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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来他丝毫没有打动她。
她喜欢顾清识。
即使一年过去了,在知道真相后,她的心还是牢牢拴在顾清识身上的。
徐南烨头一次感到了无力。
他认识她早于顾清识那么多年,等好不容易找到她,她对过去却毫无印象。
战火废墟中,和他一起躲在坍塌的石墙中的小女孩已经不见了。
他仍记得,仍是少女的她模样还没有长开,还没有现在这么漂亮,外头枪声连天,她像个小刺猬缩成一团。
却仍不忘安慰他,哥哥你别怕,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她问他多少岁,又问他是在哪里上的大学。
他说清大。
她笑着说,我爸爸在清大教书,我以后也想考清大。
他对她说加油。
小女孩冲他伸出手指,哥哥,我们拉钩,等以后我考上了清大,你要回来看我啊。
他们在战火中拉了钩。
后来他回来了,她确实去了清大,可原因却成了其他人。
她的高中母校,那个月光都照不进不去的碧翠亭,她和别人重新约定了考清大。
他坐在车子里,用车灯照亮了这两个彼此喜欢的少年少女。
“我确实卑鄙,”徐南烨起身,嗓音喑哑,“但是离婚对你来说不是件小事,我希望你好好考虑,我会搬出去,这间房子你周末还是可以回来休息。”
褚漾咬唇,带着哭腔问他:“你就不辩解两句吗?哪怕跟我说是我误会你也好。”
“你没有误会,”徐南烨对她轻轻笑了笑,“对你和顾清识来说,我是第三者没错。”
褚漾骂他:“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徐南烨不想辩解任何事。
那个晚上意乱情迷,他仍是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从床头柜上拿过了那东西。
就算要用手段,也不该真的耽误她的人生。
她还这么年轻,怎么可以怀孕,就算她会全然洒脱的将这个晚上抛到脑后,他也不后悔。
褚漾拿着验孕棒来找他的时候,徐南烨曾有瞬间的怔愣。
纵使心里确定她不会怀孕,他仍甘愿骗自己这是真的。
可惜,都是假象。
连她对自己潜移默化的感情变化,都是他自作多情。
偌大的家重新恢复了寂静。
褚漾哭着蹲下身子,一片片将烟灰缸碎片捡起。
尖刺的玻璃碎片割伤了她的手指,但会替她处理伤口的人已经离开了。
第50章 豪车
徐南烨效率真的很快。
头天说要搬出去,第二天就让人过来收拾了东西。
褚漾只有周末在家,结果今天好死不死恰好是周日,她就坐在家中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几个人在卧室书房收拾了大半个小时,也不过只收拾出两个箱子而已。
通常人收拾东西第一个要装进姓李的就是贴身衣物,结果这男人装了两箱子,有一箱半都是书和文件。
那些洗漱用品和衣物,于他而言重新买新的就好。
盥洗池上还摆放着他的剃须刀。
衣柜里还都是他平常换着穿的西装。
除了书房空出不少,别的地方竟是都看不出变化来。
这个家少了个人,跟没少差不多。
褚漾原本就觉得这个家空荡荡的,想着他搬出去那家里的东西起码得少一半。
她想错了,房子还是老样子。
算起来,他何曾把这里当过家,这屋子里每一株盆栽,每一个摆饰,都是她买回来的。
他不过就是在她买回来这些东西后笑着夸了句好看而已。
褚漾表面上不爱回家,但其实心里潜移默化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家,而他不忙事时几乎天天回家,却没有为这个家增添一丝生气。
她越想越觉得难过。
直到王秘书对她打了声招呼,她才惊觉徐南烨的东西已经都收拾好了。
“先生托我给夫人带句话,今晚有家宴,纵使夫人还在生气,也别忘了出席。”
都分居了,还要去家宴。
褚漾翻了个白眼。
王秘书就知道她是这个态度,抿唇又说:“先生的父母回来了。”
褚漾下意识反问:“他们不是在国外旅游吗?”
“听说二老已经游历完欧洲,现在回国打算搭乘中转航班,往美洲走。”
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面的公婆回来了,她今晚不想去也得去。
褚漾想想又觉得不对劲:“那他怎么没跟我说?”
“可能是没来得及说吧,”王秘书微微点头,“夫人,那我们就先走了。”
眼见着王秘书和那两个拖行李箱的男人就要离开,褚漾烦躁的挠了挠头,又开口叫住了他们。
“徐南烨现在住哪儿啊?”
这个问题刚问出口,她立马就后悔了。
关她屁事呢。
“先生在市区内还有别苑,夫人要去看看吗?”
褚漾抿唇,觉得自己真的好愚蠢。
徐南烨把这个大个房子留给她,又怎么可能是净身出户,他房子多了去了,这个住不了了换别的地儿就是。
她撇过头:“随口问问,你们走吧。”
关门声响起,褚漾瘫坐在沙发上,面前的液晶大电视里映出她烦躁不安的身影。
她想了很久,还是决定不去。
昨天她离婚两个字都说出来了,结果今天晚上又要见面,太尴尬了。
反正迟早也是要离婚的,他的家人应不应付那又有什么要紧的。
想到这里,褚漾顿时心里就好受了些。
褚漾拿出手机,想给徐南烨发个微信说自己今天晚上不过去了。
【今天晚上的家宴我不去了】
她消息刚发出去,就收到了他的回信。
【晚上有公务,我不会去,你放心】
他爸妈难得回来,他居然因为工作不去。
褚漾也只是愤懑了几秒就洒脱的丢开了手机,管他的呢。
既然晚上家宴不用去,那就代表她今天可以躺尸了。
褚漾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电视开着,零食摆满了茶几,她嚼着薯片刷着微博。
没半个小时,有个电话打进了她的手机。
来电显示“徐东野”。
褚漾心一跳,徐南烨大哥的电话是她结婚不久后礼貌性存起来的,利用率等于零,没事他根本不会给自己打电话,而她也不想跟他打交道。
她小心翼翼的接起:“大哥?”
那边言简意赅:“你和南烨晚上有什么事不能来?”
这么直接,褚漾语气结巴:“他有工作……”
“我知道,”隔着电流都能感受到徐东野语气里夹杂着的冰霜,“那你呢?”
褚漾信口胡诌:“我晚上有课。”
“你们周日晚上也要上课?”徐东野很明显不相信。
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