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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希望是我去做这件事。”没有忍住,宫肆将幸运抱在了怀里,将头埋在小黑鸟热乎乎的胸脯中,他闭上了眼睛:“可是,这是只有你才做得到的事,只有你才可能做成的事。” 这句话,他说的很轻很轻,轻到旁边的溪流恐怕都听不到,只有幸运和他自己能够听到而已。 不要硬撑,如果撑不住的话,在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也没关系——至于这句话,宫肆甚至没有说出声,只是静静地在心里轻轻说了一句而已。 他很矛盾,他知道黑土大陆上的人的生命宝贵,可是,幸运的生命对他来说同样很宝贵。 “希望你可以和你的名字一样幸运。”乌黑的眼睛看着幸运同样乌黑的眼睛,宫肆最后沉声道。 一个小时之后,亚登拿着全部统计出来的信鸟通讯录过来了。这份记录上不止有全部信鸟店内还在黑土大陆上的信鸟的联系方式,更有疤长老提供的黑土大陆上所有土著部落的联系方式! 名单很长,一共有2248个!除了代表相应信鸟的羽毛以外,更有使用录音形式保留下来的该信鸟的鸣叫频率,信鸟店一贯用这种方式记录自家信鸟的通讯方式以防丢失也就算了,难得是疤长老居然也用同样的方式记录下来了其他部落大长老的联系方式。 宫肆将所有的羽毛逐一拿到幸运的鼻下嗅闻,与此同时,溪流则会播放那只信鸟的鸣叫频率给它听。 那么多的羽毛信息和鸣叫信息,宫肆已经开始混乱了,可是幸运却依然在一丝不苟的闻嗅与倾听着,看起来一副认真记录的模样。 “绝大部分信鸟一生可以储存1800份记录,优秀的信鸟可以储存到2000个,老实说,这份通讯录上的记录数量已经超过历史上最优秀的信鸟可以记住的数量了,可是,只能让它试试看了。”亚登轻声道。 所有人都默不吭声,甚至,包括窗外镇上的人们都没有任何人发出额外的声音。 所有人都知道,此时此刻,庞托克小镇商业街尽头一座不起眼的小楼二楼,在那间镇长办公室,有一只信鸟正在努力记录之前他们报上去的所有信鸟记录。 明明大家都是能力者,可是在这个时候,他们的能力却不如这只信鸟的能力管用,这个时候,他们只能选择保持安静,尽可能的安静,好让这只信鸟不受任何干扰。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关注着那个亮着灯的房间,即使身在看不到那个房间的地方,他们的心里也亮着那个房间。 有些人甚至忍不住开始祈祷…… 终于,在那份资料被送进去两小时十分钟之后,那个房间的窗户终于打开了,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头黑色的大信鸟从窗户里破窗而出,伸展着翅膀,它一跃而出—— 张开的小翅膀帮它保持着平衡,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然后,就在所有人的瞩目之下,它迈开了两条强有力的小腿,嗒嗒嗒的向前跑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围观者甲:为什么是用跑的…… 围观者乙:它不会飞吗? 围观者丙:是不会飞吧…… 第一百八十二章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这是一开始热身小跑的声音。 嗒嗒!嗒嗒!嗒嗒! 这是热身完毕, 开始准备长跑时候的节奏。 这个脚步声合着心跳一起响起的时候,幸运就知道,自己一定状态很好! 大部分时候, 人类连另一个人类心里正在想什么都不知道, 就更不要提搞懂一只小信鸟的想法了。 就连陪伴幸运时间最长的宫肆、最擅长猜测其他人想法的溪流都猜不准幸运的心思, 就更不要提其他人了。 其实,大部分时间幸运是一只很简单的鸟。 和其他的信鸟, 和其他的鸟没什么不同。 它还没有长大, 这样一来比起其他年纪大了要考虑求偶、养育后代的鸟儿思考的事情就更少了许多。 遇到宫肆和溪流之前, 它每天主要思考的是什么时间去什么地方可以捡贝壳,稍后发现那些钱币很好吃之后, 它又开始思考如何去鱼市上挤一个角落摆摊儿, 然后其余的时间它就都放在了商业街的信鸟店里。 它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从哪里来的, 不记得自己的出生地,对生育自己的鸟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它只知道, 从它这颗小脑袋里开始能有点东西的时候,它就是孤零零的。 可是其他的信鸟却是住在一起的。 住在一个大屋子里,里面有好些铁丝做成的“窝”, 然后“窝”里有食物有水。 不用夜里冒着寒冷孤单的去水下叼贝壳,还要时刻提防水里可能会忽然冒出来的巨大食鸟海兽。随时就可以有食物,还有很多同伴聚在一起…… 然后它遇见了宫肆和溪流,然后它也有了自己的铁丝窝。 还有了自己的信筒, 宫肆总也搞不明白幸运为什么那么喜欢信筒,每天睡觉也要把信筒戴在身上, 因为它不知道信筒对于幸运来说意味着什么。 有信筒的鸟是有用的鸟,是不会被抛弃的鸟, 是永远有铁丝窝可以回去的鸟——不止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概是站在外面偷窥信鸟店的日子里吧,幸运小小的心眼里已经顽固的形成了这个想法。 当然,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幸运已经快要记不起来以前的日子了。过去站在信鸟店外面可怜巴巴往里望的日子已经快要和出生地、父母一起遗忘在小小的脑叶深处了。 毕竟作为一只信鸟,智商从来都不是什么强项嘛!信鸟的强项是记录其他信鸟的声音频率、气味! 这简直是与生俱来的本领,就在宫肆一边让它嗅闻其他信鸟的羽毛一边担心幸运到底能不能记下这么多信鸟的信息的时候,幸运的脑中已经精准的将每只信鸟的味道和叫声频率精准对号,然后妥善的记录在自己的脑瓜里了。 只不过大概是之前某种孤单的记忆仍然潜意识残存在它的记忆里的缘故,它的脑子里还同时记下了自己的脚步声,在它还是孤零零的时候,陪伴它的只有它自己的脚步声,当它恐惧的时候,它就听着自己的脚步声,渐渐地,这就成了一种习惯。 即使它现在已经不再恐惧了。 乌黑的眼睛坚定的目视前方,它已经辨明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只信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