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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声本就余怒未消,这会儿见了何应欢这漫不经心的模样,更是心中恼火,当下长剑一挥,遥遥的指住他的咽喉,问:“臭小子,你当真不怕死?” “谁说的?我可是怕得很!这花花世界,谁不留恋?更何况……我还不曾见过那人最后一面……” 何应欢因为失血过多的关系,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眼前也逐渐出现了幻觉。破庙中的石梁木柱,竟自幻化成了江勉的样子,正笑盈盈的朝他走过来。 他身受走火入魔之苦,又不慎落在宋玉声手里,本来早萌死志,但这一刻却忽然觉得万分害怕! 若是就这么死了,可再见不着那个人了。这叫他如何甘心?怎么舍得? 即使无法求得江勉的原谅,至少也该听一听他声音,瞧一瞧他的模样,将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孔牢牢记在心底。 这样想着,何应欢好似又恢复了一些力气,在舌尖上重重一咬,断断续续的说:“宋教主不是爱听我求饶吗?我现在就求你……饶我一命……” 他一边说一边咳嗽,到了后来,已是气若游丝了。 宋玉声却哈哈大笑起来。他刚才出手折磨何应欢,为的就是这一句话,当下抬了抬右脚,笑道:“既然如此,本座就干脆成全你吧。只要你乖乖将我这双鞋子舔干净,我就饶你不死。” 他当然没打算真的放过何应欢,不过是旧仇未报,借此羞辱他一番罢了。 谁料何应欢听后却并不生气,反而瞪大了眼睛,直直盯住宋玉声看。片刻后,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轻轻吐出一个字来:“……好。” 话落,猛得翻了个身,就势在地上滚了几圈,艰难万分的挪动手脚,一寸寸的朝宋玉声爬过去。他的双手双脚都已废了,因此只能靠手肘和膝盖的力量,一点一点的前进。短短几步的距离,在他而言却是漫长无比。 何应欢本就伤得极重,此时更是鲜血直流,连衣衫都被染红了。他披头散发、面容惨白,瞧来实在是狼狈不堪,惟独那一双眼睛依旧是明明亮亮的,震摄人心。此时此刻,他早已连疼痛也感觉不到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江勉江勉江勉…… 饶是宋玉声铁石心肠,见了他这副神气,也不禁为之动容。于是将手一摆,叹道:“你伤得这般严重,即使我不出手,也已活不过一时三刻了。又哪里见得着那人最后一面?罢了,瞧在你一片痴情的份上,本座就给你个痛快吧。” 说着,长剑一抖,意欲直接取他性命。 何应欢却似听而不闻,一声不坑的垂着头,继续往前爬行。他虽然手脚并用,速度却极为缓慢,地上血痕宛然。 宋玉声眯了眯眼睛,终于狠下心来,一剑挥出。剑光闪过,却并未刺中何应欢的身体,反而被一颗小小的石子荡了开去。 紧接着便一声轰然巨响,只见庙门被人一脚踢开了,某道青色身影疾掠进来,手执利剑、眉目凛然。 何应欢原本已经神智不清了,见了那人的样貌,却是嫣然一笑。他满身血污,眼中现出无限欢欣的光芒,轻轻柔柔的唤:“勤之。” 第三十五章 江勉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立刻转眼朝何应欢望去,待瞧见他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之后,自是大吃一惊。他虽知何应欢遇上了危险,却实在料不到竟会伤得如此严重,当下心中大痛,脚步一个踉跄。 宋玉声善于察言观色,见了他这副模样,立刻趁机发动攻势。左手一扬,两枚毒针朝江勉激射过去,另一枚梅花镖则飞向何应欢。 江勉悚然一惊,这才回过神来,险险避开了毒针,挺剑回击。 何应欢却因为气力不继的关系,虽然在地上翻了个身,却还是被那梅花镖插中了背心。但他此时对疼痛早已麻木了,所以仅是皱了皱眉头,连哼也不哼一声。 江勉被宋玉声挡住了视线,瞧不清何应欢的情况,只得一边挥剑,一边分神问道:“应欢,你的伤怎么样了?” “只是皮rou伤罢了,不要紧。”何应欢挪动身体,小心翼翼的藏起背上的伤口,答:“江叔叔,你自己小心应付。” 江勉听了这番话,方才松了口气,专心致志的与宋玉声斗剑。他的功夫原就比宋玉声高出许多,此刻又因了何应欢的缘故,出手毫不留情,剑剑直指对方的要害。 剑光闪处,仿佛四面八方都是江勉的身影,却叫宋玉声如何招架得住?只斗了三十几招,便已呈现败相。 宋玉声虽然心高气傲,对于自己的性命却还是极为看重的,一见情势不对,就打算脱身溜走。奈何江勉一把长剑泼风似的挥舞着,几乎滴水不进,当真是逃也没法子逃。最后只好将牙一咬,拼着受些轻伤,硬生生的从剑圈里冲了出去。 江勉虽然恨不得在宋玉声身上扎几个窟窿,却又不愿耽搁时间,只在他肩头刺上一剑,便即收了手,转回身去查看何应欢的伤势。 此时何应欢早已是气息奄奄了,只为了跟江勉多说几句话,才强自支撑着,甚至还扯出一抹笑来,道:“江叔叔,你果然舍不下我。” 江勉苦笑一下,有些不自然的避开他的目光,草草包扎了他手脚上的伤口,道:“你伤得不轻,还是快点回去找大夫治一治吧。” 说着,伸手扶住何应欢的胳膊,打算将他从地上抱起来。 谁料何应欢却摇了摇头,挣扎着嚷道:“等等,我还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不成么?治伤要紧。” “不行!只怕出了这庙门,你就再不肯跟我说话了。” 江勉素来宠着何应欢,这时又当真以为他只受了些皮rou伤,只好叹一口气,点头应道:“好,你说吧。” 何应欢这才笑了笑,眼睛微微一闭,又勉力睁了开来,有气无力的说:“不论那姓宋的怎样折磨我,我都不觉得疼,可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着你的面了,我就感到无比害怕。勤之,我晓得你是再不会原谅我了,但是可不可以……让我陪在你的身边?” “傻孩子,我从来也没生过你的气啊。”江勉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柔声道,“不过,咱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你有你的道要走,我也有我的路要行,以后再不可能凑到一块了。” “你当真不要我了?你就一点也不念旧情?” “应欢,我从前跟你在一起的时候,确实觉得很快活,仿佛一辈子也不曾这样开心过。”江勉悠悠叹了口气,双眼平视前方,神情略有些飘忽,“可惜后来才发现,我喜欢上的……不过是一个谎言罢了。应欢,纵使现在从头开始,咱们也回不到当初了。” 何应欢伤势沉重,本就已到了回光返照的地步,听完江勉这番话后更觉心如刀割,身体上的疼痛也一点一点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