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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发顶更盛,一个扛接机牌, 一个捧欢迎花束。 神棍怀疑, 沈万古是故意让沈邦捧花的沈邦个儿小,脑袋也小,花束巨大, 沈邦那么一捧,基本不露头了。 两人一见神棍, 发足狂奔,到了跟前, 一通叽里呱啦, 基本没让神棍有发话的机会。 沈万古说“棍爷,你可来了, 孟小姐都来好几天了。” 沈邦说“我柳哥也在凤凰古城,一天叨叨你三遍, 说等你过去了,请你喝老酒呢。棍爷, 这两年忙什么啊” 神棍两年没见过孟千姿了。 两年前,江炼生入天梯,孟千姿大恸之下,曾试图开启天梯,但她受到的刺激太大,对彭一的那番cao作,总是记一忘二,试了很多次都没能成功。 新伤旧伤,加上急火攻心,当场呕血休克,孟劲松吓得面无人色,出了山肠之后,紧急把孟千姿转移去了西宁。 及至神棍到了西宁,参加段文希的葬礼时,又听说,孟千姿一场病来得猛烈,已经被送回山桂斋了。 身为山鬼王座,她连段文希的葬礼都没能主持。 再后来,神棍回到了有雾镇大宅。 冼琼花仍在云岭伴山,偶尔会来看他,有时聊起孟千姿,冼琼花会叹着气说“咱们姿姐儿,以前对山鬼的事务不大理的,现在上进多了,财报也看,各地的产业也去瞧,忙得想见她一面都挺难。” 又说“忙点也好,能分点心,这样,她就不会老想着江炼了。” 神棍没搭茬,也没告诉冼琼花,孟千姿每隔半个月,都会给他打个电话。 每次,都问他同一个问题。 神棍,你想起来大荒那头,是怎么回事了吗 她寄希望于神棍,觉得他既有彭一的记忆、神族人又著有大荒经,那没准神棍能想起来,大荒那头是怎么回事。 可惜的是,神棍一直想不起来,有一次通话时,他对孟千姿说“孟小姐,我感觉神族人虽然在对自然、自我的认知方面,走得比我们远,但说到天外、大荒,也没有先进太多。” 不然彭一生入天梯时,边上的人何至于只敢看着、不敢靠近这就说明了,它们对大荒也是一知半解、满含畏惧。 孟千姿沉默半晌,又问他“我也是凤凰,那天,如果是我在石台上,是我点起的凤凰翎,那入大荒的,会不会就是我了” 神棍艰涩地应了一声。 那天,孟千姿因为预言的关系,被他们三令五申地要求“远离天梯”,如果她也上了石台,还真不好说当时会是谁去点燃凤凰翎。 彭一的设想里,凤凰翎该是彭氏后人从水洞里带出来的,那么,这后人便是“凤凰”,也是龙骨焚箱时浴火的献祭他大概没想到,人很多时候,并不孤军奋战,身边往往是有朋友的。 孟千姿说了句“那我猜,段太婆也是凤凰,当初,供台上的那根凤凰翎应该是她取的,后来也是她点燃的,她即便不被阎罗杀掉,也会被入口带走吧。” 神棍默然,听说段文希死时毫无怨气,她那时年事已高,对大荒和“来生”的向往,估计早已远超对人世的眷恋。 这两年在忙什么呢 他也在研究“大荒”,可惜资料太少,进展甚微,倒是午夜梦回,常梦见昆仑那个寥落冷清的山洞里、江炼的石人造像。 石人总是在笑,唇角微弯,落了一身的孤寂。 此行的目的地是凤凰古城,从张家界过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神棍在车上睡了一觉。 醒来时,已经进了县城,华灯初上,满目繁华,所谓古城,居然就在县城里头,现在是全国著名的旅游景区,愈夜愈热闹。 柳冠国在入口处等着,先带神棍去吃饭,选了家临河小馆,吹着和风,尝清江鱼、血粑鸭、吊锅饭,顺便赏夜凤凰,也赏熙熙攘攘的客人游夜凤凰。 席间,他交给神棍一张贵宾戏票“孟小姐说,在戏场等你,今晚请你看戏。” 神棍接过来看。 跟印象丽江、印象九寨一样,都是古城的大戏。 这戏叫边城,说是改编自名作家沈从文的同名著作。 戏场距离吃饭的馆子不远,饭后,神棍没要柳冠国送,自己一路逛着去了。 没想到,短短的一段路上,竟遇到两次熟人。 一次是孟劲松,他坐夜游船,神棍恰从岸边过,忙冲他招手,但他神色郁郁,并没有看见。 第二次,是辛辞和曲俏,神棍打风雨桥上走,看到辛辞和曲俏迎面过来,他又想打招呼,但这两人心事重重的,也没看到他。 神棍想想算了,不打扰了,既然都在凤凰,回头再见不迟。 戏场很大,据说满员时,能坐下一两千号人。 神棍先到,他的座位在前排,也在中央。 人越来越多,渐渐坐满,喧嚣满耳,身边的那个位置却一直空着,他怕孟千姿不来了,一直频频往外张望,快开场时,终于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从边缘往中间走,不时低头向座位上的人道一声“不好意思”,神棍看着她越走越近,眼睛忽然有点酸,赶紧别过脸去。 俄顷,孟千姿在他身边坐定,神棍想抓住开场前的时间跟她说点什么,斟酌再三,问了句很俗套的“孟小姐,最近还好吧” 孟千姿说了句“大孃孃两个月前过世了,除了这事,其他都还好。” 神棍便讷讷的,觉得自己问得不合适。 场内暗下来,舞台上各色的打光渐起,就在这个时候,孟千姿问他“神棍,你看出我跛了吗” 神棍“啊”地叫了出来,说话都结巴了“怎怎怎么会看看不出啊。” 孟千姿笑,舞台上彩光流转,光的边沿镀上她眉梢唇角,她说“因为那段时间,一伤再伤,又没及时调理。不过还好,走路用力一点,别人就看不出来了。看戏吧。” 于是看戏。 神棍的脑子一片糊,戏看得也心不在焉,只知道,这什么实景真人大戏,讲的是一个叫翠翠的姑娘。 故事很简单,翠翠是个船家女,和爷爷相依为命,靠帮人摆渡过日。 县城船总家的两个儿子,老大天保,老二傩送,都喜欢上了她,而翠翠偷偷喜欢傩送,两兄弟公平竞争,要以情歌赢得爱人的心,天保知道自己不敌,郁郁远走,走船时不慎淹死了。 消息传回,傩送无法释怀大哥的死,也借口外出闯荡,一去不归。 故事的最后,翠翠的爷爷过世了,她一个人,守着一条船,在河边日复一日地等待。 大戏保留了这一结局,演出的结尾,很多很多声音问翠翠“翠翠,你还在等吗” 翠翠便答“还在等。” 终于候到散场。 观众或带唏嘘、或带兴奋,一边讨论演出,一边陆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