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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在绣球碰到身体的一瞬间,双手都未经过思考就把绣球扔了出去。 半妖:“……” 众人:“……” 事情发生的太快,都未曾让人料到一丝一毫,人潮又开始拥挤起来,长离撇嘴,朝着人流反方向而去。 逆流之中,恍惚间有一阵奇妙的感觉,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人流如织,灯火依旧。 半妖半躺在轩车上,红色的薄纱穿在他身上,大半个香肩都露了出来,诱人无比,朝他柔柔一笑,入骨香.艳。 长离不由想起云长风,他的哥哥,虽然他一直都只唤他阿风,但血脉里已经注定了不可能,所以他把他能给的一切给了他。 那么,从明日开始,他是否也有了放纵的权利呢? 第二日,宣德帝封三皇子长风为太子,四皇子长离为平南王。 “夫子。”云长风朝隶宣和行了夫子礼,便起身看向对方。 岁月并未在隶宣和的眉眼间留下任何痕迹,依旧清淡如竹,自有书香。 隶宣和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良久道:“天地君亲师,如今殿下贵为太子,居其三,师为末,殿下以后不必行此大礼,时刻谨记,殿下先是我的君,再是我的学生。” “是。”云长风应允。 七年时间,隶宣和隐隐已是云长风这边的人,宣德帝干脆大手一挥,封隶宣和为太子太傅。 在这场拉锯战中,太后自是站在长离一边,她自幼便偏宠长离一些,只怪云长风心性淡薄,虽也得太后喜爱,但终归有所隔阂,以及乐川王,虽看似中立,但有长央的原因,所以也是对长离这边偏一些,这样看来,其实无论是以前还是以后,都是长离占的优势大一些。 但长离…… 这情之一字,自是说不通的。 而云长风这一生的目标,是那荆棘丛生的王座。 第85章 宫廷卷 ——要自知得到的都是侥幸。 云长风和隶宣和慢慢上了云阳楼,云阳楼是沛京的一大招牌,设计巧妙,环境清幽,不少闲散富贵常常出入此间。 云长风刚南下解决了一桩圣命,今日刚回沛京,想着出来好松松骨头。 一个月前,江州暴雨,山石坍塌,宣德帝想着练练云长风的性子,便一道圣旨让云长风南下,出发当天,长离来送了,身后跟着个红衣妖媚的男人。 那时半妖见云长风看向他,落在长离身后朝他柔柔一笑,眉眼轻轻弯起,三分勾.引七分纯粹。 此人倒是深谙魅惑之道。 云长风不是没见过美人,只是美到半妖这种程度的确实少见。 长离就站在一边,笑的吊儿郎当,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怎么的,竟也没朝云长风介绍半妖,上前伸手就把云长风揽入怀中,靠在他耳边微微笑道:“阿风一路小心。” “嗯。”离了长离的拥抱,云长风应道,然后点了点长离的鼻子,有些责怪地开口:“我走这些时日,多陪陪阿央那小妮子。” 说着,他又轻轻地抱怨了一声,“我都要走了,阿央也不来送送我。” “谁说我没来啊!”远远传来清脆动人的女声,就见长央轻巧地下了轿子,然后皱眉打量了半妖几眼,然后对着长离哼了一声。 “来了也不是看我的。”云长风叹气,一副被伤了的模样,长离看着两人无奈地摸了摸鼻子。 长央被他逗笑了,瞪了一眼长离便看向云长风,从包里拿出一个平安符,递给他,“诺,给阿风你的。” “怎么?” 长央一副我不和你计较的模样,抬起下巴道:“我去庙里祈福祈来的,所以便来得晚了。” 长离在一旁开着玩笑,“呐,阿央,我没有吗?” 长央朝他吐了吐舌头,开口:“哼,我只给阿风祈了的。” 长离眨眨眼,装模作样地用哀怨的语气开口:“真是伤心。” 两人又开始拌起了嘴,云长风不时插.进去当个和事佬,半妖在一边看着,退后了半步,这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谁也进不去,独自成就了一个世界。 半妖撇嘴,弄得他像个局外人似的。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云长风的伴读雪河提醒他该走了,他同长央长离两人告了别,上马车的时候,长离趁长央不注意给他塞了张纸条。 云长风下意识地看向长离,对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同长央说着话。 马车朝着城门而去,云长风轻轻撩开窗帘,思绪恍然,又放了下去。 所以他不知道,长离站在那一直目送着马车离开,直至再也看不见为止。 那张纸条直到云长风到达江州都没有打开,后来回沛京那日,被他扔入了湍急的河流。 他隐隐约约知道长离似乎写了什么。 “殿下?” 云长风回神,下意识道:“嗯,怎么了?” 隶宣和不急,往茶盏里注水,碾碎的茶末被沸水一烫,立刻散发出蒸腾的热气和香气,茶盏中的茶与水水.乳.交.融,泛起沫饽,如堆云积雪,他把茶盏推至云长风身前,才问道: “殿下在想什么?” “想起一些往事。” 云长风看着茶盏,沫饽洁白,水脚晚露而不散,正是点茶的最高境界,他忍不住开了个玩笑,“每次夫子点茶,风儿都是舍不得喝的。” 隶宣和疑问:“嗯?” “若是喝了一口,便损了这几分美感。” 隶宣和微笑,神色安宁,“所以啊,凡事都不求太过圆满。” 晚间,风清凉淡薄,但东宫里人的肌肤是感不到冷意的。 云长风又见到了上次在花灯节里遇见的那个男孩,小孩穿着白色的华服,故作严谨,着实可爱,跟在隶宣和身后,看到云长风,眼睛瞬间一亮。 隶宣和在一旁说道:“那晚我无事,便提着灯笼随处走走,不想遇到了时年,令人哭笑不得的是,他手里提着和我一样的花灯,如今我都无法忘记当时周围的人看我的目光。” 两人说起原委,云长风才知道,这时年世子当晚不是和家人走散了,而是自己一个人从侯爷府里逃了出来。 云长风疑问:“他是来找我的吗?” 隶宣和轻笑着回答:“时年年纪小,没个正经,从花灯节那晚开始就囔着要找你,本以为小孩子忘性大,怎知竟一时坚持到了现在。” 云长风看着秦时年,秦时年也看着他,然后软软地张开了手臂,要云长风抱他。 云长风轻笑,把小孩子抱在了怀里,不算重,抱起来软软的,他问道:“小时年,你怎么知道要找的人是我呢?” “玉佩……我在爹爹房里见过。”秦时年短短的手指指了指云长风腰间挂着的玉佩,声音软糯。 云长风宠溺地点了点秦时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