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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床上发呆,“醒了?洗洗脸吃点东西,咱们出去走走。” 申冬转脸,一脸无法接受的道:“你到底怎么想的?在广场上买门面?有毒吧?” “他们过了十一点就会散的。” “那国道上来回过的车呢?还都是大货车!”国道距离这个房子不到两百米,偶尔过一辆车都会发出轰隆的响声。 “……”盛丘只好道:“那待会儿咱们回老房子去睡,在镇下的村子里。” 申冬呼出一口气,起身收拾一番吃了点儿东西,下楼便见屋内挤了六七个人正在跟盛家父母说话,看到他们一起下来都愣了一下。 纷纷盯着他看个不停。 盛丘见申冬脸色不好看,便道:“我们出去走走,待会儿就直接回老房子住了,爸妈你们也早点休息。” 走出了门面店,申冬一直板着脸,盛丘不确定他又是生的哪门子气,刚要开口就突然给狠狠踩了一脚。 这脚非常重,疼的他差点儿没跳起来。 “你们家里人是不是都没见过人啊?有什么好看的?” 盛丘跳了两下,道:“你好看。” “好看个屁!” “真好看。” 申冬意识到他是真的在夸自己,顿时脸一红,没了嚣张的气焰,转开脸不满道,“那也不能一直盯着我啊,把我当猴子呢。” “那几个都是近亲,我堂姐他们,听说我回来了,便过来看看,说说话。” 申冬皱眉:“那、那我是不是挡着你跟他们说话了?” “没有,刚刚聊过了。”盛丘把他的手拉住,活动了一下脚趾,笑了两声。 申冬很识夸,简单来说就是喜欢听好话,盛丘至今还能想起来他每次被导师夸奖时那得意而飞扬的眉眼,可爱的想让他一口吃掉。 这点儿小性子到现在依然还没改,倒也方便他哄人。 这边的路灯昏暗,两人慢慢走着,盛丘边走边跟他讲自己家这些年的变化,还跟他指着自己小时候上的小学,现在已经被拆掉了。 路过一家奶茶店,申冬要了一杯温牛奶,捧着边走边喝。 “盛丘!” 一个女孩的声音传来,两人一起抬头看去,盛丘认出了来人:“英丽。” “就听说你回来了,我正说去你家找你呢。”女孩儿看着约莫二十出头,穿着泡泡袖长裙,化着淡妆,很是小清新的一张脸,看着怪舒服。 “现在去也不迟,给你准备礼物了。” “又有我的礼物啊?”韩英丽一脸高兴,转脸看向申冬:“这位……” “我爱人。”盛丘大大方方的介绍:“申冬,我们这次回来是见父母的。” 韩英丽僵了僵,道:“没、没听说过你有对象……” 盛丘笑了笑,先上车后买票的事儿不好跟女孩儿说,“我们认识十几年了,刚在一起没多久。” “十几年了啊……” 韩英丽的目光将申冬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勉强笑道:“你好。” 申冬淡淡点头:“你好。” 韩英丽道:“那个,我先去你家拿礼物了,晚点微信聊。” “成。” 女孩儿一走,申冬就意外的道:“这女孩儿不错啊,挺文静,你喜欢这类么?” “我喜欢你这类。” “喜欢我还晚点微信聊?听着好像还每次都带礼物?真没那意思?” 盛丘叹气:“当年我出国一部分钱就是从她家借的,他爸妈对我有恩。不过你也知道,我初中的时候就去望都上学了,一直没怎么在家呆过,哪里会有跟她发展感情的机会。” “挺遗憾的哦。” “……”盛丘一把拉过他,“你吃醋?” 谁吃醋啊! 申冬差点儿炸,手机铃声及时响起,他立刻把怼人的话吞了进去。 陌生人的号码,申冬猜测大概是询问麒麟玉的人,接通一听,却是熟悉的声音,只是被可以压的很低,但申冬多聪明,还是一耳朵就听出来了。 他眯起眼睛:“莫连飞,怎么?那鲤鱼跃龙门是你?” 莫连飞,莫云芬的弟弟,申冬猜的没错,莫云芬果然咽不下这口气。 莫连飞吃了一惊:“你就听出来了?” 申冬冷哼:“怎么,想买麒麟玉?” “没错!”莫连飞道:“申冬,你现在既然都已经跟盛丘那穷小子结婚了,就最好是别再肖想申家继承权了,从申家捞好处的事儿也别再想了,麒麟玉你还给我,我给你两千万,你少花点儿,能保你下半生吃喝无忧。” 申冬冷笑道:“狗东西就是狗东西,果然不会说人话。” 莫连飞怒道:“你说什么呢!” “麒麟玉你要是不要?” 莫连飞这厢被莫云芬狠狠掐了两下,也意识到自己话题扯远了,隐忍道:“要!” “好,两千万美金,少一分都别想。” “你他妈敲诈啊!” 申冬的脸青得犹如锅底:“三千万,美金,问候我妈总得拿点儿诚意。” 莫连飞气的半死:“我上哪儿弄这么多钱给你!” “想要直接打钱过来,卡号我会在线上发给你,不要再用你那张臭嘴跟我说话,小心我想不开弄死你。” “你这贱……” 申冬面无表情的挂断了电话。 盛丘握住他冰凉的手指,却被他一把甩了开,申冬转身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闷热的夏夜都挡不住他发抖的身躯。 手中的牛奶杯被捏瘪,盛丘急忙将那杯子拿下来以防他弄到身上,双手将他的手裹在掌心,柔声道:“别生气,冬冬。” 申冬的眼中陡然涌起水雾来,他抖得更加厉害,眼泪翻滚着涌了出来,瞬间将那张脸打湿。 盛丘一把将他搂住,轻轻拍抚着他的脊背,心里仿佛针扎一样密密麻麻的疼痛起来。 他知道申冬委屈,愤怒,不甘。 身为天之骄子,从小到大养尊处优,吃喝用度皆是最好的。 突然有一天从云端跌落,有人扬言要给他两千万,打发乞丐一样让他省着花,这是一份巨大的羞辱。而偏偏他盛丘又是个不成事儿的,没有家世,没有能压得住对方的能力,还害他丧失了继承权,此刻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 申冬不可能不恼恨。 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有些事天注定,无法改变。 只是做了这么多年的继承人,被点出伤疤,他有些崩溃。 盛丘轻轻拍抚着他的肩膀,脑子里面显现出了莫连飞的那张脸,他记得莫连飞是一个有勇无谋的家伙,用申冬的话说,他就是莫云芬的一条狗,只是一个爹妈生的而已。 这种人的嘴巴没门儿,容易气人,但也最容易收拾。 盛丘低下头吻一下申冬的额头,再次将人搂紧,眼神沉沉的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