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9
处一暖,柔软中带着些许安抚的意味,蜻蜓点水般的落下一吻。 很舒适。 可这显然不是祁湛想要的位置。 他蓦地睁开了眼,可楚妧却在他神情松懈的一瞬间,从他怀里飞快地溜走了。 像只小兔子似的,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跑到门口了。 临出门前,她还不忘回头看着他,道:“我我我答应你了,明天陪你出去走走,你也早些休息,可别忘了。” 话一说完,那淡粉色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门前,合着“嗒嗒”的脚步声,很快就没了踪影。 祁湛看着她消失的位置,手不自觉的抚上面颊,忽地笑了一下。 真是越来越调皮了。 ☆、第 75 章 第二天一早, 祁泓刚刚起身时, 大太监李公公便拿着信封匆匆赶来了。 信是从怀王府寄出的, 目的地自然是大靖。 祁泓派心腹在驿站守了数月, 却是一直一无所获。他猜道祁湛对他要有防备, 信也不会从驿站走, 本来他已经要放弃了,今日却不知怎么, 居然让他抓住了机会。 他估摸着是昨晚宴席的事影响到了祁湛。 祁泓缓缓拆开信封, 借着晨曦透进来的光, 细细将信读了一遍。 平淡而又略带些疏离的语气, 将楚妧在大靖的情况详略得当的叙述了一遍,末了又问了些安好之类的客套话,是一封很平常的家书,并没有什么特别。 祁泓很难抓住漏洞。 他站在窗前沉思良久, 紧皱的眉忽然舒展开来,让下人备了笔墨, 模仿着祁湛的字迹, 在信的末尾添了一句,待纸上墨迹干透, 他才将信折好收回了信封里, 吩咐太监将信送了出去。 只需一句便够了。 反正丁正文也快动身回朝了, 他这次来大邺明显是冲着祁湛和楚妧来的,可他却屡屡受挫,现在心里定然郁闷的很。 自己只需稍稍提点他两句, 剩下的事丁正文自会办好。 祁泓微扬起唇角,青白的面色愈发阴沉了。 倒想看看,楚衡究竟有多疼爱楚妧这位meimei。 * 刘嬷嬷算着楚妧起床的时间,打了热水进来准备伺候楚妧洗漱,一进屋却发现楚妧正坐在妆台前,像是在挑选首饰似的。 刘嬷嬷一愣,悄悄向里屋瞥了一眼,见床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才有些失落地将水放下,轻声问道:“世子妃今个儿可是要出去?” 楚妧从装盒里挑了对儿碧玉芙蓉簪放到桌上,回头看着刘嬷嬷,微笑道:“是要出去走走。” 刘嬷嬷不知楚妧昨晚去找的事,还以为楚妧是要与祁沄一起出去,瞧着楚妧毫不在意祁湛的样子,心里还颇有些担忧,一边给楚妧擦脸,一边旁敲侧击的问:“世子妃昨晚……睡得可好?” 温热柔软的手巾从楚妧脸颊擦过,未施粉黛的小脸像雨后初绽的花瓣一样,透着淡淡的粉。楚妧微阖着眼,待刘嬷嬷将脸擦完,才微笑道:“睡得挺好的。” 那沾染着水汽的双眸一闪一闪的,竟不见半点儿黯然的神色。 刘嬷嬷眉间的皱纹更深了,又问:“世子可来找过您?” 楚妧如实答道:“没有呀。” 没有呀? 这语气听着倒是挺开心的。 可刘嬷嬷心里却止不住的担忧。 昨个儿楚妧拜托她写信的时候,她心里本是十分开心的,所以临休息前,特地劝说楚妧将门栓打开,她觉得祁湛看了信肯定会来找楚妧的。 所以刚才进来时,她推门的动作也格外轻柔,生怕打扰到什么似的。 可如今这房里又哪有祁湛的影子? 不但没有,楚妧的表情还不如昨晚的半点儿忧虑,像是一点也不在乎祁湛似的。 刘嬷嬷觉得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她心里正琢磨着要不要去找傅翌说叨两句,让傅翌请祁湛过来一起用早膳呢,一低头却看到楚妧正瞧着自己的指甲出神。 那丹蔻是她前天早上帮楚妧染的,她不会画画,所以只帮她在尖端染了一点儿朱红,剩下的几支雪梅是楚妧自己用银粉点上去的,红白相间的样子瞧着十分精致。 只是现在颜色褪了少许,红也有些发暗,不如开始那般好看了。刘嬷嬷瞧了半晌,便轻声问道:“可要老奴在备些丹蔻过来,给世子妃重新染上?” 楚妧的指尖缩了缩,摇头道:“先找把剪刀过来吧,我想把指甲修修。” 刘嬷嬷去抽屉里找了一把精致的小剪子来,正要帮楚妧修剪,楚妧却伸手将剪子拿了过来,微笑道:“我自己剪,嬷嬷先去让绿桃她们备膳吧。” 刘嬷嬷心里想着让祁湛过来用膳的事儿,却不知祁湛喜欢吃些什么,想起听绿桃曾经说过,祁湛那日来找楚妧时,特地让阿庆炖了鲈鱼,她便觉得,祁湛是爱吃鲈鱼的。 这般想着,她心绪一动,问道:“可要让阿庆炖只鲈鱼过来,给世子妃补补?” 楚妧正看着指甲,便也没多想,道:“那就炖只鲈鱼吧。” 刘嬷嬷眉间的皱纹这才松了松,笑着应了一声,端着水盆出门了。 她先去下房托傅翌给祁湛答话,说是楚妧特地备好了祁湛最爱吃的膳食,等祁湛一同过来用膳。又去伙房让阿庆去水塘把鲈鱼捞了出来,为了彰显诚意,还特地让阿庆在每道菜上都用鱼汤做引子,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了楚妧屋里。 楚妧指甲上的丹蔻已经清洗干净,在晨曦下泛着淡淡的粉,倒也有种与众不同的清透美,只是原本那精心呵护的指甲也一并被剪去了,只留了一弯浅浅的月牙儿,这倒让刘嬷嬷一呆,忙道:“世子妃怎么一下剪去这么多?” 楚妧的眼睫动了动,瞧着光秃秃的指甲微微一笑,道:“多吗?我觉着这样也挺好看的。” 两人说话间,祁湛已经从门外进来了。 他身上穿了件淡青色的直裰长衫,上面未见任何绣纹,只在腰间束了一条缎带,头上也只用了一支造型古朴的檀木簪将发丝束起。如此简单装束,倒让他那股冰冷的气场散了少许,可举手投足间仍有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冷白的皮肤配上他精致的五官,只消一眼,便让人移不开目光了。 楚妧知道,他想着带她出去玩,才特地穿了这身的。可没了饰物的遮掩,就更容易让人将目光放到他的出众容貌上,此等风姿,无论穿什么都不会泯然众人,又岂是换件衣服所能改变的? 便是刘嬷嬷也呆了一呆,但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祁湛左脸上的血痕所吸引了。 细细的一条,站远了不大看得出来,可出现在祁湛的脸上,就像一件精美的玉器出现了裂痕一般,让人觉得格外揪心。 刘嬷嬷忍不住问道:“世子,您脸