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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总看到阿辰。 “我不想骗你,但我能与你如此亲近,大部分可能是因为……因为你很像他……” 江微尘自然不介怀,他本就是他啊:“无妨。” 这对他不好,余玖深知这一点,见了任霓煌更是清醒了。醒悟过后,她轻轻从他手中抽出手,别过头去:“对不起,我的心里有别人,既不能一心一意对你,我便不能耽误你……” 好狡猾啊……真的好狡猾…… 江微尘苦笑着,点头应了,默默与她拉开一段距离,心被无尽的虚空占领。 可笑,他竟吃起自己的醋来了…… 有了任霓煌的令牌,二人三日后的傍晚时分轻松上了一条商船,船上的人甚至都不敢与她们正面说话。 余玖发觉自己果然是讨厌骑马以外的交通工具,只能晚上出来透透风,免得自己吐在床边。 青玉般温润的月光自船帆流泻下来,她趴在船头,听着不远处两个商人的对话。 她二人酒过三巡出来透气,大胆地聊人生聊理想、聊国家大事,各抒己见。听着听着,坐在木桶上的余玖便昏昏欲睡。 “听水手们说,长岭女帝怒了,要与平夏决裂了。” “什么事这么大?” “还不是前几日长岭长皇子,现在的凌王君在平夏遇刺下落不明的事。对了对了,早些时候我还听说,长皇子嫁到海国时途经平夏,也遇刺了。” “有这等巧事?” “天下要乱咯。” 似乎与江微尘有了嫌隙,二人自上船后便没什么对话。余玖偶感到对方的目光回望过去,他总能很快地闪避开来。 她二人的关系,越来越微妙了。正如余玖多次对自己所说,人一旦有了牵绊,就会痛苦,就会有无谓的牵挂。她尽量让自己不去与他产生多余的纠缠,却不知自己能不能撑一辈子。 越与他相处,就越不由自主怀疑他。 是时候,考虑退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猫猫咪呀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小飞侠 19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2章 我们一起 曙色昏昧,正值盛夏,阳光灼热晒得人睁不开眼。船只翌日一早在海国西临海登陆,二人乔装打扮一番,恢复各自假扮的性别。 一路无言,知了尖鸣,酷暑难耐,余玖在小摊贩处买了一把遮阳纸伞。 她十分顺手地为江微尘连带着撑伞打上,抬头撞上他幽幽的眼神:“怎么了?” “没,”他自嘲一笑,抬手握住伞柄,“我来吧,我现在是女子,理应为夫君撑伞。” 这话听着奇怪。 余玖尴尬一笑,见对方执意如此,也只能把伞交给他。二人又是一路无言,如此气氛自醉仙楼出来后便一直氤氲着,云遮雾罩般笼着她们。 临海乃港口大市、交通要塞。自从平夏独立以后,便将临海分为东临海与西临海,东临海隶属平夏,西临海隶属海国。 前方人潮人海,滞留的人群被城门的官兵检查地严格,不知出了何事。 江微尘指指不远处的驿站:“先联系萧芸,让她尽快派人与我们会和。” “嗯。”余玖回过头,用意念稍微拨开人群,在众人之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微尘,你看那是不是林将军?” 她叫他什么? 江微尘微微一怔,眼睛虽跟着看过去,心却飘飘然起来。这几日的阴霾只因这声唤消散开来,她再说了什么他已然听不清了。 余玖猜测林海音混入城门侍卫是为了找寻她二人,便提议将她拉到无人处说明情况。她问他意见,他却毫无反应,目光呆滞地望着林海音,失了魂一般。 她也不想耽搁,一个念力将他直接带走,顺手把林海音勾过来,三人汇聚在驿站边的小角落内。 林海音内力强大,这一勾引得她头生疼:“林将军,是我们。” “王女!王君!你们,你们没事吧?属下罪该万死,没能保护好二位!”她訇然双膝跪地,满面自责的模样让人心疼,“属下回去定当自行领罪!” “无妨……并非林将军之过,”江微尘连忙将她扶起,还不忘侧身将余玖挡在身后,生怕自家王君被人看了去一般,“如今局势如何?” “距离殿下失踪已过了八日,目前消息已经从平夏传入长岭,长岭尚未有任何sao动,但……据探子来报,送长岭密函的使臣,已在路上。” 江微尘勾起唇角,眼中带着欣喜:“好……林将军,本王与王君要即刻回宫。” “是!” 她们在说什么显而易见,但余玖总觉得有什么隐晦的暗语。 二人回渊都路上,江微尘莫名心情晴朗起来。一行人弃掉马车,快马加鞭返回渊都,中间鲜少歇息,仅仅五日便回到皇宫。 一路风尘仆仆归来,早就在墨翠斋等候的李奶爹连忙携众宫人前来帮二人宽衣。江微尘只由得琼芜来伺候,他人不能近身,彼时余玖才知道琼芜也是男扮女装的宫人,乃当今陛下特意安排的。 女帝煞费苦心啊。 江萧芸听闻她二人归来的消息便来墨翠斋拜访,待看到江微尘身上并无伤痕只略微消瘦了一些,一颗悬着的心方放下来:“她,无碍吧?” “无碍。”江微尘抗拒与江萧芸聊余玖,命人上茶后,手不自觉摩挲着腰际,那里藏着那枚海玉佩,“让萧芸担心了。” 江萧芸无奈一笑:“你此次太过鲁莽了,此事我们已尽量瞒着母皇,若被她知晓,你当大难临头。” “是我冲动了……但我亦不后悔。” “阿尘,九辰她,究竟是何底细,究竟来皇宫除了刺杀我,还有什么另外的目的,你通通知晓么?作为皇姊,我尚且不责怪你,作为鲁王,我却要提醒你。别忘了国家,别忘了子民……” 闻言,江微尘有些心烦:“我自知。” “你不要后悔就好,到最后,都要看你如何取舍。” “我不想取舍,我不做选择,”他气愤地站起,即便江萧芸所言一字不假,他依然不想低头,“我全都要牢牢抓住。” 江萧芸澹然坐着,双唇抿起,端着玉杯的手紧着,微施力道便骨节分明指腹泛红。 世间难两全,你却非要兼得。四年前如此,如今也如此。 你且不要伤心后悔为好。 自从袒露了心声,江微尘与江萧芸的每次见面都不得和善相语。然二人就某一个秘密,却总能达成共识,这让江萧芸不至于究极紧绷,因她好歹知道江微尘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身在长岭的海国使臣十几日后终究是带着密函回来了,密函直送往云华殿,鲁王凌王半夜被宫人唤起,召入殿内,直到太阳升起也未归。 表面平静祥和的三国局势,即将风起云涌。 余玖一夜未眠,辗转反侧。她一想到有可能拉下那个平夏女帝,便心奋不已,但想到人民疾苦,又漫上忧伤,矛盾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