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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窝着。 大概9点,房间里传来动静,宋晚也醒了。门是开着的,纪辰南正好调整姿势,脸对准房间,看见小老板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在床上发呆,而且还是盯着他枕头发呆。 难道他的枕头很好看?!纪辰南噗得笑了。 一会,宋晚下了床,衣衫不整地走出来,先是睡眼迷茫地四处望了望,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笔直走到沙发前,迷瞪地看着纪辰南。 纪辰南面露疑惑,一时忘了手机,也看他。 对视几秒,宋晚率先转身,挠了挠头发,返回房间,爬上床。 搞什么呢,纪辰南哭笑不得。 10点,宋晚才正式睡饱,起床穿好衣服,出来去刷牙时看见纪辰南还愣了下,最后一脸复杂地奔去刷牙又奔回卧室,磨磨蹭蹭良久,满脸不情不愿地出来。 “没干嘛。”宋晚回答他,“你怎么还在这里?” 纪辰南:“我不能呆在这里吗?” 不能。本来宋晚想直截了当地回,可惜话到嘴边莫名吞咽回来。 他只能委婉道:“你不用上班?” “请假了。”纪辰南悠悠道,“可能再请下去老板都要炒我鱿鱼。” 宋晚小声嗡嗡:“那你就别这样做……” “什么?”纪辰南没听清。 宋晚鼓起勇气:“我说,你以后别来了。” 纪辰南还是一副“你讲什么”的智障表情。 宋晚不由恼怒,绕过沙发走到纪辰南跟前:“我说……” 纪辰南突然伸手,拽住他的手臂,用力把他往身上拉。 宋晚猝不及防,刚醒也没有力气,眼前画面一晃,待反应过来发现已被结结实实地压在沙发上。“你……”小老板语塞,沙发比单人床还小,为了不让人掉下去,纪辰南贴着他极紧。 早上恰逢敏感阶段,尽管时间在迈着大步往中午进发,也无法阻止擦枪走火的发生。热意蹿腾,宋晚燥得脸发红。 纪辰南低头咬了下他的耳朵,一丝疼痛从脊椎沿路往上蹿,酥麻感不断。 “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敢这样跟我说话。” 男人压低声音,如同一头危险的猎豹。 宋晚反抗:“我……我说的是事实。” 纪辰南:“说说理由。” 小老板最受不了纪辰南用低沉的声音逗他玩,不断扑腾:“你先从我身上下来!” 纪辰南不紧不慢地抓住他两只闹腾的手:“偏不。” 宋晚:“重!” 纪辰南:“你受得住。” 这话不免让人想入非非,宋晚脸烫得仿佛要炸:“……你不要脸!” “就不要脸。”纪辰南老油条地搭腔。 本来仅是想戏弄下仿佛吃了氢气般气鼓鼓的小老板,没料对方在扭动间露出一截白皙的腰倒真激起了某种情愫。纪辰南觉得呼吸控制不住地在加重,他压住宋晚双手,另一只手从衣角缓缓探进去。 宋晚被惊吓到,男人指腹触过的地方犹如被火苗舔舐,欲望似潮水般凶猛地涌来,他置身其中,好似快要溺毙。小老板不断挣扎,一只手脱开束缚连忙按住。“别……被这样……”宋晚惊魂甫定,呼吸急促。 他望着他,纪辰南黑色眼眸尚有清明,一切还在可控制的阶段。 “别这样。”宋晚又说了一遍,“你都有女朋友了。” 纪辰南手一顿,没说话,想要继续往上,宋晚费劲地压制。 暧昧情调烟消云散,纪辰南看向眼前人,嘴唇抿了抿,把手从衣服里撤了回来。要是以前,比如最初卑劣要挟的那个时段,他还能以光碟为由说出“这是你不该管”的混账话,然而现在不同,这是绝对不可能说出口的。 正在两人僵持间,掉进沙发缝的手机响了。纪辰南直起身,找到手机,瞄了眼上面的来电显示。 是唐明。 一瞬间有种安心的感受,纪辰南快速瞥了眼宋晚,把电话挂了。 宋晚还在平息,扯乱的衣服也没整。 纪辰南把手机放到一旁,低头帮小老板把衣服扣子扣好。刚触碰时宋晚还后怕地抖了抖,发现对方只是简单地在替他整理,便任由着去。 他看了看近在身旁的手机,没忍住,故意不看纪辰南发问:“谁打来的?” “一个朋友。”纪辰南把衣扣扣好,伸手拨了拨宋晚的头发。 碎发滑过眼睛很痒,宋晚不由眯起,“真的?”他不相信地半支起身,“谁?叫什么名字?” 这可就显得古怪了。 “你想认识他?”纪辰南哼笑,手指从头发一路抚下,摸过挺翘的鼻子,点在偏薄的嘴唇上,“有时候我真弄不懂你,宋晚。” 总是一副想要逃离奔向自由的姿态,可偶尔又露出不甘心渴望掌管的神情。 “你讨厌我去见那个女人吗?”纪辰南神态平淡。 宋晚脸白了白。 手机再次不合时宜地响起,纪辰南暗啧了声,拿过来看,这回真的是白暮。男人看着手机,若有所思,没有像之前那样果断地挂掉,而是下了沙发,抓着手机不断往旁走。 身体里恍若钻进去一只蚂蚁,对着心脏细细地咬。 脱离禁锢的身体在那一刻空空落落。 宋晚说不清这种感受,只觉口腔中有苦涩蔓延。他伸手捂住眼睛,说道:“你以后别再来了。” 纪辰南去房间拿了外套,经过沙发时看了眼小老板,答:“我知道了。” 视线被遮挡的宋晚听到一声很轻的关门声。 之后纪辰南就真的没再来。 * 没有人打扰的生活平静的如一弯不会泛起涟漪的死水。 最开始两天宋晚还在提心吊胆,不管是在家还是呆在小面馆,担忧没什么信用的纪辰南会忽然出现,没脸没皮地粘着,想尽办法捉弄。 三四天后,焦躁不已的心情平复不少。 只是偶尔会不适应过于寂静的单身公寓。宋晚并不是个生活规律的人,有时候开店累了回家倒头就睡,饭也随便吃,心情好才下厨炒两个菜犒劳,但通常吃不完,放进冰箱,想吃时拿出来热,反反复复,最后味道全混就倒掉。 和纪辰南呆在一块是他生活最有规律的时候。 现在倒好,落得一身轻。 纪辰南绝对不算一个合格的炮|友,人虽然没再来,东西却全部留下。枕头,洗漱用品,一套完整的衣服。当初为了减缓替换速度两人去超市还特意选了大瓶沐浴乳及洗发水。每当宋晚看到这些都头疼不已,东西不会说话,可能够带着人不断回想起过去那段荒唐的日子。 以往宋晚总感觉心间像压着一块石头,坐立不安,现今,这块石头非但没有放下,反而愈来愈重,压得他近乎喘不过气。 纪辰南,就像是拽住绳索的领头人,而他是在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