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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脸面,更不会记恨福安盛。我瞧他模样,似有要抬举福安盛。 “福公公相比我们这做臣子的,倒更熟悉宫中库房的珍宝。依臣愚见,皇上着意添上的寿礼,不知可否劳烦福公公去准备,如斯亦好快些。”纪非明说得诚然,叫人倍添好感敬佩。 福安盛眼眸一闪,不可思议的望向纪非明,忙不迭下跪道:“大人高赞,奴才愧不敢当。” 我与苏兮月相视一笑,淡笑道:“纪兄眼光可是很毒的,见人一抓一准,他说你能担当必是不会说错的。小福子若你再推辞,便是真真不给面子了。” 苏兮月点头接话到:“摄政王说的不错,小福子你安心着手去办便是。” 此时正值盛暑炎热天,屋里就算有冰山降温,亦是让人不敢多动弹,生怕燥热地冒汗。可我在听到苏兮月唤我摄政王的那刻猛然一颤栗,霎时从头至脚冰凉的仿佛冰山散出的寒气被我吸收,好不自在的僵坐在紫檀木宫帽椅上。我放空遥望坐于龙椅的苏兮月,他已不是数月前的稚嫩孩童,在我未有注意的不知觉中,他俨然成了合格的帝王。 谈完几件紧要国事,纪非明为首的重臣纷纷退去,苏兮月独留我在御书房谈话。 苏兮月恢复往日神态,慢步到我身前,捧着我脸蹙眉道:“刚才起你就心不在焉的,是有事烦恼?” “臣一时晃神,让皇上担心了。”由衷脱口的话,才说出我就大为后悔。 苏兮月闻言色变,触碰我脸颊的手一抖,苦笑道:“皇叔是要与我生分了么。” 与我对视的眸子阴霾郁积,仿佛是受了重创很是苦痛,我愈发懊恼自己言行。我一把抓住收回去的纤长玉指,稍用力不让苏兮月挣开,劝慰开口:“我一时糊涂,你千万别误解。” 苏兮月紧咬贝齿,胸口大力地起伏可见情绪波动,他深呼吸数下平缓心绪,质问道:“那皇叔是什么意思?是要激怒朕,还是故意嘲讽朕?” 我见他如此,心中猛地一惊,口吻不由加重,“兮月!” 他因我低沉轻吼不由一怔,片刻委屈的红了眼,连连仰首不让眼泪下流。我瞧了心愈发变软,伸手将他揽进怀中,起初他还挣扎几下,后来干脆轻捶我胸膛,口中嗔怪不断。 “是我不好,见你那般模样,脑子混账了。” 苏兮月埋首在我怀中,话语微有哽咽,口齿略微不清道:“自是你的错,我不过是见你事多心烦,想着能少给你添麻烦才愈发努力处理朝政。你倒好,干脆疏离起我,口口声声称我皇上,摆明是要讥刺我。” 苏兮月仍死咬我错话不放,却不似之前惊怒的口吻,半分撒娇半分真。美人面上犹挂泪痕,我见了更为怜惜sao动,奈何碍于时值晌午,我克制地轻推远些苏兮月,“处理朝政时还觉你成熟了,如今怎和小孩子家哭起鼻子来。果真是臣不好,但请皇上降罪。” 我刚微屈膝就被苏兮月虚扶一把,假意唬脸道:“若要我罚魔族苏大战神倒是要好生斟酌番,但惩治臣子还是能的。” “臣甘愿领罚。” 苏兮月缓缓扫视屋内,眼眸飘忽想着坏点子,沉吟片晌笑说:“近来国事烦忧,朕不慎劳累,宫里稀缺能使唤的宫人。你既惹恼了朕,就罚你夜里替朕捏背捶腿,哪都不许去。” 他难得开口留我,自然是无不应的道理。紧接我不得不提起出访镜月的事宜,想起出门前寻思禅善意的提醒,故说得更为委婉。苏兮月听了大半晌的话,面色始终恬淡莞尔,眉心都不曾动过一下。我本以为他会反对会埋怨几句,不料是这样的反应,思虑已久满腹安慰话反无从说了。 苏兮月懒懒的倚在我侧旁官帽椅背,神情松弛道:“苏打算何时启程?” “此行去给轩煌拜寿,沿途必都是经走官道,不比小径迅捷。再者你拟定的寿礼贵重,定是要带足够多的侍卫前去,走快不得。”我沉声估算个大概时日,嘀咕说:“过半月就出发,想是能在寿宴前赶到,既不显仓促而去的失礼,也没过早赶到的殷切。” “你想的周到,如斯甚好。”苏兮月爽利的答应,不知何故,见他这般我越觉蹊跷,总觉心里有事说不上来。 我神思没一味地盯在苏兮月身上,只在偶尔不察觉间偷瞟几眼。苏兮月见我沉吟不言,忽而转了神色,笑侃我说:“你有意放慢日行步程,当真只是顾虑贺礼安妥吗?” 他俏生生的凑前对我嘀咕,模样煞是如同往昔般烂漫。我与他忽视片刻,轻笑出声,没丝毫避及道:“除这还能有什么原由?人家六皇子不同你,常年行车在外,早习惯颠簸的日子。纵我有心顾虑他,他却未必领我情。” 苏兮月不以为然,顽皮地冲我吐舌,“毫无信服的话,轩弈尘虽常年在外行游,吃穿用度哪样不是精益求精。人是漂泊在山林庄院,可轩弃弥皆是娇养的。我只耳闻过醉香楼、兰艺阁、潇湘馆的奢华,耳听为虚便罢,可流香马车是我亲眼所见,就知你说话不实。” 流香马车无论制材还是坐饰样样华侈,轩弈尘曾将马车来历说与我听,原是轩弃弥疼惜他在外流离,特意找师傅定制。 我刚想张口接话,殿外传来福安盛通报声:“皇上,谭大人求见,已在殿外候着了。” 谭习玉来得突然,想必是有事要商议。我笑眼端看略有为难的苏兮月,无意想到谭习玉当初升迁的原因,多嘴轻问:“谭习玉原不算被看上的人,当时又需有人指正庞龙,遂来进迁为工部侍郎。你如今用着可是顺手?要不升个尚书压一压他风头。” 苏兮月毫不迟疑的摇了摇头,沉笑认真道:“不必,他上任以来政绩颇好,是个有才的人。虽称不上清廉,倒不过火,做事也有分寸。如若此时无端提携人压在他头上,难免有伤人心。” “既是这般,他乍然前来必是有要事禀呈。”苏兮月说的肯定,我便放心许多,故意玩笑叹息:“我在不识相退离,就真碍事惹人嫌了。” 苏兮月怔忪一会儿,眉眼笑意愈盛,“感情你是拐了弯来脱身,朕说呢,平日里不见你这般关心朝堂的事。” 我微微耸肩,无畏他话语间谈笑的嗔语,“有纪非明在朝前看顾,池羽在身后相助,我如何不放心。”我轻轻捏了捏在掌中玉手,笑问:“皇上打算怎做?” 苏兮月无声看着我,柔笑秋波似沐春风,良久他扬声开口:“宣。” 出宫时已是申时二刻,刚过一日中最燥热难耐的时候,我由小夏子送出偏门,早有马车在外等候。小夏子在福安盛栽培下做事越发上心,他在马车中添了冰桶,回程的一路清风窜入,又经冰寒降暑,微热的暖风偏成凉风习习,令人舒爽。 回到王府快近酉时,王府今日似乎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