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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红肿的脸上僵硬而又诡异的笑,现在想起,直让赵筠清遍体生寒,连喉咙都控制不住的打起来颤。 “世子昨晚……当真歇下了吗?” “世子昨晚带了五百精兵去剿匪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剿匪! 祁湛居然去剿匪了! 他连歇都不歇一下就去剿匪,难道是发现了什么吗? 赵筠清太阳xue突突跳着,脑中烦乱的思绪让她头痛欲裂,她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过了半晌,才轻声问道:“你可知夏云去了哪?” “奴婢不知,奴婢一起来便去寻过了,到处都找不到夏云。” 赵筠清闭上眼睛,抓着被角的指节白的瘆人。 到处都找不到,难道说…… 赵筠清不敢再想下去,哆嗦着嘴唇道:“快、快伺候本宫梳洗,本宫要去长公主那一趟。” 另一边。 夏云坐在刘嬷嬷搬给她的矮凳上,将赵筠清是如何用信鸽与马贼通信,又是怎么借荷包给质子传递消息的事一一告诉了楚妧。 许是紧张的缘故,说到最后,夏云浑身都颤抖起来,顾不得膝盖上的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地上的黄土瞬间便染了血印。 她对着楚妧重重磕了几个头,从衣袖里拿出一支象牙螭龙簪递到楚妧面前,声音嘶哑道: “王妃娘娘不甘心世子与长公主就这么平安无事的回来,世子走后她又让奴婢去附近居民那里买只信鸽,将这支簪子当做信物与书信一起递给马贼,奴婢劝了娘娘两句,娘娘便发了火,罚奴婢去帐外自己掌嘴,奴婢自知犯了大错,不敢求长公主原谅,只能藏下这支簪子交与长公主,以回报长公主赠药之情!” 夏云掌中的伤口被搓下了一层皮似的翻卷着,粉红色的血rou上面,那支象牙簪白的刺目,盘踞着的螭龙张着大口飞腾而出,像是要将楚妧吞噬,让楚妧从脚底窜起一股寒意。 这确实是赵筠清的簪子,也是宫里才有的簪子,当做信物确实再合适不过。 赵筠清如此大费周章的勾结马贼拦路,只是为了帮祁泓扫除障碍么? 可祁湛就算受了伤,也对怀王在朝中的地位毫无威胁啊…… 楚妧的心脏砰砰跳着,脑中忽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那伙马贼的目标,其实是自己…… 自己若受伤,势必会引起楚衡的不满,祁泓便可借此机会向怀王施压,趁机在怀王身上咬下一块rou,从而打击怀王势力。 怀王一但被压制,大邺高宗留下的几个顾命大臣便会趁势出击,扶赵筠清登上皇后宝座,赵筠清在朝中无所倚仗,只能依靠祁泓,她对祁泓来说是最好的皇后人选。 封后旨意一旦下达,便再无逆转的可能,至于满头怒火的怀王会怎么对待办事不利的祁湛,看过书的楚妧只想一下便冒出了冷汗。 怀王对祁湛从未手下留情过。 好个一石三鸟之计。 难怪赵筠清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 楚妧脸色苍白的厉害,张了张口正欲说些什么,帐外却忽然穿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帘猛地被掀开,冷风霎时灌了进来。 赵筠清站在门外,纹锦半臂下的软绫襕裙被风吹起一角,裙摆上的折枝牡丹富丽堂皇,可此刻她脸上的神情,却是与牡丹的气韵不符的。 那眼中写满了惊讶与恼怒,嘴角却偏偏挤出了一个微笑,几种神情交织在一起,显得那笑容也格外狰狞。 “呦,夏云这一大早的就寻不见人影,没想到竟跑来与长公主聊天了?也不知什么事这么新鲜,不如说给本宫听听?” 屋内落针可闻,夏云的肩膀微微颤抖起来,看向楚妧的目光满是恳求。 楚妧嘴唇轻抿,掩去眼底恼意,将那支象牙簪子藏入袖中,淡淡道:“新鲜事倒没有什么,只是刘嬷嬷清早去打水,见夏云摔倒在半路,便将她带了过来,正准备给她上药呢,王妃就到了,王妃这么急匆匆的,可是有什么急事吗?” 楚妧倒反问起自己来了? 自己宫女跑到她这,害自己没人伺候,她还问自己有什么急事儿? 赵筠清这一拳就像是打在棉花上似的,什么没问出来不说,还显得自己心虚了。 难道夏云没跟楚妧说马贼的事? 也对,夏云若是说了马贼的事,以楚妧十六岁的心性,不可能还保持镇定的。 赵筠清稍稍放心,面上那恼怒的神色褪去了一些,笑着道:“本宫哪有什么急事,只是习惯了夏云伺候,寻不到她心里着急罢了,没想到她这么不小心,打个水都能摔跤,倒叫长公主费心了。” 说着,赵筠清就对夏云招了招手:“快别打扰长公主休息了,随本宫回去,本宫让手底下的宫女给你上药吧。” 夏云怕的连后槽牙都打起了颤,蜷缩着身子,半天也站不起来。 一直沉默的刘嬷嬷说了句:“夏云姑娘摔的重,怕是起不来了,不如王妃娘娘先回去,老奴给夏云上好了药,就将她送回去。” 赵筠清心里不高兴了。 她与楚妧说话,这个奴才插什么嘴? 赵筠清张了张口正准备斥责两句,便听楚妧道:“ 我也是这个意思,夏云伤得重,不如让她在我这休个半天,等伤养好了再回去,王妃以为如何?” 楚妧说的合情合理,可赵筠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夏云是本宫的贴身宫女,本宫实在是半日也离不开她,长公主……” “王妃先前都将秋兰送给我了,怎么到了夏云就这般小气?” 楚妧微笑着打断了她的话,那波澜不惊的神情,让赵筠清心头瞬间就窜出了一团火气。 楚妧这是在向她要人么?! 她把秋兰送给楚妧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恩赐,哪有下位者自己开口讨人的?! “本宫确实离不开夏云,长公主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了!” 说着,赵筠清便要伸手去拉夏云,刘嬷嬷忙挡在夏云身前,赵筠清伸手正欲将刘嬷嬷推开,可手还未触到刘嬷嬷的衣角,刘嬷嬷就‘咚’的一声摔在地,整张脸都埋进了土里,衣服上沾满了灰尘,摔得重极了。 “嬷嬷!” 楚妧惊呼出声,正要下床去扶,刘嬷嬷却忽然抬了下眼皮,瞧瞧对楚妧使了个眼色,口中含糊不清的呻.吟着:“老身只是想拉夏云姑娘一把,王妃娘娘为何推老身?” 赵筠清一愣,脸瞬间变了颜色,怒斥道:“本宫没推你!你休要污蔑本宫!” “老奴怎敢污蔑王妃娘娘?屋内这么多双眼睛瞧着,王妃娘娘怎能……哎!” “哪有眼睛瞧着?谁瞧着?!”赵筠清一把拉过夏云,道:“你离得最近,你快说,刚才本宫究竟有没有推刘嬷嬷!” 夏云眼里瞬间就涌出了泪,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