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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大的影响波动,沈迟的色身不可能一无所感, 即使被设下了麻痹五感的**阵,他仍然感受到一阵铺天盖地的痛苦, 不是来自色身,而是来自元魂。交合的快感已经无法覆盖这样的痛苦, 他猛地清醒了一瞬,双手狠狠的攥紧了地毯。 像是元神陡然间被填入了什么,又像是什么消逝已久的东西回来了, 更像是找回了什么,虽然痛得钻心蚀骨,但是却莫名的涌起一种圆满之感。 这种圆满之感与交合的圆满不同,比起后者的虚浮,前者却像是真切存在的。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他的一部分回来了…… 圆满、愉悦、痛苦之中,沈迟感觉到眼前逐渐模糊。许多陌生的画面出现在他的眼前,无数陌生的场景无数陌生的面孔无数陌生的时光,光影飞速流逝……他心之所动,画面终于停在了某一刻。 那是一座巨大的丹炉,高有数丈,四周雕刻着古朴的花纹,阵阵药香扑鼻而来。 从他的角度看去的那个人,并不受他控制,开口时是清脆的声音,似少年更似童子。 “尊上,你这炉什么丹炼了这许久?都不陪我玩了。” 说话时,他脚步轻盈的绕过丹炉。那位“尊上”就坐在丹炉前的石阶上,并非老头老翁,虽然看不清对方的五官模样,但看那身姿也能分辨出是个身姿颀长的年轻男子。 他身上那规整的道袍却穿得十分落拓,领口敞开着内里并无中衣,直接透出了蜜色的肌肤。他手中还提着一只酒葫芦,畅饮时那酒水就有涓涓细细流到淌过锁骨往下,晶莹夺目。 “炼要紧的东西,炼好了,我就飞到天上去玩。”尊上的语气透着不羁与肆意。 这边少年或是童子声音沮丧,“你去天上了,我怎么办?” 尊上摸了摸少年的头,豁然道:“小蟾,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少年声音低沉:“我也想去。” 尊上叹气道:“可惜你是界灵。广寒界距离此界最近,你能化身到这儿,已经是极限。” 少年有些哀求和期盼:“可我讨厌被锁在冷冰冰的广寒界。” 尊上的声音温和而残忍:“你是一界之主,无需修行,与天地同寿,生来就享有一界之力,注定被一界束缚,这是天道。” 少年极轻的颤了颤,半响才说道:“我不信天道。” 尊上有些无奈,“小蟾……” 少年不应,只是抬起头,盯向大丹炉,闷声道:“你炼的是飞升之药?” “不错。”尊上说到这个,语气中难掩得意之色,“我射下九条火精,分出我自己的一道元神融为一体,合百余种天材地宝,很快就要丹成。” 少年忽道:“像这样的丹药,尊上只能练一次吧?” 尊上笑道:“这是自然,别说天上再也没有九条火精,便是再分魂一回,于修为也是极大的损伤……” 少年转过身,加重了语气:“尊上一定要飞升吗?” 尊上如何回答的,沈迟已经听不清了,不过想也知道,会有人能拒绝飞升吗? 眼前再次变得模糊,画面支离破碎,渐行渐远,唯有一丝不甘与愤怒从极其遥远的地方传来,像是跨越了千山万水百年千年,仍然能啃噬到他,将他毁成灰烬。 沈迟陷入恍惚的同时,洞府里那两道交缠的元魂已经停息了,云真那道元魂上的红光已经消失殆尽,脱离了禁锢的元神瞬间高涨膨大,气势磅礴的灵压瞬间袭来。 而此刻吸纳了最后一部分红光火精的沈迟,他的元神也已恢复了平静,只是渐渐被每次交合得到的红光所渲染一般,隐隐透着殷红,霎时覆盖了许多白色的部分。 沈迟像是大梦初醒,迷蒙的睁开了眼,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嚅嗫的开口:“云真?” 云真那漂亮的双眸中满是喜悦,嘴角绽放的笑容美得动人心魄。 “我成功了。” 沈迟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一脸疑惑的看着他,然后转身朝四周打量,眼中疑惑更甚。 云真正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并没有发现他的不妥之处,急切的道:“沈老师,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现在终于能和你说了……” 话音未落,他那澎湃而出的灵压却陡然一变,从排山倒海变得浮光幻影。而那重获自由新生的元神,虽然不再有火精禁制的酷烈束缚,却也重新被某个熟悉的冰寒入骨的界力所感应,那处熟悉的所在正强烈的召唤它。 而只有半副元魂的他,没了禁制锁住气息,根本无力抵挡来自广寒界的召唤。 “原来是这样。” 云真像是意识到什么,俊美的脸孔仿佛被乌云笼罩,眉宇间的喜色消失殆尽,甚至弥漫起一丝讽刺。然后下一步,他就想要抓住对面的沈迟,然而他的手已经光影模糊,什么都来不及了。 “跟我走……” 云真所有的视线都停留在对面的男子身上,几乎是死死盯着一脸迷茫的沈迟,贪婪的想要看多一眼。 “等我……” 短短的一句话,却千疮百孔,只因说话的人竟然从实实在在变得忽隐忽现,最终烛尽光穷,消失无踪。 只留下一阵冷彻心扉的寒气。 沈迟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要不是手臂被抓到的地方冰寒刺骨,他几乎要以为这是做梦。 或许这真的是做梦,要不然他怎么会和云真赤身裸、体的躺在一个洞xue中?还梦到活生生的云真化为一道冰冷的光影? 一定是最近被紫霄宗的年终大考折磨的太狠了。 沈迟想着想着,眼皮子就逐渐沉重,不知是元魂疲累,还是**疲惫,抑或是精神不济,总之他渐渐昏睡了过去。 而就在某人消逝于此界的这刻,包围在这处雪峰谷底的灵眼的地阶大阵也失去了灵力支撑,强悍的阵法纹路眼看就要冰消瓦解。 这谷底还伫立着如望夫石一般的玄衣男子,正是凭着同心牌寻人而来的金蟾。数个时辰之中,这牌上的精血之气都浓郁异常,身为道侣,很难不被影响刺激。但是他周身并无半点燥热,只有愤怒沉淀的刺骨寒意,仿佛任何生物靠近都能冻结成冰。 此时,他已感知到大阵的变化,指尖微微一动,眼前气若游丝的大阵顿时荡然无遗。 阵法一破,他只需神识一扫,就能捕捉到那个人的身影。行踏虚无,不过数步的功夫就来到了洞府之中,那熟悉的冰寒之气尚未散尽。 金蟾眸子陡然眯起,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过他并没有继续深想,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