者对于未来的担忧,以及对于旁人眼光的躲闪。他就这样大大方方的谈着在里面的经历,就在刚才的饭桌上,还说了与时沐城的过往,只当成一段平平常常的人生经历罢了。韦江远当时就在想,这得是何等的修为才能打造出这样强大的内心呢? 出车祸时,明明是他陪在陈煜生身边的,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他们苦苦的挖掘其中背后黑手想把那人送进监狱的同时,他竟然出手替陈煜生报了仇,自己当时问陈煜生,龚月朝何苦搭上自己几年青春,人家受的伤会有痊愈的那天,可他流逝的时间就再也找补不回来。陈煜生却说,小朝即使出来,也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的。他当时还在对陈煜生的话将信将疑的,这会儿,他却想要信了,他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那个在随江利用从时沐城手里骗来的钱崛起的新势力到底会是什么下场。 他还知道,陈煜生一直不肯真正的接受他,就与他保持一段若有似无的rou体关系而已,甚至每次发生关系也都是他主动的,这其中最主要的芥蒂也是龚月朝,龚月朝就是陈煜生心中跨不过去的坎儿,阻碍他们之间关系的桎梏,可他却没办法真心实意的恨他、讨厌他,因为他真的龚月朝树成强敌针锋相对的话,陈煜生更不可能选择他。 他本来还担心陈煜生会被抢走,可谁知他又是自自在在的模样,还拼命的把陈煜生往他身边推。他对龚月朝本就又爱又恨还充满好奇,这种复杂的情绪又无从排遣,而好奇心在今天之后便尤甚。 韦江远本以为自己足够聪明,情商也够高,却完完全全地看不透龚月朝的想法,就从接到他电话的那一刻起,他就觉得自己能够得到陈煜生,不过是他的恩赐罢了。反观自己,患得患失的,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在想是不是要失去陈煜生了,他以为是自己太在乎了,今天才发现是对手太强大。 车子上了大路,也就一根烟抽完的功夫,龚月朝把烟蒂撵灭在车载烟灰缸里,问韦江远:“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我?总欲言又止的。” 韦江远被戳中了心思,慌了神,一时间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对我有敌意吧?”龚月朝先问,还不等韦江远的回答,他又说:“煜生其实是个挺敏感的人,别看他成天没个正经,可我知道他的,他有时候也挺脆弱的。因为他小时候被嘲笑过,我曾经帮过他,他就把我当救世主了。”龚月朝说到这里,想起陈煜生小时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