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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被告,被告的位置在公案右边的被告石上,法官将根据原告的控诉,讯问被告。如果被告不服,则询问证人。 考虑到民众识字率不高,可以聘请讼师,帮他们陈言。讼师这个职业由来已久,但名声褒贬不一。 沈家为沈君瑜请了庐江境内最有名的讼师方琼,让她站出来指证周宸就已经够委屈她的了,沈家哪舍得让她自述经过 周海苦笑,“我们找了几位名声不错的讼师,但对方一听原告讼师是方琼,均摇头摆手不肯接。” 其实造成现在的情况,也不仅是因为原告的讼师是方琼的原因,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原告是沈氏宗房,而方琼则是徐汜徐公子帮忙牵的线,更有耳闻,京城贺家嫡系公子正在沈家庄做客。这些展露的以及若隐若现的关系,聪明的,哪敢接受周氏的委托啊。 “不过我们还是找到了一位讼师,他虽不及方琼出名,但口碑还算不错,听说这些年常常为贫若百姓免费写状词什么的。” 这是在矮个子里挑高个了。 周蓁蓁问,“这人是谁,敢对上百战百胜的方琼” 周海回道,“这人名叫吴真” 周蓁蓁暗忖,吴真周蓁蓁使劲地想了想,都没想起是哪一号人物,想来就是个名不见经传之人,不像方琼,她还能有一点印象。 “我想见一见他本人。” 周海颔首,他也是一样的意思,总得见一见,才能安心。 “且等一等,昨晚我就吩咐他们一大早将人接来见一见,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回到了。” 这时周海又说道,“可惜这时间太急了,不然让你湖六叔回来做讼师,都比这些歪瓜劣枣好。” 周湖在周蓁蓁的印象中,确实是一个才思敏捷、辩才无碍的人。 “是啊,明天就要升堂,来不及了。” 期间,周蓁蓁看了族长太爷一眼,他就坐在边上头一点一点的像在打磕睡。 接着他们又商议了一些事。 “不能吧”周海的声音惊疑不定。 “等着吧,等衙门开门,等衙役上工。”周蓁蓁估算着府衙和周家坊的距离,如果她判断没出错,最多巳时他们就会登门拿人了。 “如果事情真的按照预计发生了,后面的事就靠你们了。” 周海点了点头,一颗心沉甸甸的。 这时进来一个手脚利索的族里的小子,“海大爷,我们将方讼师请来了。” 周海说道,“快请他进来。” 没多久,走进来一位三十多岁的灰衣男子,不用多说,就是他们刚才提到过的吴真了。 吴真给周蓁蓁第一印象不是很好,额头窄太阳xue两旁没rou,双眉间狭窄,眉尾如扫帚,小眼睛,但精光外露。鼻子嘴巴下巴就不说了,光这样,周蓁蓁就大致能猜出来吴真是个心胸狭窄做事没有恒心毅力之辈。 周蓁蓁没有说话,任由周海与他寒暄。 “吴讼师,非常感谢你不畏强权接下我们的请求。时间紧迫,咱们的寒暄就到此吧。现在能说说对于这件诉讼,你的想法吧” 吴真慢斯条理地道,“嗯,我知道对于原告控诉周宸的罪名,你们都是持否认的态度的。对方控诉你们周氏制墨坊最新研制的药墨用的方子就是当初周宸所偷,还有就是三秦制药厂所研制的几种药,也是出自药王谷被偷的药典。你们有什么证据能推翻这些控诉的吗” 周海端正了坐姿说道,“虽然我没有见到我儿子,但我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而且我们制墨坊的药墨方子是去年年尾时我儿子周宸在四海书肆购买古籍时无意中得到的,三秦制药厂所研制的几种成药更是蓁姐儿自己琢磨出来的。沈氏的控诉完全是污蔑。” 周蓁蓁在一旁喝着茶水没有说话。 周海的话,吴真先是吃了一惊,看向周蓁蓁,然后沉声道,“没有别的证据了吗” 周海尴尬地摇了摇头,“吴讼师,我知道这案子很难,拜托你多费心了。” 吴真冷哼一声,然后很是恼火地道,“你们连真话都不愿意说,看来是不想赢不想帮他洗脱罪名了。” 周海连忙道,“吴讼师何出此言我方才所言句句属实。” “我看存心消遣我,且不提药墨方子的事。”吴真指着周蓁蓁,“就拿她来说,十五岁不到吧,你让别人如何相信那些成药都是她自己琢磨出来的而且她之前从没拜师学过医术吧” 周海连忙说,“蓁姐儿学过的,前些年去她外祖家的时候,学过一段时间。” “只学了一段时间,就能习得医之大成谁信呢你们既不愿意说实话,那在下就恕不奉陪了”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一直落在周蓁蓁身上,觑着她。 周蓁蓁放下手中的茶杯,“你确实没有打赢这场诉讼的能力,你。”走吧,后面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打断了。 被她这样直白地否定了自己的能力,吴真恼火地跳了起来,“你们什么实话都不说,证据也不给,这让我怎么能够赢我已经是冒着极大的风险来帮你们了,你们就是这样对我的” “目前的证据就只有这么多,这也正是我们需要你的原因。我们需要你利用手上的证据以及资料,运用逻辑,结合律法,让你维护的被告脱罪,摆脱嫌疑人的身份。更甚者,查出对方言语间的漏洞,抽丝剥茧反将一军。” “但是你呢作为我们这方的讼师,似乎并不完全相信周宸是无辜的也不相信,我三秦制药厂所出的几种成药与沈家的药典完全没有关系”连大方向都没法达成一致,这样的讼师,必输,周蓁蓁不想用,况且,她还有另一层怀疑。 吴真对她的话不以为然,“我很想相信,但在你们没办法更多的证据的情况下,前者药墨方子的事,模棱两可,几乎是必败的而后者呢,那几味药,非医之大成不能成,你觉得你一不到十五岁的姑娘就能研制,合逻辑吗” “还有你前面那句话,对讼师简直是神化了,这样苛刻的条件,没有人做得到你所说的那样。” “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这世上的事,远比你贫瘠浅薄的认知要来得精彩缤纷。”周蓁蓁很认真地说。 “不过估计你是没办法理解和想象的,既然如此,大家就互不耽误了,你请吧。” “什么,你要赶我走”吴真简直不敢相信,连反问的语气都提高了八度。他自己威胁着要走是一回事,被赶走又是另一回事 周海在一旁张了张嘴,却看到自家老爷子冲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吴真喘着粗气,大厅上三人都没再说话,这逐客令看来是不会收回了。 “你们会后悔的,你们找了那么多讼师,只有我敢接。你们辞了我,再也没有人会接你们这个诉讼了。” “这些就不用你cao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