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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手腕强行统一了蛮荒魔修。 众人再度:“……” 成、成吧,开心就好。 自那之后,魔修甚少为祸四境,蛮荒境同其他四境的关系逐渐缓和。 宁虞自入魔后甚少出蛮荒,这还是宋镜笙头一次见到他——魔修气息本就妖邪,但在此人身上却察觉不出来分毫邪气,他就算入了魔也仍旧是那副冷如冰霜的模样,周身气息冷厉而骇人,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易雪逢整个人浑浑噩噩地被宋镜笙虚推着站在宁虞面前,一抬起头便对上那双冰冷阴森的眸子。 易雪逢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宁虞皱着眉看着他,手指轻轻在桌子上敲了一下,guntang的沸水瞬间凝结成冰,连带着瓷杯都被冻出丝丝裂纹。 那轻微的声响像是直接敲打在易雪逢心尖,他艰难地开口道:“剑尊……” 宁虞看他半晌,终于开口了:“十六岁,才刚结丹,这就是你们说的灵脉不错?” 宋镜笙疑惑地看着宁虞,不太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 易雪逢垂着头,怂若鹌鹑,他心道:“下一句话,一定是……” 废物。 宁虞毫不客气,冷冷道:“废物。” 宋镜笙:“……” 她试探地看向了易雪逢,发现挨了骂的少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气急败坏,反而瞧着有些垂头丧气。 当年林浮玉认宁虞做义父这件事临樊君只顺口一提过,宋镜笙说出来也是想试探试探宁虞对林浮玉的态度,谁知宁剑尊竟然这么不客气。 饶是宋镜笙心思敏锐,也摸不准宁虞这态度是厌恶,还是亲昵。 易雪逢没多大反应,反正你骂林浮玉,和我易雪逢有什么关系呢? 宁虞骂完后,又将视线看向水榭外的湖面,似乎懒得同他再说话。 就在此时,有弟子从外走来,附耳朝着宋镜笙说了什么,宋镜笙美眸一敛,想了想才朝易雪逢无声道:你在此招待剑尊,我有要事先离开。 易雪逢点点头。 宋镜笙又朝着宁虞寒暄几句才转身离开,期间宁虞依然没有给任何回应,十分冷淡可恶。 易雪逢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宁虞了,宋镜笙一走,他悄悄抬起头,盯着宁虞冷漠的侧脸看个不停。 宁虞同百年前变化不大,只是那双无论什么时候都满是寒冰的眸子变成了阴邪的魔瞳,墨发也变成了沧桑白发,让易雪逢恍惚间有些不真实感。 宁虞手指轻轻一敲,头也没回,冷淡道:“看我做什么?” 易雪逢顺势收回视线,盯着自己的脚看个不停。 半晌后,他没忍住,小声道:“剑尊,我可以坐下吗?” 宁虞一愣,偏头看他。 易雪逢道:“腿疼。” 林浮玉这具躯体实在是受不得半点罪,只是站了一会,腿就一阵阵地发酸。 宁虞眉头皱紧,似乎是不满他娇贵的做派。 易雪逢也没等他回答,便朝着旁边的椅子小蹦了两下,扶着扶手打算坐下。 宁虞手指在桌子上一点,杯中的冰霜飞快蔓延至整个桌面,“唰”的竖起一根根尖锐的冰刺扎在椅子上。 易雪逢险些一手按在那冰刺上,忙撤手后退了几步,惊魂未定地看着他。 宁虞道:“你爹难道没教过你道魔殊途吗?别靠近我,要坐旁边坐去。” 易雪逢:“……” 出现了。 熟悉的道魔殊途。 上一次听到这句话时,宁虞是万人敬仰的道修剑尊,易雪逢是众人唾骂的魔修君上,而百年一逝再次相逢时,两人身份却是完全变了个样。 只是宁虞就算入魔,也断不会像他那样万人弃之,他无论在哪里,从来是不会受制于人的性子,反而会用各种手段让别人对其俯首听命。 而沧海都变了桑田,只有这句“道魔殊途”却仍旧未变。 易雪逢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好,造化弄人也不是这么来的。 看到宁虞眼中毫不掩饰的冷意,易雪逢有些摸不准若是自己此时坦言身份,宁虞到底会是什么反应。 易雪逢试探着道:“不是说这些年蛮荒同四境已经握手言和了吗?剑尊,殊途二字用在此处,怕是不妥吧?” 宁虞冷冷道:“你修为不高,胆子倒是大。” 易雪逢正要再说话,一直冷漠注视着他的宁虞眸子突然一颤,视线落在易雪逢的头发上。 插在易雪逢发间的切云突然道:“呜爹!他在看我!” 易雪逢一呆,这才突然反应过来他来得太匆忙,竟然将切云忘记拿下来了。 宁虞抬起手,状似随意地随手一勾,切云惨叫一声,竟然被宁虞的灵力直直地拽飞了过去。 易雪逢本能想要抓,宁虞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匆忙间易雪逢只来得及传言给切云:“别暴露我的身份!” 宁虞现在这幅冷面冷心让人捉摸不透的性子令易雪逢本能地发憷,若是知晓他夺舍了林浮玉的身体,会不会认为自己是用了邪魔外道才强行占了这具壳子还未曾可知。 如果当年自己身死真的有他的参与,那他暴露了身份,宁虞定不肯放过自己。 虽然不愿怀疑宁虞,但在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还是事事谨慎为好。 重活一回来之不易,易雪逢更不想这么随随便便就死了,更何况是死在宁虞手上。 切云“嗷”了一声,下一瞬被宁虞握在掌心。 “临樊倒是疼你,竟然把切云都留给了你。”宁虞将簪子在指间把玩,“不过现在的你还不配用它。” 簪子被拿掉后,易雪逢墨发落花流水地披散下来,他连忙拿手去捋,但他实在手残,理了半天非但没有理顺,反而将自己弄得更加狼狈。 宁虞将簪子收到袖子里,见他披头散发的模样,毫不留情道:“真难看。” 易雪逢:“……” 还不是因为你?! 易雪逢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抬起头没什么底气地瞪了他一眼。 “把它还给我。”易雪逢破罐子破摔,“那是我爹留给我的。” 宁虞道:“让你爹来找我,我会让他知道这把剑到底是谁的。” 易雪逢:“……” 怎么百年不见,宁虞竟然更加混账了? 易雪逢被气得直按胸口,宁虞也懒得理他,直接一摆手,示意他滚。 技不如人,易雪逢又不能上去咬他,只好抓着发尾风一般跑了出去。 怀尘正在外面等他,瞧见他这么一副狼狈样吓了一跳:“小仙君,发生何事了?” “没事。”易雪逢胡乱将头发拨到背后,没有多言,而是扒着水榭的门框,小心翼翼地往水榭里看。 宁虞再次转过了头盯着窗外的湖面出神。 这副不设防的模样让易雪逢心稍安,他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