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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来一看,王超耷拉着脑袋蹲在路边, 比他还丧。 他以为还是为明信片, 劝慰说:“别想了, 说不定你运气好,真寄不到。” 王超抬头问他:“你那姑娘咋解释收到还装没收到的?” 迟立冬停了几秒才道:“我没问。” 王超无语道:“那你这么半天都说啥了啊?” 迟立冬道:“问那边的天气, 又聊了几句股票。” 王超十分鄙视:“你怂不怂啊?” 迟立冬尴尬的笑了笑, 也不反驳他,说:“走吧, 吃饭去。” 王超却说:“等会儿, 那个啥, 我也去打个电话。” 他走到刚才迟立冬打电话的角落,拿出手机来,慢吞吞的拨号。 说迟立冬怂,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手心都出汗了。 从北京出来的时候, 他带了部新手机, 装的是一张新卡,也没有装微信APP,就是不想联系别人,也不想被别人联系到。手机通讯簿里除了迟立冬以外,就只有王齐及其助理的联系方式。 他也根本不记得包括刘聪明在内经纪团队所有人的号码。 但是他清楚记得谢竹星的手机号。 响了三十多秒那边才接电话:“喂,你好。” 是谢竹星本人。 王超捏着嗓子装:“Tomas你好, 我是南方娱乐报的。” 谢竹星咳嗽了两声,才说:“你好。” 王超继续装:“方便问下伤情吗?” 谢竹星说:“方便。就是昨天拍广告吊威亚,吐了口血。” 王超:“……啊?!” 谢竹星接着说:“来看急诊,大夫说是脾挫伤。” 王超摸了摸脾脏的位置,道:“严重吗?” 谢竹星道:“还好吧,现在问题不大了。” 王超道:“那就好,那就好。” 谢竹星:“谢谢。” 王超卡了壳,没话说了,一个娱记,还该问点啥呢? 谢竹星也不说话,可是也不挂。 俩人就这么浪费了两分钟中国移动的服务资源。 王超脑子一转,突然反应过来了,也不捏嗓子了,道:“你是不是听出来了?” 谢竹星道:“听出什么?” 王超觉得他就是听出来了,他不承认,自己又不能主动承认,憋气得很,道:“吐血还脾挫伤是吧?” 谢竹星道:“嗯。” 王超破口骂道:“活jiba该!” 骂完就挂了。 谢竹星被挂了电话,有点想笑,可惜一笑脾脏部位就一抽一抽的疼,只能硬忍着。 忍了一会儿,他也笑不出了。 为什么王超主动联系他,他一点都不意外?甚至还隐约有种“果然如此”的小窃喜? 他一早就想到了,就算他主动放手一万次,王超也会给他一万次回头的机会。 他一直认为两人的关系里,是他在忍让王超的长不大,在包容王超的少爷脾气,才让这段感情勉强维持了两年。他觉得辛苦,觉得委屈,觉得自己仁至义尽,最后不得不分手,怪只怪王超太不争气。 可是这两年里无数次吵架和动手之后,哪次不是王超像今天这样“死皮赖脸”的来找他? 他有过一次退让吗?哪怕一次? 能怪王齐要揍他? 真是活jiba该。 第一百零七章 打错了 王超打完电话, 比刚才更不高兴。 受伤就受伤, 跟他有毛关系?咋老管不住自己?简直贱毛病。 谢竹星都听出来是他了,还装没听出来, 也是贱嗖嗖。 迟立冬看他打完了, 叫他:“走吧, 哥带你去吃藏餐。” 当地有名的餐厅,在小巷子里, 位置偏僻, 要不是迟立冬熟悉,还真不好找。 用餐的客人很多, 大多都是内地游客, 其中又多半都是年轻人。 也没人认出王超来, 只进门时门口那桌的有两个汉族女孩多看了他几眼。 以前他出门吃饭特别讨厌被人认出来,现在别人认不出他了,他又丧气得很,拿了个不锈钢勺当镜子照了照, 脑袋可真亮啊。 上了菜, 刚开始吃没多大会儿, 王超倒扣在桌边的手机就嗡了一声。 他以为王齐又例行关心他的衣食住行,随手翻过来看,却是条短信,一个没存名字的手机号发来的,号码他挺熟的,刚才才打过。 “你现在在哪里?” 王超心里直突突, 也不敢回复,又把手机放下继续吃饭。 还惦记着,饭也不香了。 谢竹星这边打着吊瓶,等了半天,没等到回信,没忍住,还是打了过去。 王超拿着嗡嗡振动的手机,快哭了,像拿了个定时炸弹一样。 迟立冬:“……不想接就挂断吧。” 王超看他一眼,把手机递过去,眼巴巴道:“迟哥,你帮我接,就说,就说他打错了。” 迟立冬接了起来:“喂。” 那边谢竹星略迟疑:“你是?” 迟立冬看看王超,道:“你要找谁?” 谢竹星心说,这他妈谁啊?问:“这不是王超手机吗?” 迟立冬说:“不是,你打错了。” 他挂了电话,王超帮他倒了半杯奶茶,说:“谢谢你啊。” 迟立冬一脸古怪道:“是个男的。” 王超心不在焉,没get到他的意思,说:“男的怎么了?” 迟立冬不说话了。 王超拿回他的手机,又看了看那条问他在哪儿的短信,有点沮丧。 他这贱毛病是没治了,谢竹星朝他招招手,他就高兴的直想摇尾巴,伤疤都还没好利索呢,就快把疼给忘干净了。 第二天离开拉萨,启程回京。 来时走的川藏线,回去走青藏线到西宁,再一路东去,比来时要快得多。 离京的第十七天晚上,京昆高速公路,距离北京三百多公里的高速服务区。 迟立冬和王超在服务区吃了晚饭,一起去上厕所。 方便完了洗手,王超把帽子摘了,顺手用凉水撸了把自己的光头。 四月底的华北已经是初夏的温度。 迟立冬在旁边笑着说:“你这晒黑又剃了头,跟你哥越发像了,他以前在散打队的时候就这样,一模一样。” 王超戴好帽子,道:“我都忘了他那时候啥样儿了。” 迟立冬道:“你那会儿才七八岁,还没换完牙,我去你家玩儿,你追着你哥跑,摔了一跤还把门牙给磕掉了,你哥还买棒棒糖哄你,我记得那糖比你脸都大。” 王超早不记得了,道:“你记性还挺好啊。” 迟立冬笑笑说:“以前都没见过你哥疼起人来是什么模样,挺不一样的。” 离开服务区,继续上路。 距离北京越来越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