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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了一下? 楚妧闻言松了口气。 他笑了,就表明他被表面信息迷惑住了,就表明他想的还是今天宴席上的事,所以他看到自己大骂丁正文他才会开心,才会笑。 而自己在信的末尾又提醒了他给佟兰送东西的事,也在暗示着他,是慧嫔向自己提起佟兰的,不是自己未卜先知的。 现在他的注意力肯定全被佟兰和丁正文吸引了,根本没有功夫再去怀疑自己的身份了,而他抄信,就是他向自己妥协的表现。 楚妧心中窃喜,对傅翌伸出了一只手来。 “世子抄的信呢?” 傅翌表情一僵,微微低下了头:“已经寄出去了。” 楚妧僵立在当场。 寄出去了? 怎么会寄出去了?! 那封信本就是楚妧故意写给祁湛看的,她觉得以祁湛的心智,肯定能明白她的意思,所以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这封信寄出去的。 可他现在居然把信寄出去了? 不会原原本本的抄了一份寄出去了吧?! 楚妧的心脏跳了跳,抬眸看着傅翌,小声问道:“世子……世子是照着我那封信抄写的吗?” 傅翌的声音更轻了:“好像是的……” 楚妧缓缓闭上了眼睛,想起信里那尴尬而煽情的句子,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第 73 章 傅翌乘着楚妧出神间, 就行了个礼, 悄悄溜走了。 今天他并没有随着祁湛一同进宫, 可是皇上为什么叫楚妧进宫, 他也能猜到个大概, 他见两人回来后就一直呆在各自的房间里, 心里正担忧着,却没料到楚妧先找了他。 那言辞语句十分恳切, 说是世子生了她的气, 只要他将信送到世子那, 照着她说的去做, 两人就会和好如初。 傅翌没想到楚妧竟然会主动找祁湛求和,他对这种简单的小事自然是义不容辞的。 他也完完全全照着楚妧说的去做了。 现在看来,祁湛确实不怎么生气了。 可是傅翌却心虚的不行。 他不但没完成好楚妧交待他的事情,还被祁湛看出了端倪。 他对两个人都充满了愧疚之情。 对不起楚妧, 也对不起祁湛。 傅翌觉得自己这二十年来很少像今天这般失败过。 他低着头向偏室的下房里走去,祁湛书房里的灯开着, 似乎并没有睡。 傅翌屏住呼吸, 正想悄悄从窗前溜过去的时候,书房里忽然传来祁湛淡淡的嗓音:“忙完了?” 傅翌觉得祁湛这三个字颇有深意, 像是意有所指似的。 他也不好再躲, 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屋内, 低声对祁湛汇报道:“属下已经将信交给了阿元,这会儿应该已经送到驿站去了。” “嗯。” 祁湛淡淡应了一声,面上表情并未有什么变化, 将黑子落在棋盘中,棋盘上的白子被吃了大半,已是一副大厦将倾之势,只剩了少数的几颗还在苟延残喘,却都无法力挽狂澜。 可祁湛却忽然收了手,望着傅翌,问道:“妧妧睡下了么?” 傅翌想着他溜走时楚妧那满面羞红的样子,觉得楚妧今天大抵是睡不着的。 他小声答道:“刚才还在院里呢,这会儿……这会儿也不知睡了没,世子要不要去看看……” 祁湛微微挑眉,傅翌赶忙住了嘴。 世子妃都已经先示弱了,世子怎么不去看看呢?这太反常了! “行了,你去休息吧。”祁湛淡淡吩咐。 傅翌动了动唇,似乎还想说两句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低头对祁湛行了一礼,脚后跟刚迈出门槛时,祁湛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问了他一句:“从世子妃和亲到现在,你可有在她面前用过武?” 傅翌思索了半晌,答道:“没有。” 祁湛又问:“那平日练武时,世子妃可撞见过?” 傅翌道:“也没有。” 祁湛微垂下眼,漆黑的眸底一片晦暗未明的神色。 傅翌既然没在楚妧面前用过武,那楚妧那天是怎么知道,傅翌可以拉动那弓的? 要知道,如果傅翌当时拉不开那弓,就连楚妧也会牵连进去的。 可她当时完全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那语气神态,就与今天说佟兰死因时如出一辙。 全然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似乎对他的一切都很了解。 祁湛靠在椅子上,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她若不是大靖公主,又该如何? * 楚妧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床边空落落的,让她觉得有些不适应,那感觉就和刚开始和祁湛共枕而眠一样的不适应。 她已经吩咐刘嬷嬷把门栓打开了,祁湛怎么没有来找她? 若是之前,祁湛来不来找她,她本是完全无所谓的。 可是现在,她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祁湛,自己为什么生气,可祁湛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倒让楚妧有些倍受煎熬的感觉。 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 楚妧赶忙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抛在了脑后。 她觉得自己除了今天的事情之外,并没有露出别的马脚,而且从傅翌反馈回来的消息看,祁湛应该是没发现什么的。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祁湛觉得自己生气根本就是一件无所谓的事! 他现在说不定已经睡着了! 楚妧的手揪紧了被子,黑亮的眸子染上些许怒意,在漆黑的夜色中一闪一闪的。 自己在这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却睡得很香,楚妧内心不平衡到了极点。 楚妧的身子动了动,雪白的脚踝从被子里露出来了一点儿,似乎就要穿上鞋,跑出屋外去了。 可只是一瞬,又马上缩了回去。 不行不行,祁湛故意把书信寄出去,就是让自己低头去找他的。 错的明明是祁湛,她为什么要低头? 她绝不向祁湛低头。 她要等祁湛来找她! 说不定他现在已经醒了,正穿着衣服准备来呢。 她一定要忍住。 薄纱笼罩弦月缓缓爬到了枝桠上,在窗纸上投出一道弯弯的影子,像个小孩的小脸。 然而想象中的人并没有来。 楚妧一会儿揪揪被子,一会儿咬着手指,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那封信刚刚寄出去,应该还是可以追回来的。 自己去找祁湛把信追回来不就好了? 又不是向他低头,只是把信追回来而已。 这般想着,楚妧就起身穿好了衣服,一路小跑到了祁湛院子里。 梅树上的积雪随风而落,他卧房的灯已经灭了,只有屋檐下挂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