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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京中起码亲人皆在,有人照顾,他也放心些。 其实萧曼只一早便有准备,依照世宁伯爵府军权勋贵的出身,陈定方不大可能走文职,按照如今的局势,想要建功立业,只能战场厮杀。 可既要行兵打仗,建功立业,那么远赴边疆塞外,是必然之事,离家也是早晚的事。 “夫君难道忘了我先前所说的吗,纵使边境寒苦,我也愿当相随,这话并不是戏言,而是我一直以来的打算。” 这一刻,陈定方只想好好将眼前如画般的女人揉进怀里,“边境寒苦,何必受那等罪。” “那夫君会让我受苦吗?”萧曼只抬眸看着他,已然坚定。 “不会。”得此真心,以命相护都来不及,又怎会让她受半分苦难和委屈。 “要知没你在,恐怕度日如年,纵使京中再好,都不如在你身边。你既承诺不会让我受苦,那边境又有什么好怕的,带上我吧。” 第60章 忧心 知道萧曼只要随陈定方一同赴边后,大夫人虽觉萧曼只走后,又得自己开始辛苦掌家有些烦倦,可一想小两口子新婚至今尚未有孕,定方此行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归家,这长子嫡孙,可不带那么被耽误的,一起去了也好,她也能早些抱上孙子,因此倒也没说什么。 这也让陈落萱松了一口气。毕竟萧曼只不在,全靠大夫人当家也是不成的,原先有陈落萱从旁协助,大夫人才能松口气,这会若是陈落萱出嫁,且不说安排陈落萱出嫁事宜,光想到得一个人要处理府中众多大小事务,还有应付二房三房那帮白眼狼大夫人便头疼。 于是大夫人对陈落萱的婚事倒也不再抓得那么紧了。 不过离陈定方前去赴任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倒也不太赶。 得知萧曼只要随陈定方前往镇西关赴任之后,萧家人自然是万般不舍。 他们从小娇养长大的女郎,怎能受得了西境的寒苦,本以为女婿是个会心疼人的,没想到竟这般不管不顾,直接就把人往西境带。 萧曼只回娘家的时候,没少听到娘家人的抱怨,虽知是家人心疼自己,不过也不想陈定方在父母面前落个只顾一己之私,不知疼人的形象。 便免不得解释她此番愿随前往,是自己的主意,夫君还有婆家长辈可并未强迫过她什么。 “知你小两口新婚燕尔,夫君远行,这做妻子的难免不舍,可你素来身子骨便不好,别说西地寒苦了,就是平素你也不曾吃过什么苦头,遭过什么罪,此行西地,一下可如何承受得住呦。” 萧老国公当年行兵打仗之时,萧老太君也曾跟随过一段时间,其中有苦有乐,萧老太君也一应尝过。 想当初她虽也是名门闺秀出身,平素也是被家中娇惯长大的,可身子骨却一向不错,当年也同萧曼只一般,与萧老国公正值新婚燕尔,得知他要出兵远行,也是万般不舍,决定跟着前往。 还记得她在途中就因为不适行军艰苦,而病了好几场,有一次还差点熬不过去,最后虽说撑了下来,可也是鬼门关走过了一遭。别说她当年身子强健都这般,更何况身子骨一向柔弱的曼只呢。 听了祖母的话后,萧曼只反过来宽慰道:“当年祖父是行军打仗,一路自然艰苦非常,而夫君则是奉命赴边,就如姑丈一家那般,我前些日子还收到婉表姐的信,北境虽然天寒些,可同京都却是不同风貌,她整日策马行猎,日子甚是自在。西境怎么说都比北境好些不是,婉表姐既能体会其中之乐,我未尝不可呢?” 听到萧曼只提起宁婉,萧老太君也有些挂念起宁婉来,“要说婉儿那性子,素来是天不怕地不怕惯了的,她现在就像是鸟儿没了笼子,可劲野着呢。她爹娘别看平时稳重,可我看来都是不着调的,不然也不会由着婉儿野成那般。” 萧老太君说完,想想到底是在小辈面前,这么说她姑丈姑母也不好,便又岔开话题道:“说起来婉儿早到适龄年纪了,也不知她爹娘在北境给她说亲了没有。” “母亲放心,若是替婉儿在北境说了亲,除了宁家那边,萧家定是第一个知道。照我看小妹是准备多久婉儿几年呢,有女膝下可承欢,多好。”女儿待字闺中,为娘免不得cao心其未来大事,可真风女儿嫁人了,又想多久几年在家中。 这说来矛盾,却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萧夫人想若没圣上旨意,她定是要多留曼只几年再嫁的。 现如今倒好,刚出阁不久,便要远赴西地,这般想来,便觉难熬。萧夫人心中所郁,不免叹出了声。 “况且敐西王素来就不安分,偏的敐西兵强马壮,曼只,若敐西王真有异动,到时记得切莫逞强,速速回京才方安。” “母亲放心,我省的。”若真有异动,西境面临的将是一场腥风血雨,届时场面,萧曼只也不知该当何预料。保全自己,自然是第一件要做的事情。 而这会扰起京中湖水的敐西王世子,正收到二皇子的邀请,一同围场狩猎。 第61章 温泉 要知京中众官员为了撇清与敐西王的关系,免得圣上猜忌,对敐西王世子的态度顶多做个恭敬罢了,实际巴不得离得远远的。 虽说以皇子的名义尽一尽地主之谊也没错,但关键是哪位皇子。 若说是太子倒也罢了,可如今太子还没出过面宴请世子,二皇子却绕过太子先行邀请世子围场行猎,这便不得不让人多想了。 但圣上和太子对此似乎并不在意,圣上默许了不说,甚至行猎那日,太子也会到场。 细想这一举虽说面上全了双方的礼数,尽了地主之谊,但实则却是在同敐西宣示皇权,你敐西王不是自称西地的皇帝吗,可那也不过你自个以为的,在天下人眼里,你还是藩王罢了,而藩王的世子,能由皇子亲自招待已经是给足面子了,但太子乃未来储君,以藩王世子的身份让未来储君接待,却是全然不够格的。 原先二皇子刚被授意这差事时还欣喜了一会,可细想之后,这活接在手上简直就是生生膈应他来的。 太子贵为未来储君,所以区区藩王世子不到他招待的资格,所以以他皇子的身份只堪与藩王世子持平? 太子何德何能,不过会比他投生,有了正宫嫡出的身份,所以便能让他自出生便能不费吹灰之力夺得父皇与朝臣们的目光。 而他不论如何努力,都得不到父皇半分看重,这世道何等不公。 原本二皇子想称病推了这个折他颜面的差使,却被高相拦了下来。“殿下称病推脱,并非良策,一来陛下必然对此心生不悦,二来反倒显得殿下你在畏惧一般。” “可若我接了这差使,岂不是坐实我不如太子?” “但这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