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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朝中的好友,我都替你张罗好了。”陆茗拍拍齐鸣泰肩头,语重心长道:“稍安勿躁,和陛下好好说说,此事说到底,还是要看陛下。” “至于阿宥,这几日也别让他呆在京城了,别声张,带他去别处散散心。”陆茗轻咳一声:“等风头过了,再来做官也是一样的。” 若是没有昨夜雍炽的长谈,陆茗每个字都说到齐鸣泰的心坎上。 可现在,他只是深深地看了陆茗一眼。 他在朝堂辗转多年,也不是傻子。 齐家是此事的苦主,如果他不去提起此事,那没过几日,此事便会成为过眼烟云不再被人提起。 若是他和陛下理论,甚至和几人同去,言语之间起了争执,那自然会如滚雪球般越来越大。 让齐宥悄然离京,乍看是出于一片好意,只是他昨晚已明了雍炽对齐宥的心意,自然知晓儿子离京对雍炽意味着什么。 若齐宥乍然失踪不见踪迹,雍炽又怎会善罢甘休?定会苦苦寻觅自乱阵脚…… 到时还不是萧家得利。 齐鸣泰心思又往下沉了几分,以往听说萧家和陆家过从甚密,他还不以为然。 如今看来,倒是有几分可信度。 他淡笑着回绝了陆茗的建议。 看着齐鸣泰翩然而去的背影,陆茗的脸色渐渐黑沉。 雍辞下了轿辇,兴致勃勃的环视已经多年未至的王府。 这是一座毫不起眼的偏僻王府,外墙已布满青苔,门上的红漆也褪色脱落。 比不上他称帝后居住的金碧辉煌宫城,甚至比不上他之前的幽禁住所。 可这阔别已久的王府,却是真正属于他的栖身之所。 雍辞踩着松软的落叶,亲自吩咐搬运行李的仆从。 “注意点,别把本王黄梨木的箱子碰坏了。” “这个屏风放到南厢房的主屋……” 看着家具安置的七七八八,他信步走入廊柱背后的庭院,不由叹了口气。 往事渐渐跃上心头,雍辞记得刚搬入这座宅子时,尚是太子的雍炽还特地来做客,贺他乔迁之喜,说他有了自己的王府,以后就是大人了…… 长大对于那时的雍辞来说很单纯,长大意味着他会和哥哥一样高大,可以骑着马飞驰到天边,可以不再需要旁人的庇护…… 他当时满心的雀跃,对将要发生的一切都充满期待。 可是没多久,他就在母后的几声抱怨中,发现了自己和兄长之间如天堑般的区别。 兄长住的宅子离皇宫不过咫尺,自己的王府则远在京郊,兄长有自己的东宫幕僚,可以谈政论道,还能帮助父皇处理要务,自己和大臣们私下约个饭都要小心翼翼的避嫌,兄长可以自由自在的去京郊的兵营跑马,自己和他同去了一次,回来就遭到大臣的弹劾…… 长大没有赋予他想象中的自由,反而一点一点,剥夺了他仅存的骄傲。 深夜里,他偶尔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若是雍炽消失该多好,这样是不是就不会有人遮挡住他的光亮。 后来,雍炽在出征时竟然被俘。 他稀里糊涂当上了皇帝,在窃喜之余,心底也会浮现一丝歉疚和担忧。 可雍炽还是从蒙古军中杀了回来,边境的风霜让哥哥看起来更加从容,唇角衔着浅笑,依旧漫不经心,又那么无法撼动。 当雍炽回京后,行礼前对坐在龙椅上的自己一哂道:“几年未见,陛下真是出息了。” 雍炽身形高挑,站在殿内很是居高临下。 他诚惶诚恐的不知如何接雍炽的话,在母后的眼色中才坐稳身子。 那一瞬间,他分明看到兄长眼眸深处划过一丝嘲弄…… 雍辞收回思绪,不再去想让自己感到羞耻的往事,在自家□□信步走动。 有处院落前站着两名侍卫,雍辞想了想,走上前道:“这处院落是母后所说的供奉佛像之处么?” 赵王府中的佛像都已被迁移,太后只留下后院的一处偏殿继续供奉。 侍卫们眼看雍辞抬步准备迈入房内,忙伸手阻拦:“殿下,此处太后有令,不准任何人踏足,以免惊扰佛像。” 在此处看守的侍卫都是萧家心腹,他们知道借赵王的名头行事还成,但赵王并不像个能成事的人。 那些兵器已通过密道输送到了京营,但此处的院落仍然不允其他人踏足,以免发现墙壁暗处通向京营的密道机关。 第108章 棋子 京郊兵营, 萧家的心腹将领按着剑柄,在一扇不起眼的门前巡视:“兵器存放在此处了?” 把守的侍卫点点头:“是,新制的□□都在此处。” 那人面露不悦:“为何不存到专门的兵器库中, 这地方不严密,要是被虫蛀了风吹了, 你能担待的起吗?” 这种新制的多发弩, 木头和机枢很是脆弱,对储存之地的条件也很苛刻,需要悉心保护。 在这种地方风吹日晒, 自然对武器有所损坏。 “兵器库前几日被蒋辰带着人占了, 他们是陛下的亲军, 我们自然抢不过他们。”手下无奈道:“再说咱们的弩上都有那印记, 现在放在库里, 岂不是自投罗网么?” 他所说的印记是萧家再三强调的图腾。 这个图案在射猎时曾在刺客身上出现过,很是引人瞩目,不少人都劝萧家舍弃,可侯爷偏偏把这视为庇佑, 一意孤行。 那将领没办法,只能道:“你要看好了, 视察探看,不许怠慢!” “将军放心。”那侍卫道:“我们知道轻重,这里每日都有弟兄视察,绝不会有问题。” 那将领拍拍他肩头,话语里意有所指:“撑住, 咱们也辛苦不了几日了。” 这些兵器都是通过密道运送而来,眼下自然是心头宝,但只要等萧家攻陷了宫城, 那这些兵器的使命自然也就完成了。 那将领扔下一句让人浮想联翩的话,自顾自大步离去。 齐府,齐宥正和齐贞言一起和齐鸣泰辩论。 “爹,你为何还不能放我出去?”齐宥真的头大:“陛下不是把事情都原原本本给你讲了么?” “那和你有何关系?”齐鸣泰气定神闲的喝茶,看了儿子一眼道:“你一个翰林院的小官,这等大事还轮不到你cao心。” “……不会吧,我怎么记得您天天把匹夫有责挂嘴边呢。”齐宥跟陀螺一样在老爹眼前团团转:“您快把我放出去,我要对陛下负责。” 齐贞言横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你别闹爹了,你安心在家躲过这阵子风头再说,免得出去闯祸。” “???”齐宥不服气了,气哼哼的埋怨道:“谁说我出去是闯祸的,你去问爹,问问那个通往京郊密道的事儿,是不是我发现的。” 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