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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眉苦脸的吃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吃了早饭,祁佑就出客栈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他cao着一口极似官话的普通话,一路上打听消息,愣是没谁怀疑他是乱民。 昨天那些同时涌进城的临淮郡难民可就没他那么好的待遇了。 虽然上面发话,不准驱赶难民,但本县百姓心里都存着气,能给好脸才怪。 难民无家可归可怜,本地百姓被抢了生存资源同样恼怒。要想平衡这两者,那位太子殿下可还要好好费一费心思了。 祁佑眼不见心为净,一路往衙门走。天底下的可怜人太多了,他个人的力量太渺小,一个一个的哪能事事都帮得了的。 住客栈和买食物用了一些钱,现在祁佑的身上只剩下八十两银子。 他站在衙门外,心里有些惴惴,不知道钱够不够。 若是不够,希望到时候这些金饰能帮上忙。 当初哪能想到这一遭,当真是钱到用时方恨少啊。 祁佑摇摇头,长腿一迈,进了衙门。 “干什么的?”有衙卫拦住了他。 祁佑陪笑,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大人,小的是从临淮郡而来,听说这里可以重新落户,所以就来看看。” 衙卫挑了挑眉,“看看?” 祁佑心里骂娘,才刚进门呢,但形势比人强,他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从袖子里摸出五两银子,递了过去,讨好道:“小的也是没办法,这不落户,就不是良民呀。” 衙卫笑笑,“是啊,这没有落户的,什么时候被人逮了卖了,都没处说理去。” 祁佑:………艹 他狠狠心,又塞了十两银子过去。 那衙卫这次满意了,“跟我来吧。”转身领着祁佑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祁佑只有一个感觉,他大概是散财童子下凡来的吧。 此时此刻,他无比希望,那高贵的太子殿下早日来沂水郡,把这些贪官恶吏早日砍个干干净净。 太黑了,实在是太黑了。 进去时,他身上加上那些金饰,少说也有二三百两银子,出来后,看看口袋,就只有口袋底还剩二十来两银子。 果然应了那句俗语,自古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好在这次不但落了户,还有了路引,也不算太亏。祁佑自我安慰道。 对了,这县城叫什么名字来着,度县。度化众生? 这名字取的可真“好”。 第二十八章 祁佑把路引放怀里揣好, 落户的问题也解决了, 虽然过程不太美妙, 但结果是好的就行。 他握着口袋里剩下的二十两银子,心里默默计算他待会儿要买些什么。 他爹的腿还没好, 肯定不能过多走路,到时候还得去买辆马车。 马车要………算了, 马车他这个穷人买不起QAQ! 要不牛车? 祁佑想到就做,他兴冲冲跑到牛市上,问了一圈,这些人就跟商量好了似的, 一头牛少了三十两银子不卖。 祁佑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同是受灾人, 相欺何太急。 就算他这个西贝货不懂行情,但他多少还有点小祁佑的记忆啊, 以前他们村里有人买牛,连带板车,才九两银子呢。对比如今,简直翻了三倍还不止。 祁佑揉了揉心口,牛车他买不起,不买了。 反正他力气大, 到时候背着他爹走也行。 祁佑转身欲走, 可是忆及祁母和林家姐弟,他又走不动道了。 祁佑内心纠结:要不,我再看看? 买不了牛车, 买辆驴车也好啊。 祁佑在集市上找了一通,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有卖驴的,他高兴的走过去,“卖家,你这驴怎么卖?” 卖驴的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听到祁佑的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一口价,二十两。” 祁佑:………… 祁佑:┴┴︵╰(‵□′)╯︵┴┴ 他还是用两条腿走吧,就当锻炼身体了,呵……呵呵…… 没有买到趁心意的代步工具,祁佑郁闷的往回走,路过粮店时,他走了进去,瞅瞅米价面价。 陈米每斗三百三十文,新米每斗五百五十八文。 一升米对比现代重1.25斤,10升米为一斗,一斗重12.5斤,约6.25千克。 一两银子约一千文,大概能买两斗新米,也就是25斤。十两银子讲讲价,应该能买二百五十斤。 一个成年人一天最少也要吃半斤米。他们还要赶路,只会吃的更多。 他们五个人,苗儿和小柱子可以换算成他一个人的饭量。就算四个好了,每个人按每天七两米算,四个人就是两斤八两,此地离南方距离遥远,如果中途走错了路更是要命,按最短的时间来算,少也要两个多无限接近三个月。 祁佑皱着眉头,算来算去,最后决定先买三百斤粮食屯着。 然后问题来了,三百斤粮食,要运走就需要板车,安全隐患也随之而来,那么大包东西,瞎子才看不见,老打眼了。 还有,如果人力运送,到时候有人抢粮,他又没力气怎么办? 种种问题纷至沓来,祁佑一个头两个大。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根本就找不到两全其美之法。说来说去,终究是他们势单力薄了。 除非他少买些粮食,可到时候粮食不够怎么办? 而且买了粮食,他还要买盐,人长期不吃盐可不行,还要适当买点rou。 钱啊钱,怎么总是不够用啊啊啊啊啊啊!!! 等等,钱? 祁佑猛的捶头,他怎么忘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买粮呢。 他运不走粮没关系啊,他运的走钱啊。 祁佑失笑摇头,啊呀,刚刚真的是魔障了,自己陷入了个怪圈。 想通了,祁佑豁然开朗,也不急着买粮了,好歹先要货比三家嘛。 他走了出去,又去了另一家粮店,中途经过一家面摊时,听到一声高亢的男声。 祁佑一个激灵,扭头看过去。 只见面摊老板对着一个痞里痞气的中年男人夸张的讲着话,“马老哥,今天吹了什么风,把你老人家给——吹——来——了——啊——” 祁佑:……默默搓了搓身上冒起来的鸡皮疙瘩。 被称为马老哥的痞子男人立刻垮了脸,对面摊老板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风把我吹来了。难不成我不能自己走着来吗?” 面摊老板惊讶道:“当然不是了,主要是今天早上啊,微风宜人,树上还有零星几只鸟雀鸣叫,想来是喜事临门,我还不信呢,没想到你就来了,看来你今天是要来把之前赊的面钱给结了呢。” 痞子男人:╰(‵□′)╯ “赌我是不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