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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人,习惯把一切水里游的脊椎生物叫做鱼,但这一条的长相的确出乎他意料。冰湖在岩层之下,不见阳光,含氧丰富,所以鱼的头部退化得极小,躯体光滑而布满花纹,剖开鱼之后,不见一根骨刺,鱼rou因为常年生活在极度寒冷的冰水中而质地肥软颜色透明,鱼身上撒着一层草籽。 游竞下意识反胃。这种生物,以他少得可怜的参观海洋馆的经验,质感更像是水母,或者某种超大号蠕虫。人类在进化史中奋斗几十万年爬到生物链顶端,刻在基因中的求生欲告诉他,这玩意儿不能吃。 耶戈尔,作为一个外星人,倒是怡然自若,他盯着那条怪物看了一会,突然笑了,然后表示自己对这道菜很有兴趣。 怪了,游竞一直以为耶戈尔对于工作之外啥都没兴趣,吃饭只不过是他赖以维持生命的手段。 反正耶戈尔施施然用巨大的银刀去切那条鱼的rou(说实话,恶心极了,游竞觉得像在切一条鼻涕),动作优雅,然后下一秒他手中的刀,砰然掉进了盘子里,菜汤四溅,那条鱼愣是被震得翻了个身,趴在桌布上,死不瞑目。 游竞幸灾乐祸地闭上了眼睛。 耶戈尔倒是仍然很镇定,他在刀落盘翻的那一刻准确地避开了所有飞溅的汤汁,此刻光鲜又安然地说:“不好意思,总督大人,这顿饭就到此结束吧。” 拉西莫夫只能连连抱歉自己招待不周,直到游竞反复安抚他,表示自己吃得很满意,才收起了自己的恐惧不安。 曾经在前线枕着枪炮声睡觉的汉子,现在会因为在欢迎执政官的晚宴上一个打翻的盘子而惊慌失措。 游竞感慨了一下,没有持续很久,等到只剩他俩了,他用胳膊肘戳了戳耶戈尔,诡异地笑笑:“你也不想吃那条鱼是不是。”好像是他和耶戈尔一起搞了个恶作剧一样。 耶戈尔,又用那种有嘲讽意味的惊讶表情,睁大眼睛看着他,仿佛在说:“真假的,你真的不知道?” 直到游竞被他盯毛了,耶戈尔才缓缓掏出一条叠起的手帕:“你以为,这是什么?” 他打开手帕,雪白的底色上,静静躺着一枚草籽。 第二十七章 耶戈尔轻捻了一下那颗草籽,凝目看着它在手心碎掉,露出紫色的种粒:“是喀戎草的草籽,植株有弱成瘾性,种子有弱成瘾性,果实——” 他轻轻把种子重新包裹进手帕:“果实是烈性麻醉剂。” 游竞还在震惊中,此刻喃喃接话:“毒品?” “没错。” “拉西莫夫要害我们?他有什么企图?” 耶戈尔摇摇头:“他倒是没有想害我们,草籽一次性使用几乎没什么效果,而且边疆确实有些隐秘的菜谱会使用喀戎草籽做调料。何况,天琴座的幼儿园小朋友都清楚,喀戎草的草籽长什么样。” 他冲着游竞抛过一个“你是学渣我知道”的眼神。 游竞一口气还没有舒出来,差点被他一个眼神憋死。 怎么了?中华民族的禁毒教育也是很优秀的好不好!你也不见得分辨得出银河系猎户座内旋臂土著大毒草罂粟和虞美人啊! 他翻了个白眼,但还得老老实实问:“所以,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耶戈尔说:“刻耳柏洛斯落后且贫穷,这里的居民如果愚昧无知到种植喀戎草当农作物,也不是无法解释。但是这玩意早在一百年前就灭绝了,最后一片试验田在奥菲斯的国家生物实验室里。战争时代据说曾经有人提出用喀戎草研制化学武器,被游不殊拒绝了。一方面是不人道,另一方面担心招致齐知闻的报复,要说生物化学领域,他才是首屈一指的专家。” 游竞缓缓地开口:“那刻耳柏洛斯的喀戎草是哪里来的呢?”他没有问出口的是,会和齐知闻有关系吗? “刻耳柏洛斯种喀戎草倒真是个好地方,日照长,温度低,地广人稀,而且隐蔽。而且我们今天看到的刻耳柏洛斯居民,都面色苍老,不一定只是因为长期劳作,喀戎草籽食用过多也会有这样的症状。” “那些人……都是瘾君子?”游竞难以启齿,他不敢相信那些欢呼着迎接他们的人民,背后还有这样的一面。 “不至于,喀戎草的果实很金贵,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不会允许这些农民食用的,他们只能吃一些草籽和叶子罢了。不然,这颗星球早就完蛋得差不多了。但,不管是谁把喀戎草带来刻耳柏洛斯,他都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两个人同时感到脊背发寒,耶戈尔在身侧握了握拳,问:“你带枪了吗?” “随时都带着。” “喀戎草很容易氧化,这个种子还是紫色的,说明摘下来没多久。” 游竞灵光一闪:“我让JEZZ查监控。” “JEZZ是谁?” 游竞一边给JEZZ发消息,一边说:“我们家管家。” “说到你们家,”耶戈尔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可能最后这件事,得让游参谋长来解决。涉及到国家实验室,那执政院的人,或许都不可信了。” 游竞叉着腰问他:“耶戈尔,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绑了我一个,我全家都得给你打工?” “不是我,是天琴座,你起过誓,为它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耶戈尔拉过他的手腕,“定位发过来了。游竞,游少将,敢不敢去看一看?” 男人不能说不行,游竞豪气干云地挥手:“去啊,谁怕谁,整个天琴座我打不过的一共两个半,一个我老爹一个我大哥,剩下半个不算人。” 耶戈尔嗤笑一声,在心里说小破孩真好骗。 两个人鬼鬼祟祟地驾着小型飞船离开了总督府,那叫一个雄赳赳气昂昂,为有牺牲多壮志,男儿到死心如铁。 到了地方就都傻眼了。 耶戈尔抱着胳膊踹游竞膝盖:“你们家管家什么型号的,有毛病吧!” 眼前的确是农田不错,但种的绝不是什么大毒草,瓜瓞绵绵,蜂蝶成舞,田垄边上一座摇摇欲坠的草房子,大概是瓜农临时的住所。 啧,这画面,游竞都想提笔在天上添一个大月亮,月下画一只猹,和一个扛着鱼叉的红肚兜闰土了。 完全不像有什么反政府武装大型基地和邪恶科学家复辟皇帝的样子。 耶戈尔蹲下身去,捏了一撮土,放在鼻尖闻了闻。 “你们在做什么?”一个尖细细的小嗓子喊道。 游竞下意识地挡在耶戈尔面前,举起了枪,抬头看。 是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男孩子,精瘦,穿着破旧,一个同样形色的小姑娘,躲在他腿后面。 两拨人面面相觑,游竞还是不敢放下枪。 “这片田是你们种的?”游竞问。 男孩畏惧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