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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不透她令他浑身难受,隔靴搔痒一般。 氛围诡异,余玖轻咳一声,朝江微尘挑了挑眉。 他轻笑道:“大家都去吧?” “我去,我定要去。”林海音猛地站起来,鼻翼翕动着,可怜巴巴的模样,“说实话,我在渊都待不下去了。” 原来,自上次男儿节晚宴林海音酒洒之事,江萧康与林海音就结下了梁子,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林海音今年也已22岁,在女尊国这个年纪,早应有夫有郎,然林家几番下聘渊都名门,都被对方言辞拒绝。 只因江萧康从中作梗,立誓要让林海音娶不到夫郎。 好惨……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那小恶魔…… “海音,别气馁,殿下那是喜欢你的表现。”余玖戏谑安慰道。 “喜欢我?” 回去路上,林海音左思右想,琢磨一路不得其理。待她经过御花园,又瞅见那小小身影。 江萧康今年正直豆蔻年华,尚孩子气得很。远远望见她,他冷哼一声,扭过头,偏偏大摇大摆停在她面前。他见了她一脸的红疹,颇为满意:“林将军又被皇姊召见啦?” “见过长皇子殿下。”心里苦闷,想到余玖的话,她一个粗人,直来直往,便大胆说了,“殿下,若是殿下喜欢海音才几次三番不屈不挠地斩断海音的姻缘,那海音斗胆,殿下不如去求陛下赐个圣旨,赐婚你我算了。” 这家伙脑子被门夹了? 闻言,江萧康脸红一阵白一阵,气得不轻,小萝卜手着她鼻子发抖:“你,你在胡说什么?!谁喜欢你了?!” 以为他恼羞成怒,觉得余玖说得果然没错,林海音忽有骨气起来,挺直腰板,鼻孔视他:“殿下何必口是心非,若非喜欢我,日日缠着海音作甚?” “你!放肆!”气得泪珠儿圆滚滚落下,江萧康急地直跺脚,“就算只能嫁给山野村妇白痴矮人断胳膊断腿八旬老太,我江萧康也不要嫁给你!” “不嫁就算!”林海音也是个有脾气的,她气哄哄拔腿就走,没走两步复回头行礼,“海音还有事,先行回了!” “你!”望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江萧康哇哇哭了起来,“我要告诉皇姊你欺负我!我要让她罚你!” “长皇子请便!” “林海音!!!” 自此,江萧康与林海音,方算是安分了些。 听闻皇君有孕了夏日要去南城修养,那林海音也会作为贴身护卫跟过去,他心头不甘,便风风火火冲到云华殿,撒娇央求江微尘允他一同前往。 江微尘欣然同意,他的心头遂瞟过一片黑云。 林海音!你等着! 哼,这奇耻大辱,本宫要奉还给你! 回春踪阁路上,他小手一路捣鼓着,把周边的小草儿拔了个便,全程嘀嘀咕咕念念有词:“都是林海音,都是林海音,我拔了你的根!断了你的茎!” “我们收到了大漠来的贺信。”这日,打开一封皮纸书信,江微尘通读一遍,颇为震惊,“且不说,她们是如何得知皇君有孕了,竟还寄来一份礼物。” “什么礼物?”余玖坐到他身旁凑上去,入眼是一幅画,亦是人像,与月城医馆奶奶临走前送的那幅画像出自一人之手。 “哦?”余玖接过那画像,千般思量,遂有了想法。 亲手画画像的女帝,叫莫宁? 原来如此…… “阿玖?”手在她面前上下挥舞,方将她从思绪中叫醒,“你喜欢这画?画得有些丑……” “喜欢,阿尘送给我吧?” “好。对了,萧芸想赡养月婵,她顶喜欢那孩子。” “暂时答应吧,等我们的孩子出生,我们还是要把月婵接过来的,我答应冷冥要照顾她。” “好。” 双眸垂下,他不禁轻抚小腹:“阿玖,你喜欢男孩女孩?” 若寻常女子,定要说喜欢女孩,退一步亦是凿凿言:生了男孩也没事,咱们还可以再生个女孩。 余玖脱口而出:“我们的孩子,无论男女,都是宝啊。” 洋溢一脸幸福的笑意,他往后一靠,佯装劳累:“哎,我有些累了,阿玖帮我批奏折可好?” “好~” 皇椅颇大,他鸭坐在她身后,搂住她的肩,整个上身压于她的背上,与她嬉笑:“我重吗?” “不重,轻了许多,要多吃点。”她亲昵地让他抓牢些,翻开一本本奏折。 他偷亲她的面颊,被她反咬一通,湿润甘甜。 香软意绵漫满堂,暖暖的安全感让安心趴在她背后的江微尘大脑放空,渐渐的双眼沉了。 “江中真是多灾之地……多拨些银两下去吧,让林大人去看看如何?”无人回应,她偏头呼唤背上的爱人,“阿尘?” 他睡得很沉,她自不忍唤醒,她归来后他才得以睡上好觉。 “阿玖……”迷迷糊糊的梦中,他唤出她的名字。早春的风虽已褪去那份刺骨,仍微寒。她拉过身旁的薄毯为他盖上,静静陪伴他。 他熟睡的模样,与小时候一般无二。 如此细想,相识至今,已过去九个年头。 人生能有多少九年呢? 琼芜小碎步步入云华殿,刚要行礼便被余玖止住。 “嘘……” 她命他轻声上前来说,他方蹑手蹑脚上殿,在她耳边道:“越丞相告老还乡了。” 越旭自余玖走后,觉得自己“使命”已成,又因被江微尘强行放了好久的假,觉得一生也就如此再无他念,便辞官而去。 她压低声音吩咐:“赏些银子,再赏个宅院安排了吧,若她非要还乡,命一队人马护送,好歹也是个三朝老臣,为海国奉献了大半辈子不容易。” “是。” 琼芜抬头,只瞅见堂堂陛下脸搭在她肩上,眼看着要滑下来。 余玖轻轻一拨,给他摆正,朝琼芜挥挥手:“下去吧。” “是。” 诧异地走出天云殿,他真心怀疑殿上那个还是陛下吗?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人有了心爱的人,便如此放肆了?也没见哪家夫郎和自家妻主如此,想不通…… 白日殿内清梦一场,回到了竹明轩的幽幽日子。 拨开烟岚雾霭,回看那些年,她们尚且年幼,已然心心相惜。 但这场烟云大梦里,没有余玖。 那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生命中不再有余玖的出现。衡王之乱后,他木然回到海国,提线木偶一般被安排上位,孤独了一生。 泱泱半百郁郁过,荒烟蔓草了此生。 一水隔尘,阅遍那个“江微尘”的数十载光阴,他怅然若失,只固执地在每一个记忆片段里,寻找余玖的踪迹。 惊醒时,已是一身冷汗。 “阿玖?”他呼唤那个人,此时他正睡于床上,周边无人。 “阿玖,你在哪?” 匆匆穿了鞋子,连忙跑到殿内,他差点儿踉跄摔倒。 殿内空无一人,好似梦成了真。香炉的檀烟袅绕在云华殿,没有另外的气息。 拢一拢寒肩,缩身于黑暗中,心头漫上恐慌。 自孕后,不知是不是孩子的缘故,他一旦患得患失起来就过分焦虑。 衣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